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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結城含糊其詞。

  “那個部分,我只有一種‘能夠理解’的感覺而已,並不完全了解。剛才我也講了吧,對於自己並不

  清楚的事,我很不喜歡假裝自己清楚。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有這樣的想法。吞下毒藥的話,就真的是自己殺死自己了,但如果是在〈警衛〉面前的話……”

  結城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

  “就能夠與之抵抗至死了吧。”

  再來,只剩下儀式而已。

  殺害西野岳的,是西野岳自己。由結城理久彥所提案的〈解決〉,在四個人全員贊成下,認定為事實。

  最後,須和名的表情略微一沉,說道:“真是個悲慘的故事啊。”

  3

  於是,在結城坐上偵探寶座的同時,大家也對他敬而遠之。

  案子解決之後,安東與關水在餐廳比鄰而坐,熱切地交談起來,聽得到他們聊及“犯人是”、“事實上”、“若菜她”等隻字詞組,感覺上是在檢討殺害大迫與箱島的案子。但結城一靠近,兩人就閉上嘴,以眼神制止對方。等到他放棄而離開後,兩人又以認真的表情繼續交談下去。

  到昨天為止,擔任安東夥伴的是結城。被這個來到〈暗鬼館〉之後才認識的男子冷淡以對,結城並不會感到憤憤不平。儘管如此,自尊心受損後,安東對自己的態度產生這麼明顯的轉變,一方面讓結城感到訝異,一方面也不能說沒有寂寞的感覺。

  結城一直頗為顧及安東的面子。西野會不會是自殺的發想,以及會不會是拿〈警衛〉與〈夜晚〉的規則作為自殺工具的想法,即使只有輪廓,也是在第四天的晚上就冒出來了。之所以沒有直接告訴安東,畢竟也是顧慮到安東的自尊心。

  然而,安東到了第六天早上仍然囿於謬見之中,可見原來他是個這麼愚昧的人。這樣一來,已經沒有什麼和他聯手的理由吧。

  結城不想再管安東,便回到交誼廳去。那裡空無一人,只有圓桌與十二張椅子。由於上午的〈解決〉並未指定殺人者,剩下的還是五個人,人數沒有減少。

  結城想到,這麼說來……

  他知道須和名跑去哪兒了。她有說要把看完的書放回〈娛樂室〉。但,渕呢?案子解決後,一回過神來,她就不見了。仔細想想,昨天她好像也經常不見人影。

  現在,結城最能夠信賴的,或者說最能夠鬆懈以對的,是渕。須和名雖然也遠離血腥話題,卻不是個容易親近的人。庶民生活色彩濃厚的渕,是〈暗鬼館〉中唯一讓人感受得到外界氣息的人。這一點,讓結城可以略微放鬆。

  這樣的渕,卻悄悄消失了。這個嘛,想來也不會有什麼為害。

  結城一個人在看不到前端的外圍迴廊中行走,手放在口袋裡。他沒有帶武器,這並非因為他具備了博愛精神。他感到很振奮,在心中喃喃自語。

  (這個嘛,頂多就是像安東那樣的人吧?無論渕或關水,都不是問題)。

  揭開西野之死真相的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自己。在生存者之中,結城理久彥是最有價值的存在。難道會有哪個白痴想要傷害自己?再者,就算有人找上自己,那就放馬過來沒關係,自己會予以回擊。論腕力,結城也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安東。

  不知不覺間,自己無意識經過了〈停屍間〉前方,來到〈娛樂室〉的木門前面。

  結城變得再怎麼自負,還是沒有自負到認為自己能夠和須和名對等交談。如果說渕把外面的生活感帶進來的話,須和名可以說是把外面的身分差距帶了進來。六天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也不是短短一瞬間。即便如此,結城覺得自己與須和名之間的距離,卻是連一毫米也不曾拉近。

  不過,結城現在是揭開西野死亡真相的傑出人物,應該有權利和她講幾句話吧?

  結城這麼想著,一邊推開木門朝內叫道:“須和名小姐?”

  在擺設著撞球桌、書架、光線槍射擊標靶的〈娛樂室〉里,有個影子因為結城的叫聲嚇到,縮起了身子。那個影子出乎結城意料之外,不是須和名,而是一個圓嘟嘟的影子。略微縮著背、以驚嚇的目光看過來的人是渕。

  找到了一個自己無意尋找的人,結城突然感到困惑,連“啊,你好”這種呆頭呆腦的話都說不出口。

  渕讀看了結城之後,輕輕點了個頭。

  渕沒有對自己說什麼……但是,結城覺得,渕對自已的態度也有點改變了。她裝出僵硬的親切笑容說:“這裡都沒有人用呢,好浪費。”

  雖然事到如今渕還在講這個,實在有點沒頭沒腦,但這似乎是因為她頗為顧慮結城的感受,因此反而讓結城有點害怕。結城的聲音不自覺地變得有隔閡。

  “你剛才在這裡做什麼呢?”

  “沒什麼,就有點事……”

  就是不明講。她在這裡應該不是在做什麼壞事,為什麼要含糊其詞呢?

  不過,無論渕要做什麼,結城其實都沒太大興趣。

  “對了,你有沒有看到須和名小姐?”

  結城岔開話題,渕一面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一面說道:“須和名小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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