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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會計,你說說看,是哪兩種顏色?”老劉道。

  “一種麻袋的顏色深一點,一種麻袋的顏色淺一點,是用兩種麻織成的。”

  “這麼多年,始終是這兩種顏色嗎?”陳杰道。

  “沒錯。自從我到糧站來工作,一直都是這樣,我們後面的倉庫裡面現在就有。”

  “太好了,梁副站長,你們帶我們去看一看。好嗎?”

  “走!你們跟我來。”

  大家跟在梁副所長和端會計的後面走進庫房,庫房裡面堆著幾十袋大米,果然有兩種麻袋,顏色一深一淺。

  “梁副所長,你看看這兩個麻袋,是不是屬於這兩種麻袋。”歐陽平示意左向東把麻袋從包裡面拿出來。

  梁副站長把麻袋拿在手上看了看:“看樣子差不多,但顏色好像不大對勁。”

  “梁副站長,這兩個麻袋和我們這兩種麻袋的顏色是一樣的,時間一長,顏色就會變深,特別是用水洗過以後,顏色就是這個樣子,我家也有幾條這樣的麻袋,已經用了不少年,現在就是這種顏色。”端會計道。

  這次的糧站之行應該是有收穫的,郭老的分析是正確的,兩個死者不是同時遇害的。

  歐陽平正準備離開庫房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年齡大概在五十五歲左右,高高的個子,有一米七五左右。戴一副眼鏡。

  “劉所長,你來怎麼也不打一聲招呼啊!”

  “馬站長,你不是在局裡面開會嗎?”

  “會議結束了,有什麼事情,你派人來招呼我一聲,我親自登門啊!”

  “沒有什麼大事情,這位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歐陽隊長,歐陽隊長,這位是馬站長。”

  “我知道了,你們是為288號的案子來的,有什麼要配合的,歐陽隊長儘管吩咐。”

  “他們來了解一下麻袋的情況,區區小事,用不著勞你馬站長的大駕。”

  從劉所長的口氣中,他和馬站長非常熟悉。

  “麻袋情況,什麼情況?”

  “我們已經了解過了,梁副站長,端會計,馬站長,謝謝你們。”老劉向門口走去。其他人跟在後面。

  “劉所長,有什麼需要差遣的,你們儘管吩咐。”馬站長一直把同志們送進雨幕之中。

  第十一章 尋蛇糙叢里

  回到派出所之後,歐陽平他們開始在一摞材料當中尋找線索。

  材料被分成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11號住戶的資料,第二部分是11號左鄰右舍的資料,第三部分是288號所有住戶的資料。時間是從一九七九年到一九八三年。郝好剛整理好。

  從一九七九年到一九八三年期間,11號一共住過四戶人家,和小鬼巷177號的住戶相比,這裡的住戶比較單一,看得見,摸得著。

  第一戶是“老豬敗”,他在烏龍巷的巷口開了一個裁fèng鋪,鄰居們私下裡說,他和兩個女人關係曖昧,“老豬敗”的綽號大概由此而來。說來也巧,“老豬敗”姓朱,叫朱迎美,一九一二年出生,今年七十五歲。“老豬敗”在11號住到一九八零年九月,後來搬到了裁fèng鋪的後面,房東李老太,兩個兒子結婚後不久,單位分了房子,都搬出去了,“老豬敗”就搬了過去。“老豬敗”有一個老伴,名字叫筱桂花,她平時少言寡語,對“老豬敗”拈花惹糙的事從不過問,她比“老豬敗”小十八歲,一輩子沒有生養。“老豬敗”是安徽皖南人,十六歲的時候就到荊南市來當拜師學藝,在城南一帶小有名氣。

  第二個住戶姓梁,叫梁仁超,一九三三年出生,老婆在一家商場當會計,名字叫苗桂蘭,有一個女兒,在外地讀書。這一家人搬走的時間是一九八一年夏天。說來也巧,他就是梁副站長,當這個信息從劉所長嘴巴裡面蹦出來的時候,歐陽平的心裡是“咯噔”了一下。歐陽平從口袋裡面掏出筆記本,寫上:梁站長——糧站——麻袋——288號——11號?”

