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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老五,你知道我們這兩位同志到什麼地方去了嗎?”

  剛才還巧舌如簧的段老五突然失語了。

  “這兩位同志去了柳家口,一般人都會撒謊,但撒謊有時候是要看對象的,你欺騙邱主任,但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你沒有想到我們會去找你的母親和村子裡面的人了解情況。”

  段老五的鼻子上又開始冒汗和冒油了。

  正文 第六十章 應對自如

  “翟所長,你來告訴他吧!”

  “你娘和門口的鄰居,包括村子裡面的人都說,你的身體一直很好,從來沒有得過什麼肝炎病。”

  “怪不得老鞋匠說你不到醫院去看病,敢情是煙幕彈,為自己離開學校尋找藉口,如果哪一天東窗事發,誰也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歐陽平道,“是也不是?”

  段老五嘴唇緊閉。

  “段老五,說話啊!總不能這麼一直做啞巴吧!你剛才不是很能說嗎!”

  段老五微微抬起頭,眨了幾下眼睛:“我擔心鄉親們躲著我,所以沒有說得肝炎病的事情,你們也知道,如果鄉親們知道我的了肝炎病,連我的孩子,都沒有人理會;我怕我娘擔心,也沒有跟家裡人說。但我一直在偷偷吃藥。”

  段老五腦袋轉得非常,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就想好了台詞。

  “不對。”李文化道。

  “怎麼不對?”段老五望著李文化道。

  “柳家口的生產隊長柳長海說,你回到村子裡面以後,和其他男勞力一樣乾重活,拿的是最高的公分,如果你確實有肝炎病的話,怎麼能拿最高的公分呢?記工員柳南山也是這麼說的。”

  “我不跟家裡和村子裡面的人說,就是擔心他們不按強勞力給我打公分。當時孩子們還小,家裡面只有我一個強勞力,我不幹活能行嗎?生產隊照顧我家,讓我娘干一些輕巧的活,摘摘棉花,鋤鋤草,看看社場什麼的,每天拿五分工。我從學校回到生產隊以後,家裡面就揭不開鍋了,我總不能看著一家人等死吧。”段老五還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

  “再說,一九六七年,我查出有肝炎病的時候,還不是很嚴重,醫生說跟喝酒有關係,只要按時吃藥,並把酒戒掉,很就會沒事。鄉下人沒有那麼嬌貴,哪有錢住院治療呢?”

  “你娘說從來沒有看見你吃什麼藥,也沒有看見你有不舒服的時候。”

  “我吃藥能讓老娘看見嗎?我不舒服,也只能自己忍著,在老娘跟前可不就得裝著沒事人一樣。”

  段老五原來是一個大孝子。

  歐陽平和同志們忙乎了半天,段老五隻用一眨眼的功夫,就應付過去了。

  想讓段老五低下罪惡的頭,還得多費一些功夫。從段老五的作案手法,既可看出他的兇殘,又能看出他的狡猾。想讓他立地成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段老五,你是在哪家醫院看的病?”

  “在三河醫院。”

  “是哪位醫生給你看的病,你還能記得嗎?”

  “記不得了,一九六七年,到如今已經好幾年了——想不起來了——誰記這個。”

  那麼大一個口子都被段老五輕而易舉地縫上了,接下來的小口子就更不在段老五的話下了。本來,歐陽平以為自己出的是一張很有分量的牌,沒有想到沒有制服對手。還真不能小看坐在面前的這個人。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話中有話

  段老五大概是找到了感覺,他還想再縫幾針:“你們也到我家去過了,我是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不是學校辭退我,我是不會離開學校的,我不跟學校講我的病,一是因為病不怎麼嚴重,二是因為我很需要那份工作來養家餬口。”

  “我問你,你的房間裡面為什麼會有血腥味呢?”

  “我的屋子裡面有血腥味?這——這是誰說的?”

  “你的外甥子房大慶。”歐陽平雖然有承諾在先,但面對狡猾的犯罪嫌疑人,不拿出一點有份量、有說服力的東西來,恐怕不行。房大慶提供的情況,對歐陽平來講非常重要。

  “大概是我屋子裡面的老人味吧!年紀大了,平時身子懶,衣服隔一段時間才洗一次,幾個月才捨得洗一把澡。屋子裡面有些味道,這是常有的事情,邱主任就跟我說過幾次,他讓我經常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要搞好個人衛生,我一個人,生活上不講究。大慶所說的血腥味,十有八九是我屋子裡面的那些味道。”

  你歐陽平有來言,我段老五有去語。

  “你還故意安排房大慶兩次幫你看大門,他兩次看大門的時間和兩個女人遇害的時間相吻合,再加上房大慶是一個有前科的人,我們很容易就會想到房大慶的頭上去。你想轉移人們的注意力。是不是這樣?”

  “你們可以這樣想,但我確實沒有那麼做。我在學校看了好幾年的大門,每年農忙的時候,我都要回家幾天,地裡面的東西得收,農時是不等人的,有時候,村子裡面的人也會幫幫忙,但總不能老指望人家,哪家都有一攤子事情,這——你們可以去問問學校的邱主任,看看我說的對不對。再說,我能想這麼遠嗎?那我不成神仙了,那房大慶是我的外甥子,雖然不是親外甥,但那孩子經常拎著東西來看我,我為什麼要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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