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覃寒舟聞言,抱著蕭璉璧的手驟然收緊,語氣冰冷的開口,「不放。」

  被插在青石板中的蒼挽泠泠作響了起來,像是開啟了靈智一般,倏的一下飛到了覃寒舟的眼前,蠻橫的釋放著身上的劍意,而劍鋒卻是正對著地上的万俟玦父子。

  万俟玦眼中的恐懼陡然增大,將懷裡的万俟斛摟的更緊,「魔君……可是對屬下有什麼誤會。」

  覃寒舟眼中升起了幾簇狠厲的色彩,「誤會?若不是我及時趕來,你接下來還想對他做些什麼。」

  蕭璉璧聽了,抓著覃寒舟衣襟的手立時收的更緊。他有些後怕的想,若不是覃寒舟及時趕到,也許他接下來會真的被万俟玦強迫,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便讓他覺得遍體生寒。

  覃寒舟察覺到懷中人的反應,心知蕭璉璧會這樣一定是因為万俟玦,思及此,他心中壓制著的殺意和怒氣剎那間涌的更凶。

  万俟玦汗如雨下,見覃寒舟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可怕的猜測。他摟住懷中的万俟斛,試探著朝覃寒舟問道:「……敢問魔君,與蓮霄是什麼關係?」

  「蓮霄?」覃寒舟眼中的殺意倏的變得更為濃烈,屹立在半空中的蒼挽突然動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万俟玦刺去。

  万俟玦躲閃不及,被蒼挽劃穿了手臂,鮮紅的血一下子便涌了出來。万俟斛見狀嚎啕大哭的起來,「父親哇父親……」

  万俟玦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覃寒舟這般反應,還如此親密的抱著蓮霄,他已經大抵能猜到蓮霄和對方的關係。

  原來蓮霄口中一直心心念念的「妻子」,竟是他們高高在上的魔君!

  若他早些知道這二人的關係,即便是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如此對待蓮霄,對對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万俟玦忍著身上的痛,咬牙將万俟斛護在了自己的身後,朝覃寒舟行了一記禮,「是屬下莽撞,不知他與魔君的關係,這才生了孟浪的念頭,還請魔君恕罪。」

  覃寒舟聞言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他方才在遠處見著万俟玦強抱著蕭璉璧的動作,心中便有了些決斷,但那終究不過是他的猜測,事實如何尚不可知,所以他才一再的詢問万俟玦想要對蕭璉璧做些什麼。

  而答案此刻被万俟玦親口承認了出來,覃寒舟心中的殺意便再也遏制不住了,「万俟玦……」

  他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人,竟然被眼前這個人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對待,覃寒舟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殺意和怒氣,只想要一劍刺穿万俟玦的心臟,才能暫解他心頭之恨。

  蒼挽劍的劍意瞬間增長至原來的數倍,勁風將四周的樹枝樹葉吹的「沙沙」作響,似乎積攢了持劍之人身上所有的肅殺之氣,憑著驅使只想要一劍貫穿對方的胸膛。

  「父親哇父親,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万俟斛嗚咽著喊叫,可万俟玦將他護在身後護的緊緊的,眼前發生的一切,他什麼都看不到。

  「寒舟……」蕭璉璧感受到了覃寒舟身上的殺氣,握緊住對方的衣襟,氣若遊絲的開口,「別殺他。」

  覃寒舟周身的殺意一滯,目眥欲裂的望著懷中的人,「為什麼?若是我再晚些來一步師兄你就……我一定要殺了他……」

  說罷便要催動蒼挽朝著地上的万俟玦刺去,蕭璉璧卻在此時抓住了覃寒舟的肩膀,輕聲道:「別殺他,斛兒是無辜的。」

  覃寒舟冷笑一聲,「他無不無辜與我何關,我在意的從來都只有你一人。」

  蕭璉璧聽後正要說話,身體卻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胸膛內的血氣再次翻湧上來,蕭璉璧只覺得喉間有什麼東西冒了出來,他控制不住的張開了嘴,一口暗紅色的血便從他口中噴灑了出來。

  「師兄?!」

  蕭璉璧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眼前的景物也越來越黑,他緊抓著覃寒舟的手臂,用著最後一絲清明開口道:「別殺他……斛兒,斛兒……和你很像。」

  話音方落,僅剩的意識也消失殆盡,蕭璉璧昏了過去。

  耳畔間,是風在吹動紗簾的聲音,輕輕撩動鬢角的髮絲,划過臉頰。

  蕭璉璧睜開了雙眼,第一眼便看見了頭頂玄黑色的紗帳,暖色的陽光從窗欞間照射了進來,打到紗帳上,讓那玄黑色中透露出一種如流沙般的金色細光。

  「師兄你醒了?」覃寒舟立刻走到床沿處坐了下來,滿含擔憂的望著對方。

  「寒舟。」蕭璉璧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適應強烈的光線。

  覃寒舟見狀立刻將床榻上的紗簾又拉了拉,剛好擋住照在蕭璉璧頭頂處的光,隨後問道:「師兄可有哪裡不適?」

  蕭璉璧半闔上眼,抬手揉了揉額角,輕聲回答道:「……頭還有些暈眩。」

  「師兄昏迷了一天一夜,是不是躺的太久了?坐起來一會兒說不定就不會頭暈了。」覃寒舟說完便要俯下身去將蕭璉璧扶起來。

  蕭璉璧也覺得自己躺的有些不舒適,索性由著覃寒舟扶他坐了起來。

  他坐起身來之後,覃寒舟不知從哪兒拿過一條溫熱的方巾,替他擦了擦臉,擦完後倒讓蕭璉璧覺得精神了許多,這才慢慢將視線落到覃寒舟身上。

  此時的覃寒舟眼角通紅,眼眸里還殘留著幾條暗紅的血絲,衣冠雖仍舊整潔,但臉上的神情卻透露出一種說不清楚的黯然。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