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這……」她看著眼前這家茶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那天，自己只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沒想到，他還是記住了，居然還真的做到了，「這……是什麼時候改的啊？」
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她不知道，那天她離開後，都發生了些什麼。
這些，當然都是在那期間發生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做了所有的一切，卻偏偏這時候才出現在自己面前？
蘇哲沒回什麼話，只是牽著她的手，把她拉了進去。
屋裡的陳設也都變了樣子，變成了古色古香的茶館應有的樣子。
終於，再沒有那個人的影子了。
餘光瞥見了吧檯，那白晃晃的，是……
是她送給他的七夕禮物，老闆和准老闆娘的浴照手辦。
他還留著呢啊？還擺在那裡，鎮宅辟邪呢啊？
這屋裡唯一沒有變的，也就是那個手辦了。
甚至，連照片牆，都全部換掉了。
之前的那一面照片，全都是黑白的風景，沒有人，沒有色彩。
可是現在，這裡面鑲嵌著的，清一色全是他們之前在一起時的遊戲截圖，有在月牙泉看落日的，有在江都城蓮花燈會的，有在崑崙雪山等冰蓮花開的，有在溫泉里泡澡的，還有成親時在天上遊行的，每一張圖片，都用了很溫暖的濾鏡附著了一遍，色彩鮮艷，明媚動人，每一張圖片，都有他們兩個人，深情的四目相對，燦爛的笑靨，熟悉的幸福。
蘇哲自己也不確定，她會不會回到自己身邊，可是不管她回不回來，他也要按照她的一切，把這裡全都改變，哪怕，以後也只能是他一個人獨守著這間茶館，有她的痕跡就是溫暖。
慶幸的是，她跟來了，沒有一絲猶豫的。
如今，至少讓她看到了，自己的心意。
那間琴房，也依舊沒有變化，一張桌，兩張琴，一炷香。
葉露走到那張綠猗旁邊，輕撫琴面，她為它賦了名字，卻一直沒有機會彈過它呢。
蘇哲輕輕鎖上了門，走到她身旁，學著她的樣子，也輕撫著琴面，「這是你的綠猗啊，它是為你做的，你怎麼能不要它了呢？」
話音聲聲入耳，像是他幽幽的怨念，我是你的小蘇蘇啊，是為你守著這南城的，你怎麼能不要我了呢？
她看著這張綠猗，不說什麼話，只是靜靜地坐下來，輕輕撥弄著琴弦。
蘇哲走到她對面，在另一張朱弦的前面坐了下來，應和著她的節奏，也開始輕撫琴弦。
這是他們第一次，合奏了這首長相守。
朱弦與綠猗，琴瑟和鳴。
曲調淒婉悠揚，又開始，娓娓道來一個百轉千腸的老故事，他們的故事。
葉露看著對面的人，與自己默契的節奏，熟悉的旋律，共鳴的心境。
原來，他的長相守，從來都是為她而彈的。
一曲已畢，餘音繚繞，不絕於耳。
兩個人，卻是良久的沉默。
「為什麼來找我？」
「為什麼不能去找你？」蘇哲安坐著，靜靜地看著對面的她，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種敘不盡的憂傷。
「我以為，我可能要等你十年了呢。」
「可是我不想等你十年。」蘇哲說著，已經站起身來，雙手撐著桌案，「我不想在以後的日子裡跟別人提起你時，只剩下一句情深緣淺。我不忍心讓你等，更何況，我也等不了，我為什麼要浪費十年的時間去苦等，我要你現在就在我身邊。」
「可是你說過，我要是敢走，你絕對不留的。」
「我也早說過，我已經變了，我早就不是那時的我了。那時認為不可能的事，現在早就不值得一提，我沒有驕傲，沒臉沒皮，我就是要纏著你，賴著你，那些別的東西對我來說算個屁啊，你走一次，我就找你一次，走一輩子，我就找你一輩子。」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來啊？」她說著，有點快急哭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月我過得有多辛苦，每天度日如年，不對，應該說是度秒如年，你既然隨時都能找到我，為什麼，拖了這麼久才來？