  第三戶人家姓魯,戶主叫魯一本,一九四九年出生,夫妻倆都在本市一家肥皂廠工作。魯家住到一九八二年的春天。

  第四戶人家姓司,名字叫司成,在一所小學當老師,1953年出生,老婆姓黃,叫黃瑛,在“馬止營”電影院當售票員,司家一直住到現在。

  11號的左鄰右舍,一共是六家:

  北邊是10號,住著一個老太,姓馬。今年78歲,一輩子未婚,在烏龍巷288號住了幾十年。

  南邊是12號,從一九七九年到一九八三年,一共有五戶人家。

  第一家姓王,夫妻倆都在食品公司工作,男人是一九三零年出生,搬走的時間是一九七九年元旦之後。

  第二家姓金,名字叫金巧雲,本地人,在市圖書館工作,一九四零年出生,未婚,回民。她在288號大院裡住了不到一年。搬走的時間是一九八零年十月。她的父親是一個國民黨的將領,1949年到台灣去了,撇下了她們母女倆,文化大革命,她母親沒有少受罪,她的個人問題就被耽擱了。

  第三家姓饒,叫饒三品,河南洛陽人,一九二九年出生,解放前一年到荊南市來謀生,前幾年,在夫子廟開一家首飾加工店,此人有一手加工金銀首飾,雕刻玉器的絕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歐陽平和陳杰突然想起了那顆珍珠。

  “隊長,這個饒三品和那個梁站長一樣,也有點扎眼。”陳杰道。

  向東的結論是:“隊長,看來這個288號院子裡面蠻複雜的,三教九流都快湊齊了。”

  第四戶姓左,戶主的名字叫左右,這個人一九三八年出生,他的工作單位很特別,在紅下路一家教堂工作,職業是神甫,信耶穌教,老婆在一家醫院當護士,名字叫向麗萍。有兩個女兒。他們一直住到一九八二年四月,這一家住的時間最短。

  第五家姓張,一直住到現在,男的叫張文舉,一九二二年出生,女的姓徐,叫徐翠花,老兩口把自己住的房子讓給兒子結婚,搬到288號來,他們都已退休,沒有事情就到“馬止營”戲院旁邊的文化館去唱京劇。

  11號的上面姓甘,原本是288號大院的主人,文化大革命,甘家把288號的房子交給公家,自己留下了二樓西邊的三間房子,老太婆住一間,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家住一間。

  至於288號其它人家,歐陽平和陳杰決定先將11號和11號周邊的十一戶人家篩一遍,如果篩不出什麼東西,再向縱深推進。

  第十二章 西線有消息

  歐陽平決定先從11號四戶人家開始,然後在向外圍擴展。快吃完中飯的時候,文彬和周穎來了。

  老劉丟下筷子,走進廚房,不一會端來了兩份飯買菜,獅子頭,大豆燒子雞,韭菜炒雞蛋,青菜燒豆腐,菠菜蛋湯。

  “隊長,情況——”

  “洗一洗,先吃飯。”歐陽平看著兩個一臉雨水的年輕人,“我們在會議室等你們。”

  十五分鐘之後,文彬和周穎走進會議室。

  “隊長,我們跑了兩個地方,一個是天元宮古玩市場,一個是孔子廟的一品齋,一品齋是專門經營珍珠瑪瑙和翡翠的商店,是一個老字號,他們看了這顆珍珠以後非常吃驚,看到珍珠上的洞眼以後,都說,這只是一串珍珠中的一顆,一品齋的孟老闆說,他父親在世的時候,他們店裡面曾經經手過這樣的珍珠,個頭比這顆珍珠要小一些,也就那麼一串,是一個神秘人物丟下的,他父親沒敢放在櫃檯裡面買,後來被一個更神秘的人物以八千塊大洋買走了。”

  “不放在櫃檯裡面,怎麼買呢?”向東問。

  “孟老闆說,有一類買主專門尋覓這一類貨色,雙方對上眼了,就把人帶到櫃檯裡面。賣的人不敢暴露身份,買的人更不會暴露身份。”

  “那我們發現的這顆珍珠,一定來頭不小。”小趙道

  “隊長,這顆珍珠不會自己飛到11號去,既然這樣,就一定會有人見過。”左向東猛喝了一口茶道。

  “既然是寶貝,藏都來不及,怎麼會戴在身上呢?”小趙道。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當事人並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那年月,人們對於這些寶貝的價值的認識已經被歲月沖淡了,誰能想到收藏古董文物呢?”向東是一個愛動腦筋的人。

  “你說的不錯,那時候,一般人不會對這些東西留意,但並不代表大家都有眼無珠,肯定有人識貨。”文彬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等一下,肯定有人識貨,文彬,你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來了,說不定是遇害者無疑之中將這串珍珠示人了,結果被兇手惦記上了,而兇手是一個鼻子很尖的饞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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