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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蕭璉璧便更覺滄水之死疑點重重,如今竟還牽扯出了葉今平,再加上之前蒼挽劍無故出現在覃寒舟面前的事,讓蕭璉璧覺得他們此刻正處於一張迷霧重重的大網之中,而整件事背後的織網者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籌劃了這一系列事情,他們卻一無所知。

  「寒舟。」蕭璉璧突然開口問道:「你那日挑斷了滄水手腳筋後,離開時可有見到過什麼人?」

  覃寒舟沉吟片刻,說道:「我離開滄水的房間時,在長廊中曾遇到一名弟子。他當時站在黑暗中,我沒能看清他的長相,但我能確定他一定見到了我的樣子。」

  蕭璉璧聽後不假思索的道:「你回憶一下當時那名弟子的穿著以及身上的特徵,你真的一點都沒看清嗎?說不定那人便是在你走之後殺了滄水又將罪名栽贓到你身上的兇手。」

  覃寒舟撐著臉回憶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我當時並未細心留意過那人的長相。」

  蕭璉璧繃緊了唇線,覃寒舟離開滄水房間時遇到的那人,即便不是殺滄水的兇手,也很有可能目睹了滄水被殺的過程。在赤穹峰上,能夠隨意出入滄水庭院的人,無非是幾個與滄水關係親厚的內門弟子和掌門以及另外兩位峰主。

  滄水死的時候戊攸子還在閉關,所以第一個排除,而藺千殊與靈賢向滄水下毒手的可能性也相對較小,兩人一個是一派之主一個是執法長老,若遇上了叛逃出宗門的覃寒舟必不會坐以待斃由著對方離開。

  所以這麼看來,當日覃寒舟無意中撞見的人,極有可能是與滄水關係親厚的內門弟子中的其中一個。

  蕭璉璧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蹺,但一時又根本抓不住這幾件事串聯到一起的點,腦海里的細枝末節全部亂作了一團,讓他煩躁不已。

  「師兄別想了。」覃寒舟突然出聲喚他,「夜深了,該睡了。」

  蕭璉璧從亂如麻的思緒中抽離,抬眸看向覃寒舟,「我還不困。」

  話一說完便覺自己的眼眶中起了一層朦朦淡淡的水霧,蕭璉璧抬手去擦,卻發現越擦越多,眼睛也有些酸澀。

  覃寒舟看著蕭璉璧被自己揉的有些泛紅的眼睛,伸手便要制止,卻忘了自己此刻只是一縷神識,手掌輕而易舉的便穿過了對方的身體。

  蕭璉璧停止了繼續揉擦自己眼睛的動作,不解的望向對方,「寒舟?」

  覃寒舟輕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師兄快些回房歇息吧。」

  「那你呢?」蕭璉璧問道:「你要去哪兒?」

  覃寒舟聞言猛地向前傾身,幾乎是以臉貼著臉的距離後才停下,「寒舟當然是要陪著師兄一起睡。」

  蕭璉璧看著身體變得越來越透明的覃寒舟,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了幾絲擔憂。輕點了點頭道:「好。」

  覃寒舟眼中的神情立刻變得有些激動起來,連那逐漸變得透明的耳垂都染上了些許肉眼可見的紅色,「真,真的嗎?寒舟真的可以和師兄睡在一處嗎?」

  蕭璉璧站起身點了點頭,在飛下屋檐的前一刻又補了一句,「別忘了你現在只是一縷神識。」連牽個手都不行的神識。

  覃寒舟:「……」

  蕭璉璧睡眼惺忪的脫下衣袍上了床榻,覃寒舟便坐在床沿處用著一雙星眸委屈的望著他。蕭璉璧只好掀開錦被一角,往床榻里挪了挪,「進來嗎?」

  覃寒舟眼睛一亮,立刻翻身上了床榻。蕭璉璧被困意席捲,倒頭便闔上了雙眼,有氣無力的朝覃寒舟道:「幫我把蠟燭熄了。」

  覃寒舟起身便要照做,可剛掀開罩著蠟燭的布便一頓。小聲的詢問,「師兄怕黑,還要寒舟吹熄蠟燭嗎?」

  蕭璉璧並未回答,似乎是因為困到了極點已經睡熟。覃寒舟見狀小心翼翼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結果剛重新回到床榻上,便聽到身後已經睡熟的人,似夢囈般開口,「有你在……」

  覃寒舟的身體一頓,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回答他上一句問話。

  ——有你在,我便不再怕黑夜。

  暖色的燭光剎那間隱沒,室內陷入了一片黑寂。

  而床榻上的人睡的仍舊很沉,精緻出塵的臉龐卸下了白日裡的冷淡,毫無防備的展露了出來。

  覃寒舟側身盯著此刻眉眼柔和陷入熟睡的人,一雙眸子裡燃著濃烈偏執的情愫。就這樣不知持續了多久,眼中所有的情緒在燃盡之時最終全都化成了一聲低淺的嘆息,「師兄,你教我如何待你才好……」

  破曉之後,天邊泛起了淡色的魚肚白。

  萬物復甦,晨光湧現。窗欞間穿透著無數道淡淡的白光灑向屋內,將室內的一切照的分外清明。

  昨夜與覃寒舟待在一處討論的太晚,所以蕭璉璧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甦醒過來。

  手肘下意識的往床榻另一側探了探,只探到一個熟悉的木匣子,而覃寒舟已經不在了。

  蕭璉璧略有些失落了下了床榻,將紅棕色的木匣子細心的收到了自己的靈物袋中。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這才過了一夜,便又開始有些想覃寒舟了,可見談情說愛這東西是有多麼的恐怖,多麼的磨人。

  蕭璉璧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暗暗告誡自己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趁著覃寒舟去不寐城中處理事情的這段時間,他應該查清楚滄水真正的死因和蒼挽劍被遺落在惡風崖上真正的原因,昨夜之後,還要加上一件關於授意葉今平的幕後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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