「我怕你是真的不想要我了，我不敢，不敢去找你。」蘇哲說著，已經慢慢移離了原來的位置，慢慢地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你知道麼，那天早上醒來，看到你突然消失了，我就知道你還是生氣了，離開了，只是沒有想到，你做的那麼決絕，你居然，刪掉了所有我能聯繫到你的方式，讓我怎麼敢去找你？你知道麼，我上線時，看到了你點的那個解除情緣，我整整一周都沒敢再上過線。再上去時，發現解除被取消了，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麼？可是，後來我每天晚上在線上等你，你卻再也沒有上過線，我以為，你真的走了，不打算要我了。又過了一個多月，聽斬魂他們說你回來了，卻放話說不想再看到我，我就沒敢再登過那個號了。」
「所以，你就忍心把我扔在一邊不管不顧好幾個月麼？」
蘇哲聽到這裡，卻輕哼了一聲，露出一絲竊笑，「還有一件事，你聽完了以後不要打我。」
「啊？」葉露抬頭，一臉懵逼的看著已經走到她身前的人。
「古月的號，一直都是我在上的。」
她這時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每次一見到古月，就像是看到了他，之前還以為是他們倆太過相似的緣故，只是沒想到，那真的就是他啊。
她沒想到的是，古月居然把號丟給他了，更沒想到的是，蘇哲是怎麼騙過整個繁花似錦的人的，「他們都知道？」
「嗯，是我拜託清風他們幫我瞞著的，我怕你一見到我就跑了。不管你願不願意見我，我都得看著你，不管用誰的身份，萬一你跟別人跑了呢。」蘇哲說著，把手搭在她腦袋上。
「是夠蠢的。」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他以為，她是在自嘲，居然沒有看出來他的把戲。
「我不是說自己，蠢是在說你。」葉露吐出一口氣，你個白痴，都這樣了居然還不敢現身，蠢得可以了。
「嗯，是夠蠢的。」蘇哲也隨聲附和著自嘲了一下，「夫人，我已經按照你的喜好，把這裡改裝成茶館了，所以，你以後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呀，不要總是叫我去猜，你明知道，我很笨的，腦子根本就不夠用嘛。」
「那你的魚呢？不想她了麼？」
蘇哲搭在她腦袋上的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上次，只是個意外，她宿舍里的人全都放假回家了，我和她自分手後就再沒有過聯繫，只有那一次，我只是沒辦法了才去幫忙的，還有，我已經換了手機號了，她不會再找到我了。」
「那你為什麼總是背對著我睡？」她一直在問，問各種她心中的疑惑，她需要一次性的，把這些事情全都搞清楚。
「嗯？怎麼說？」蘇哲倒是從沒有注意過這一點。
「就是……就是那天晚上，我們……我們差一點……那個，然後……你就一直背對著我，轉過身抱著我睡有這麼難麼？」她吞吞吐吐的說著，已經不知不覺地臉紅到了脖子根。
蘇哲輕撫她頭髮的手下意識地使勁攥了一把，臉上泛起一陣殷紅，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我怕，怕自己把持不住，怕冒犯了你，你也看到了，那天晚上，我……咳，夫人這麼美，任誰看到都會忍不住想犯罪的。」
「想犯罪？這話不應該是我來形容你的麼？」葉露的心已經差不多全都釋然了，又開始漸漸露出女流氓的一面，「那你為什麼……」
「哪來的這麼多為什麼。」蘇哲打斷了她的話，不讓她再問下去，只是兀自俯下身子，湊到她面前，「別再顧忌，別再懷疑，既然都回家了，就別再走了，好麼？只要你想，我可以帶你去重走一遍我走過的路，我看過的每一處風景，如果你不想出去，我們就守著這間晴茶舊事，做一輩子的鹹魚，可堪聊度此生？」
他鼻息中的熱氣呼到了她的面頰上，讓她有一絲喘不過氣來了，她不再說什麼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蘇哲輕輕湊到了她的耳邊，含住了她的耳垂，聲音輕柔卻有些低啞，「可能，會有點冷。」
「你……幹嘛？」止不住的心跳快要蹦到了喉嚨眼，伴著沉重的呼吸聲，這裡的氣氛有點讓人窒息。
「折露。」
然後，眼前一片漆黑。
一雙溫熱的手捂住了她的雙眼，一張濕潤的唇緊貼了上來，一件白色的大衣滑落在地。
琴房裡，朱弦與綠猗，琴瑟和鳴。
……
「小蘇蘇，這間……琴房隔音不好的啊……啊！」
