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他吐出一口血,輕聲問,「師兄,為什麼?」

  「師兄?」蕭璉璧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聽到這個稱呼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就憑你?也配叫我師兄?」

  蕭璉璧嗤笑著半蹲下身,平視覃寒舟,眼中是露骨的厭惡和恨意,「你這種腌臢之物,竟還有臉苟活於世。覃寒舟,你早就該死了!今日,便讓我親手除了你這禍害,以正我上玄宗之名!」

  說罷便要再次提劍往覃寒舟的心口處刺去,覃寒舟卻在此時握住了劍身,讓蕭璉璧手中的劍不能再往前移半寸。

  只聽一聲清響,那劍便被覃寒舟生生折成了兩截。

  蕭璉璧眼中泄出狠意,正要改用靈力攻擊對方,覃寒舟便猛地起身單手扼住他的脖子將他推翻在地。

  「你不是他。」覃寒舟周身的氣息開始變得晦暗無比,他盯著下方那張因為無法呼吸而變得越來越赤紅的臉,道:「把他還給我。」

  蕭璉璧急促的呼吸,「覃寒舟你這個瘋子咳……你這個噁心的瘋子!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活在這世上也只能受世人的唾棄……」

  覃寒舟掐著蕭璉璧脖子的手再度收緊,眸中的殺意恨不得要將下方的人碾碎,「把他還給我!」

  蕭璉璧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面目猙獰的笑了起來,「……你這輩子,不,是永遠都再也見不到他了哈哈哈……」

  覃寒舟的眉眼間被一片狠厲之色所充斥,不自覺的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等聽見骨節咯吱作響的聲音後才停住手。

  而躺在地上的蕭璉璧早已沒了呼吸。

  覃寒舟緊捂著胸口,埋頭髮出壓抑的呻、吟,「師兄,師兄……師兄,師兄……」

  他此刻就像是身處困境之中的凶獸,惟有不斷重複這兩個字,方能迫使自己不被這無盡的空間所拖入不得脫身。

  恰是月色正濃之時,屋外的天光還在酣眠,蕭璉璧便被身旁人的夢囈給吵醒了。

  他坐起身用靈力點燃一旁的燭火,借著微弱的亮光看清了覃寒舟此刻的狀況。

  覃寒舟滿頭大汗,身上著的玄色寢衣被汗浸濕,單薄的貼在了肌膚上,眉心緊蹙,神情痛苦,口中還不斷念叨著什麼東西,似乎是被夢魘住了。

  「寒舟醒醒。」蕭璉璧給覃寒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跡,喚道:「寒舟快醒醒。」

  覃寒舟卻仿佛陷入更痛苦的夢魘一般,身體像是繃成了一根弦,開始急促的呼吸。

  蕭璉璧心道不好,立刻將人從床榻上拉了起來,捻起一道靈力注入對方的眉心,幾息時間過後,覃寒舟的呼吸才變得平穩。

  覃寒舟被汗水潤濕的長睫輕顫了幾下後,睜開了雙眸。

  蕭璉璧陡然瞧見對方一雙眸子被猩紅的血色所覆蓋,微怔了一下,「寒舟你怎麼了?」

  他伸手摸了摸覃寒舟浸血的眼角,有些心疼,明明睡之前對方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

  覃寒舟眉心輕蹙,神情恍惚的看著面前的人良久,輕聲問,「我方才是在做夢嗎?」

  蕭璉璧點頭稱是,「你被夢魘住了,是不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我夢到了……」覃寒舟說到一半,突然傾身上前發狠似的吻住了蕭璉璧的唇,蕭璉璧被吻的措手不及,往後退時頭怦的一聲撞在了床沿上,嗑的他眼冒金光許久才緩過神來。

  他推了推身上的覃寒舟,悶聲道:「頭……嗑到了。」

  覃寒舟頓住,隨後將人拉進了自己懷裡,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蕭璉璧方才被磕到的地方,垂下了眼帘不發一語。

  蕭璉璧敏感的察覺到覃寒舟的情緒從夢魘中清醒後便有些不對勁,但對方似乎也沒有想和他傾訴的想法,他也只好沉默的由著對方替他揉頭上鼓起來的包。

  原以為今夜即將這麼相對兩無言的過去,覃寒舟卻突然開口道:「寒舟夢見師兄,刺了寒舟一劍。」

  「然後寒舟,又親手殺了師兄。」

  蕭璉璧聞言一怔,脫離原著劇情太久,不是覃寒舟突然提起他都差點忘了原著中的「覃寒舟」和「蕭璉璧」是如何相愛相殺的了。

  蕭璉璧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乾澀的問,「後來呢?」

  「後來,刺了寒舟一劍的師兄說,他說寒舟再也見不到師兄了。」

  夢境中蕭璉璧咒罵他的話語突然在他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被貫穿的胸口在這一刻也仿佛開始隱隱作痛。

  覃寒舟臉上露出一個略顯陰沉的笑,「他胡說,所以我殺了他。師兄此刻,明明就好端端的在我面前。」

  說到此處他突然抬眸望向蕭璉璧,「對吧,師兄?」

  蕭璉璧怔怔的回望著此刻滿身皆是肅殺之氣的覃寒舟,一時竟不知該怎麼接話。

  久久未等到蕭璉璧的回答,覃寒舟變得焦急,「師兄,你是我師兄對吧?你不是他對不對?對不對?」

  蕭璉璧回過神來忙不迭的點頭,「對、對,我是。」

  覃寒舟腦海中蕭璉璧恨他入骨的畫面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他克制住體內即將破體而出的暴虐情緒,壓著聲道:「師兄,寒舟已經把他殺死了,他再也不會出現了……再也不會把你帶走了,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原著中的「蕭璉璧」在覃寒舟身上加注的痛苦,即便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以謝罪,此時看到覃寒舟的反應,更讓蕭璉璧深以為然。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