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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你這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我是被嚇的。”

  “被嚇的?”施梅蘭的話中好像有潛台詞。

  “我就不瞞你們了,我也和姓段的做過那種事情。”

  “是什麼時間?”

  “是哪一年,我記不得了,反正是在蕭紅葉和他做那種事情之前。對了——我想起來了,是一九六五年的年底。”

  “一九六五年的年底?你和姓段的做了幾次?”

  “就一次。他身上有狐臭味。”

  “我問你,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個女人來找姓段,想為他的父親找一個睡覺的地方?”

  “不錯,我們剛那個,就有人敲門了。姓段的說來了一個老鄉,把她打發走了。”

  郭啟紅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房大慶的判斷也是有道理的,她聞到的脂粉香味就是站巷口的女人留在被褥上的。段師傅向房大慶借錢,目的就是為了尋花問柳。

  “大嫂,謝謝你。”

  “警察同志,應該是我謝謝你們才對。”

  “謝謝我們?”

  “對啊!你們要是到村子裡面去找我,那我和家裡人的臉上就掛不住了,五六年前,我就不做那種事情了,當初也是因為家裡面太窮,我有兩個妹妹和三個弟弟,一九**年鬧饑荒,我有一個弟弟活活餓死了,為了讓弟弟妹妹們有飯吃,我才做那種事情的。我回來後,過了幾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後來嫁給了一個離過婚的男人,他對我很好,可他要是看到你們來找我,心裏面又該犯嘀咕了。”

  由此看來,施梅蘭說“謝謝”並不是客套話。

  “大嫂,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請教你。”

  “‘請教’?這位同志,你太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們想問什麼,儘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絕不隱瞞半句。”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狼披羊皮

  “姓段的有可能是殺害蕭紅葉和翁英梅的兇手,他什麼要殺害這兩個女人呢?你和姓段的接觸過。你對他有什麼樣的評價。”

  “姓段的不是一個好東西。”

  “此話怎麼講。”

  “他跟我在一起做,講好的價錢,完事之後,他扣了我兩塊錢,本來,應該是在做之前就付錢的,可我看他是一個老實忠厚的人,就沒有當一回事,他說等以後有錢再把兩塊錢補上,可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找我了。”

  施梅蘭的話進一步印證了茅校長的話。也證明了歐陽平的判斷,姓段就是那種把自己包裹偽裝起來的壞人——一條披著羊皮在人群裡面轉悠的惡狼。

  “你和蕭紅葉說過這件事情嗎?”

  “說過,我當然得提醒她了,我叫她不要跟姓段的囉嗦——離他遠一點。”

  從某種意義上將,施梅蘭的提醒是有道理的。

  “蕭紅葉怎麼說?”

  “她說我太老實,她有辦法對付姓段的。”

  “她有什麼辦法?”

  “蕭紅葉沒有講,她和姓段的有同樣的毛病,她被害可能和這個有關。”

  “請你跟我們談談——越詳細越好。”

  “蕭紅葉家裡面更窮,她在我面前提到過這個姓段的,姓段的跟她做的次數比較多。”

  “什麼原因?”

  “蕭紅葉床上功夫很有一套,她每次做完之後都會多要幾塊錢,她跟我說,姓段的在學校看大門,他最看重自己的臉面,他怕被人知道,這是他的軟肋,所以,只要跟他多要,他就會乖乖地掏錢。”

  蕭紅葉的遇害可能源於她的貪心和姓段的兇殘。

  姓段的想在學校混,就不能沒有一張人皮。

  “姓段的表面上看老實厚道,骨子裡面比誰都壞,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壞的男人呢?”

  “就是你前面講的原因嗎?”

  “剛才講的只是一個方面。”

  “你再跟我們談談。”

  “難於啟齒。”

  “你不要有任何顧慮,這對我們下面的工作很重要。”

  “我跟他在一起做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想和他做了。”

  “為什麼?”

  “除了他身上的味道難聞,上床以後,他就會不停的折騰你,就怕自己吃虧了——就像從來沒有見過女人一樣。”

  “那一天夜裡,姓段的什麼時候放你走的呢?”

  “在燒餅油條店開門之前,他才放我走。蕭紅葉不吃他這一套,先付錢,講好時間,完事走人,臨走的時候,還得多要幾塊錢,不給,她就喊,姓段的就怕這個。”

  難怪郭啟紅沒有見到段師傅所說的老鄉呢。

  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有些人善於偽裝,只有在特定的情境下,他才會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所以,在生活中,要多一份警覺,動物善於偽裝,人更善於偽裝。人們常常用披著羊皮的狼來形容那些心懷叵測,居心不良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非常警覺

  歐陽平希望施梅蘭跟同志們到東門鎮去一趟。

  大家應該明白,這是歐陽平為對付段老五準備的一張牌。施梅蘭猶豫片刻就答應了,但她提出,自己到車站坐汽車,歐陽平不怎麼明白她的意思,但他還是讓李文化到汽車站為施梅蘭買了一張到荊南的車票,交給了施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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