「誰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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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她不知道，那天她離開後，都發生了些什麼。
這些，當然都是在那期間發生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做了所有的一切，卻偏偏這時候才出現在自己面前？
蘇哲沒回什麼話，只是牽著她的手，把她拉了進去。
屋裡的陳設也都變了樣子，變成了古色古香的茶館應有的樣子。
終於，再沒有那個人的影子了。
餘光瞥見了吧檯，那白晃晃的，是……
是她送給他的七夕禮物，老闆和准老闆娘的浴照手辦。
他還留著呢啊？還擺在那裡，鎮宅辟邪呢啊？
這屋裡唯一沒有變的，也就是那個手辦了。
甚至，連照片牆，都全部換掉了。
之前的那一面照片，全都是黑白的風景，沒有人，沒有色彩。
可是現在，這裡面鑲嵌著的，清一色全是他們之前在一起時的遊戲截圖，有在月牙泉看落日的，有在江都城蓮花燈會的，有在崑崙雪山等冰蓮花開的，有在溫泉里泡澡的，還有成親時在天上遊行的，每一張圖片，都用了很溫暖的濾鏡附著了一遍，色彩鮮艷，明媚動人，每一張圖片，都有他們兩個人，深情的四目相對，燦爛的笑靨，熟悉的幸福。
蘇哲自己也不確定，她會不會回到自己身邊，可是不管她回不回來，他也要按照她的一切，把這裡全都改變，哪怕，以後也只能是他一個人獨守著這間茶館，有她的痕跡就是溫暖。
慶幸的是，她跟來了，沒有一絲猶豫的。
如今，至少讓她看到了，自己的心意。
那間琴房，也依舊沒有變化，一張桌，兩張琴，一炷香。
葉露走到那張綠猗旁邊，輕撫琴面，她為它賦了名字，卻一直沒有機會彈過它呢。
蘇哲輕輕鎖上了門，走到她身旁，學著她的樣子，也輕撫著琴面，「這是你的綠猗啊，它是為你做的，你怎麼能不要它了呢？」
話音聲聲入耳，像是他幽幽的怨念，我是你的小蘇蘇啊，是為你守著這南城的，你怎麼能不要我了呢？
她看著這張綠猗，不說什麼話，只是靜靜地坐下來，輕輕撥弄著琴弦。
蘇哲走到她對面，在另一張朱弦的前面坐了下來，應和著她的節奏，也開始輕撫琴弦。
這是他們第一次，合奏了這首長相守。
朱弦與綠猗，琴瑟和鳴。
曲調淒婉悠揚，又開始，娓娓道來一個百轉千腸的老故事，他們的故事。
葉露看著對面的人，與自己默契的節奏，熟悉的旋律，共鳴的心境。
原來，他的長相守，從來都是為她而彈的。
一曲已畢，餘音繚繞，不絕於耳。
兩個人，卻是良久的沉默。
「為什麼來找我？」
「為什麼不能去找你？」蘇哲安坐著，靜靜地看著對面的她，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種敘不盡的憂傷。
「我以為，我可能要等你十年了呢。」
「可是我不想等你十年。」蘇哲說著，已經站起身來，雙手撐著桌案，「我不想在以後的日子裡跟別人提起你時，只剩下一句情深緣淺。我不忍心讓你等，更何況，我也等不了，我為什麼要浪費十年的時間去苦等，我要你現在就在我身邊。」
「可是你說過，我要是敢走，你絕對不留的。」
「我也早說過，我已經變了，我早就不是那時的我了。那時認為不可能的事，現在早就不值得一提，我沒有驕傲，沒臉沒皮，我就是要纏著你，賴著你，那些別的東西對我來說算個屁啊，你走一次，我就找你一次，走一輩子，我就找你一輩子。」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來啊？」她說著，有點快急哭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月我過得有多辛苦，每天度日如年，不對，應該說是度秒如年，你既然隨時都能找到我，為什麼，拖了這麼久才來？
