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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她給南原勸坐,自己也坐上其中一張。

  她的膝頭被榻榻米擦破了,流了一點血。南原悚然一驚。這才醒覺,自己做了什麼?

  “——怎不報警?”南原說。“我真的成了強姦犯了。”

  靖子垂下眼睛,說:“理應如此的——殺了我也是當然。”

  “靖子——為什麼?為什麼說那種說話?告訴我。我……不生氣了。我自己真的做出這種事——我做了一件可恥的事啊。”

  靖子嘆了一口氣。

  “家父向人借貸……走投無路了。債主的電話打到公司來,我不曉得怎辦才好……然後,大川部長偶然知道了這件事,他說‘公司以貸款的形式幫你好了。’”

  “公司?不是他自己掏腰包嗎?狡猾的狐狸。”南原苦笑。

  靖子也輕輕笑起來。“我也想到了。可是當時真的沒有別的希望。然後。太川部長邀我去吃飯,帶我去喝酒……”

  “陪太川那種人?他配不起!”

  “他居然對你做那種事,我覺得很過分。當他向我提出他的計劃時,我拒絕了。可是,他又提出債務的事……那些人的催債方式,真的好可怕。我以為會被殺!他們當然也去找我爸爸媽媽多方恐嚇,爸媽都來向我哭訴——結果。我答應了太川。我沒藉口好推委。不管你怎樣罵我……”

  “算了。”南原搖搖頭。“聽到這些話,我放心了——只要知道理由就夠了。太川的目的,是要我背黑鍋,把房地產的損失嫁禍於我。即使你拒絕,他也會找別人來說同樣的話陷害我的。只是……”

  “我向你太太講了假話,真的萬分抱歉。”

  “你竟然那麼會演戲呀。”

  “演戲……,不,不是。”

  “可是——”

  “我的確哭了。一是覺得對不起你,另外一個原因是……我真的希望被南原先生侵犯一次。在謊言中,我的願望實現了。是不是很悲慘?不過——今晚.真的實現了。”

  意想不到的內心話。

  “靖子……你是真心的?”

  “嗯——雖然痛了一點。”靖子微笑。

  南原心都痛了。

  “——對不起。”他鞠躬。“我沒資格責備太川。對你,我做了一件過分的事。”

  “不要這樣說——我會去見尊夫人,把事情真相告訴她。”靖子說。“我下定決心了。”

  “可是,如果那樣做的話,太川不會放過你吧。”

  靖子詫異地看著南原。

  “你不曉得?”

  “曉得什麼?”

  “太川部長去世了。”

  南原懷疑自己的耳朵——這才留意到,靖子穿的是黑色套裝。

  第八章 報導

  “休息啦。”黑島那把洪亮的聲音在大廳里迴響。

  團員們鬆一口氣,“吱吱喳喳”地走下舞台。

  “惠利。昨晚有做發聲練習?”黑島喊住野上惠利。

  惠利停下來。“有——大約十五分鐘左右。”

  “我不是叫你做三十分鐘的嗎?”

  “對不起。”

  晴美聽了嚇一跳。起碼外行人聽不懂他們在談什麼。

  “還未輪到福爾摩斯演出,好無聊哪。”丹羽刊笑說。

  因為福爾摩斯是少有的“演出者”,也是團員們歡迎的對象,福爾摩斯似乎也很樂意來這裡。

  “喵。”它先站起來,悠閒地走開。

  “肚餓啦。”惠利伸個大大的懶腰。

  後台由幾個房間打通而成,做成臨時的食堂。

  當然,總不能汗水淋漓越吃飯的緣故,他們只是隨便吃點小食而已。

  有人在讀劇本,有人在翻雜誌。也許彼此都有敵對意識,但表面上絕不顯露出來。

  “惠利呀,動作愈來愈多啦。”丹羽刊說。

  “對呀。”惠利在喝冰凍的烏龍菜。

  惠利差點被襲擊的事件,晴美當然告訴她哥哥了。可是,片山為手頭上的案子忙得暈頭轉向。況且,惠利本身也無意報案。

  “那種事也登新聞,好少有哇。”

  “不常看報紙,快跟社會脫節啦。”年輕女孩們走過來。

  其中一名把放置在房間角落的合訂報紙拿來,開始在桌上翻閱。

  “對呀。上次有人問我美國的總統是誰,我竟說是列根,好羞恥啊。”

  “那樣是過分了點,不是嗎?”

  揚起笑聲。

  “喂,惠利。”經理人有田探臉進來。“跟你談談海報拍攝的事。休息過後你來一下。”

  “好的。”惠利站起來,走開了。

  丹羽刊一個人在喝著紙杯奶茶,隨手翻看劇本。

  周圍的團員們在窺探阿刊的樣子,以及阿刊本身也知道他們在看她的情形,晴美—一看在眼裡。

  可是,今天阿刊看起來相當沉靜。對野上惠利淡淡的應對,一點也沒有隱藏的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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