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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師兄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江子潯適時的開口問道,他雖也有些驚訝對方會突然寫信給他想要了解關於點藏山和魔族發生的事,但卻對蕭璉璧的品行毋庸置疑,所以看到信上的內容後他第一時間便選擇了相信對方。

  蕭璉璧搖了搖頭,「並不是什麼難言之隱,只是這話在掌門面前說出來有些難以啟齒。」

  「哈哈哈……」老人又突然笑了起來,「那你且說一說,讓老朽看看話中隱情是否真的有你說的這般難以啟齒。」

  蕭璉璧心一橫,咬牙道:「實不相瞞,想來晚輩在百年前殞身在奎宿秘境中的事掌門您已經聽說過了。如今晚輩還能好好地站在這兒,其實並非因為什麼奇遇,而是被一位『姑娘』所救。」

  「那『姑娘』悉心照料我幾十年,我每日都看在眼裡,久而久之便與她生出了情分,我們互相愛慕,所以最後與她私定了終身,還拜了天地。」

  聽到此處,那掌門倒是擺出了一副甚有興致聽下去的神情,反觀江子潯,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瞪大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蕭璉璧。

  蕭璉璧沒聽到回應,停頓了一下後便埋著頭繼續編,「我和『她』孩子都有了,這近百年之所以沒回到上玄宗,乃是因為我一直待在不寐城中。」

  「我的妻子他是魔族,而我的孩子也有一半魔族的血統。我從城中偶然聽得點藏山要與魔族開戰的消息,若這兩方屆時真的開戰,遭殃的還是城中的人。我雖不是魔族,但妻子和孩子是魔族,我有責任保護他們和他們生活的家園,所以這才斗膽前來,自請想要阻止點藏山的各位。」

  江子潯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喃喃道:「難怪蕭師兄你沒死卻沒想著回宗門,原來竟是因為在外面成了家了……」

  蕭璉璧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這些年讓你們擔心了,對不住。」

  江子潯擺了擺手,攙扶著掌門換了一個姿勢,臉上的神情一會兒驚愕一會兒又變得古怪,似是在消化蕭璉璧話中的內容一般。

  蕭璉璧表面沉著淡定,實則內心已經慌得不行了。他臨時胡扯出來的一段故事,也不知道能讓面前這老頭聽信幾分,要是對方一個字都不信,那他就真的黔驢技窮了。

  那掌門用渾濁的視線盯了他良久,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子,意味不明的開口,「竟是一段風月場上的故事,倒是讓老朽沒料想到。」

  蕭璉璧握緊了拳頭沒說話,他沒辦法分辨這掌門話里表達的意思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不敢盲目的接話。

  那掌門突然用拳頭抵在自己的嘴前又咳嗽了幾聲後,話鋒一轉道:「你可有想好計策,如何說服主戰派的那幫人。」

  蕭璉璧聞言心中的大石瞬間落了地,上前幾步恭謹的道:「在想好計策之前,晚輩斗膽想請問掌門,為何主戰派的扶醞長老要執意與魔族開戰?」

  掌門眼中突然閃過幾簇光,但很快又隱沒,恢復成之前渾濁無光的狀態。他讓江子潯將他扶到了原位上坐下,又擺了擺手示意江子潯將原因講給蕭璉璧聽。

  江子潯點了點頭,站起身朝蕭璉璧緩緩道:「其實扶醞長老執意要和魔族開戰的原因,蕭師兄你也並不是對此事一無所知。」

  蕭璉璧眼中神色微動,並未說話,等著江子潯繼續為他解惑。

  江子潯道:「蕭師兄可還記得當初我們在白骨墳冢時在赤無邪身邊看見的一具青衣男子的屍體。」

  「記得,我還記得那人叫師譽。」蕭璉璧頓了頓,「是你的師兄。」

  「沒錯。」江子潯握住了腰間佩劍的劍柄,沉聲道:「我是扶醞長老的徒弟,而師譽正是與我同出一脈的師兄。」

  「許多年之前,魔族與修仙界的關係不像如今這般風平浪靜。經常會發生戰事,身為點藏山弟子的師譽師兄便與其他宗門的弟子一起,偽造身份混入不寐城中,將魔族的一舉一動記錄下來匯報給宗門。師譽師兄品性堅毅,在十幾個成為探子的其他宗門弟子陸續被發現處決後,他卻順利的保守住了自己的身份,並且……還成功的取得了當時的魔君,赤無邪的信任。」

  江子潯話說到這兒,蕭璉璧已經明白了大半。師譽用何種方式取得了赤無邪的信任暫且不提,只是對方後來活生生被赤無邪淹死在荷花池裡的場景,至今讓他記憶猶新。

  「所以如今扶醞長老執意想要與魔族宣戰,是為了替師譽師兄報仇?可殺死師譽師兄的赤無邪已死了近百年,如今的魔君早已不是赤無邪了。」蕭璉璧提出自己的疑問。

  沉默許久的掌門突然開了口,喘息著道:「師譽是扶醞親手養大的,他們二人的關係說是父子也不為過。當年師譽年紀不過及冠,便被老朽挑了去做不寐城的探子,扶醞為此很是憤恨我,後來傳來了師譽的死訊,他對老朽的怨恨便根深蒂固了。同時性格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每每在對待魔族的事情上產生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偏激和恨意。」

  「此次點藏山的弟子在魔族地域與魔族發生了糾葛,我門中弟子死傷許多,讓宗門上下皆憶起了當年師譽之事。當時許多對師譽被赤無邪殺害惋惜的弟子長老們,都在扶醞的煽動下加入了主戰派,唯有子潯站了出來,選擇信任老朽。」

  江子潯聞言垂下了眼帘,「子潯能力有限,不能幫助到掌門一絲一毫,愧對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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