「我怕你是真的不想要我了，我不敢，不敢去找你。」蘇哲說著，已經慢慢移離了原來的位置，慢慢地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你知道麼，那天早上醒來，看到你突然消失了，我就知道你還是生氣了，離開了，只是沒有想到，你做的那麼決絕，你居然，刪掉了所有我能聯繫到你的方式，讓我怎麼敢去找你？你知道麼，我上線時，看到了你點的那個解除情緣，我整整一周都沒敢再上過線。再上去時，發現解除被取消了，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麼？可是，後來我每天晚上在線上等你，你卻再也沒有上過線，我以為，你真的走了，不打算要我了。又過了一個多月，聽斬魂他們說你回來了，卻放話說不想再看到我，我就沒敢再登過那個號了。」
「所以，你就忍心把我扔在一邊不管不顧好幾個月麼？」
蘇哲聽到這裡，卻輕哼了一聲，露出一絲竊笑，「還有一件事，你聽完了以後不要打我。」
「啊？」葉露抬頭，一臉懵逼的看著已經走到她身前的人。
「古月的號，一直都是我在上的。」
她這時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每次一見到古月，就像是看到了他，之前還以為是他們倆太過相似的緣故，只是沒想到，那真的就是他啊。
她沒想到的是，古月居然把號丟給他了，更沒想到的是，蘇哲是怎麼騙過整個繁花似錦的人的，「他們都知道？」
「嗯，是我拜託清風他們幫我瞞著的，我怕你一見到我就跑了。不管你願不願意見我，我都得看著你，不管用誰的身份，萬一你跟別人跑了呢。」蘇哲說著，把手搭在她腦袋上。
「是夠蠢的。」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他以為，她是在自嘲，居然沒有看出來他的把戲。
「我不是說自己，蠢是在說你。」葉露吐出一口氣，你個白痴，都這樣了居然還不敢現身，蠢得可以了。
「嗯，是夠蠢的。」蘇哲也隨聲附和著自嘲了一下，「夫人，我已經按照你的喜好，把這裡改裝成茶館了，所以，你以後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呀，不要總是叫我去猜，你明知道，我很笨的，腦子根本就不夠用嘛。」
「那你的魚呢？不想她了麼？」
蘇哲搭在她腦袋上的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上次，只是個意外，她宿舍里的人全都放假回家了，我和她自分手後就再沒有過聯繫，只有那一次，我只是沒辦法了才去幫忙的，還有，我已經換了手機號了，她不會再找到我了。」
「那你為什麼總是背對著我睡？」她一直在問，問各種她心中的疑惑，她需要一次性的，把這些事情全都搞清楚。
「嗯？怎麼說？」蘇哲倒是從沒有注意過這一點。
「就是……就是那天晚上，我們……我們差一點……那個，然後……你就一直背對著我，轉過身抱著我睡有這麼難麼？」她吞吞吐吐的說著，已經不知不覺地臉紅到了脖子根。
蘇哲輕撫她頭髮的手下意識地使勁攥了一把，臉上泛起一陣殷紅，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我怕，怕自己把持不住，怕冒犯了你，你也看到了，那天晚上，我……咳，夫人這麼美，任誰看到都會忍不住想犯罪的。」
「想犯罪？這話不應該是我來形容你的麼？」葉露的心已經差不多全都釋然了，又開始漸漸露出女流氓的一面，「那你為什麼……」
「哪來的這麼多為什麼。」蘇哲打斷了她的話，不讓她再問下去，只是兀自俯下身子，湊到她面前，「別再顧忌，別再懷疑，既然都回家了，就別再走了，好麼？只要你想，我可以帶你去重走一遍我走過的路，我看過的每一處風景，如果你不想出去，我們就守著這間晴茶舊事，做一輩子的鹹魚，可堪聊度此生？」
他鼻息中的熱氣呼到了她的面頰上，讓她有一絲喘不過氣來了，她不再說什麼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蘇哲輕輕湊到了她的耳邊，含住了她的耳垂，聲音輕柔卻有些低啞，「可能，會有點冷。」
「你……幹嘛？」止不住的心跳快要蹦到了喉嚨眼，伴著沉重的呼吸聲，這裡的氣氛有點讓人窒息。
「折露。」
然後，眼前一片漆黑。
一雙溫熱的手捂住了她的雙眼，一張濕潤的唇緊貼了上來，一件白色的大衣滑落在地。
琴房裡，朱弦與綠猗，琴瑟和鳴。
……
「小蘇蘇，這間……琴房隔音不好的啊……啊！」
「誰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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