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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泉一口氣差點笑的沒接上來。
果不出網維所料,走出正南方向的離門,轉過一個小山丘,林家的祖墳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林家的祖墳建在山陽處,安輩份分三層建造,最下面的只有一塊墓碑,上面工工整整的刻著一行黑字:“次女林雅蘭之墓”但奇怪的是墓碑前的墓穴竟然並沒有用水泥封好。
“我想這是故意的吧。”
網維解釋道,
“林子君一直都不願相信林雅蘭已經死了,所以才故意建個空墳,當然也說不定……”
“什麼?”
“沒有什麼,再上去看看。”
第二排的墓碑看上去明顯比林雅蘭的舊,但看上去和最上面的一排是同一時期建的,都在五六年前。
“愛妻林姚氏好逑之墓,生於公元一九四一年九月,卒於公元一九七七年十二月。”
“弟林子臣之墓,生於公元一九三二年三月,卒於公元一九三七年十月。”
“妹林子旖之墓,生於公元一九三五年八月,卒於公元一九三七年十月。”“父林公家康之墓,生於公元一九〇〇年六月,卒於公元一九三七年十月。”
“母林櫻田氏園子之墓,生於公元一九〇五年七月,卒於公元一九三七年十月。”
網維和江泉輪流念著林家祖墳上的墓碑,然後各自若有所思起來。
“原來,林老先生的一家是死於滬淞會戰的。那麼豈不是應該很恨日本人。”
“這倒未必,林子君本身就有一半的日本血統。櫻田園子怎麼看也應該是個日本女人啊。”
“難怪會建一座櫻花林,原來是為了紀念母親。維,知道櫻田這個姓的來歷嗎?”
“是日本有名的歌舞伎世家吧。”
“不錯,你知道的蠻多嘛。”
“呵呵……我是作家,作家就要懂得多。”
“然後就可以做偵探,是不是?”
“不錯,你再看林老夫人是死於一九七七年的,也就是說死於二十二年前……”
“等一下。林雅菊今年不就是二十二歲?”
“嗯,就是這個,林老夫人死的時候是三十六歲,現在我大概明白林雅梅的意思了。”
“是因為年紀大的關係吧?”
“不錯,就是這個原因,相信這件事林雅梅和林雅蘭都明白,而當時只有兩歲的林雅竹就不會知道了。”
“那麼,這與這次的案件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而且刺殺林雅菊的疑犯就在這裡面了。”
網維指著那些墓碑自鳴得意,
“我已經完全了解那個‘十’字的含義了,南宮夫人出來吧。”
“羅斯?”
江泉一凜然,
“她在哪?”
“在那,那個山洞裡。”
網維說著跑了上去,江泉緊跟。
山洞裡的林雅竹一直小心翼翼的躲著偷聽兩人的說話,但不曾料到還是被網維發現了,網維和江泉衝進洞來,林雅竹瘋狂的退到了岩石邊,
“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她的頭髮胡亂的披在臉上,衣服凌亂不堪,人蹲在岩石邊,一邊歇斯底里的大叫一邊緊緊的盯著圍住自己的兩個人。
“南宮夫人,請冷靜點,我們不是來抓你的。”
網維試探著向前走了一步。
“別過來!”
林雅竹如同獵物般的警覺著,手裡舉起了一塊一兩斤重的石頭。
“羅斯別這樣,冷靜點。”
江泉大聲勸慰著好友,
“我們知道你不是兇手。”
“胡說,剛才網先生還說兇手就在這裡,這裡除了我沒有別人,你們一定是來抓我的。”
林雅竹手上的石頭瞄準了江泉。
“好吧,就算我們是來抓你的,你逃得了嗎?”
網維的聲音一下子變嚴厲了,
“你如果真是無辜的,你怕什麼,你不是有最好的律師朋友嗎。”
如同驚雷般的訓斥果然有用,林雅竹頓了一下,手中的石頭慢慢放下了。
“羅斯跟我回去,把你做過的事告訴我,我會為你辯護的。”
江泉掌握時機,走上前去,
“我相信你,你也應該相信我。”
“小泉,我……”
林雅竹抱住江泉哭了出來,過了一會兒沒聲了。
“羅斯、羅斯。”
江泉喊道,
“睡著了,可能是太緊張了,神經衰弱。”
網維走上前,背起林雅竹往回走。
“哎呀,她好重啊。”
“是嗎?不是你沒力氣吧?”
“誰說得,我在家一百斤的米袋可是我一口氣扛上樓的。”
“沒羞,你家才幾樓,二樓哎。”
“那又怎麼樣,反正是扛著上去的。對了,泉你多重,好像沒說過嘛。”
“可惡,這是我的隱私,怎麼可以告訴你。”
“那我就要自己調查囉。”
“你有本事你去查!”
江泉和網維一邊聊著一邊往回走。
“糟了。”
網維突然站定。
“怎麼了?”
“又走錯了。”
“什麼?”
“對不起,剛才在那棵樹時應該向左拐,這樣走下去,會掉進湖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