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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賢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本座此番找你前來,是有一件事須得你幫忙查證。」

  「長老請講,柳常定當知無不言。」

  靈賢適時的看了蕭璉璧一眼,蕭璉璧立刻會意的站了起來,朝著柳常說道:「柳主管,此事乃因我而起。」

  柳常側過身看著蕭璉璧道:「蕭公子但說無妨。」

  於是蕭璉璧又簡略的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柳常的神色也跟著越來越凝重。

  待蕭璉璧說完,坐在首座的靈賢淡淡的開口:「此事關乎我上玄宗宗門內弟子是否生了異心,你若有心包庇某個人,便也應該知道本座的手段。」

  他話一出口的同時將周身的威壓也釋放了出來,柳常的面色立時白了下來,額頭上也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這種用著輕描淡寫威脅的口吻同時又釋放著身上威壓的樣子簡直太拉風了!

  蕭璉璧都沒忍住在心內給了靈賢一個大大的贊,他都有點開始崇拜他這位師叔了。

  柳常雙手作揖語氣略有些慌亂的朝著首座的靈賢道:「長……長老言重了,即便長老不說柳常也明白此事的嚴重性。我這就將那記錄門中弟子出勤的簿子拿出來請長老過目……」

  說罷他便從衣袖中拿出一塊方方正正白色的絲帛,緊接著又將指尖的靈力注入到那塊絲帛中,不過眨眼間那塊絲帛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直到長成了一本書的大小後它便從柳常的手中自行飛到了半空中,隨後它又直直的停在了靈賢的眼前。

  「這一頁便是記載半月前弟子們出入暮朝峰的記錄,長老一看便知。」柳常神色恭謹的道。

  靈賢抬手將停在空中的絲帛取了下來,視線落到絲帛上記載的文字後神色突然變得凜冽起來。

  他將視線從絲帛上移開,轉而對蕭璉璧說:「璉璧,你看看罷。」

  靈賢的話音方落他手中的絲帛便飄到了蕭璉璧的面前,蕭璉璧伸手接過後便開始審視上面的文字。

  當他的目光掃視絲帛上記錄的人名時,蕭璉璧的眉頭也不自主的緊蹙了起來。

  不為別的,只因上面的名字不止一個,足足有六個之多。

  蕭璉璧凝視著絲帛上的名字,不禁有些出了神。覃寒舟身上的傷的確是人為所致,並且覃寒舟自己也說了他當時遇到的是一群人,但這個「一群」,蕭璉璧以為頂多也就三四個人而已,可現在卻出現了六個人,若只是單純的這六個人也還好說,可萬一這六個人的背後牽扯出更多的人又怎麼辦呢?

  而且連他都能輕易想到的事,靈賢肯定也早就想到了,所以靈賢剛剛將這塊絲帛僅交予他一個人手裡,而不是當著眾人的面公布上面的內容,這個師叔明顯是在讓他做選擇題啊!

  這是讓他選擇息事寧人還是繼續追究下去!

  蕭璉璧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絲帛抓緊了幾分,覃寒舟一身是傷的模樣還歷歷在目,他現在到底還在猶豫些什麼?

  即使牽扯出的人是他蕭璉璧無法與之抗衡的他也一定要替覃寒舟將這筆帳算回來,早就下定決心要保護好覃寒舟,他現在又怎麼可以輕易退縮呢?

  想到這裡蕭璉璧便抬起了頭,帶著堅定的目光一字一句的朝著靈賢道:「請師叔明鑑。」

  這幾個字擲地有聲的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靈賢直視著蕭璉璧的目光卻見對方的眼中毫無半分遲疑之色。

  半晌,他收回了視線,緊接著他指尖隨意的一動便將蕭璉璧手中的絲帛隔空移到了陸沅貞的面前,隨後對著陸沅貞和柳常道:「你們二人立刻去將簿子上記錄的人找出來,然後——」

  說到這兒靈賢頓了頓,似是在思考怎麼處置這些人一般,忽然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他沉聲道:「將這六個人盡數關進悔過堂嚴加拷問。」

  靈賢發話後,陸沅貞和柳常二人不敢有片刻的遲疑,只見陸沅貞伸出手快速的取下半空中的絲帛後,他們二人便合力施了千行術隨即消失在了議事廳內。

  待陸沅貞柳常二人消失後,靈賢用手指輕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隨後開口朝著蕭璉璧道:「明日天黑前,師叔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蕭璉璧此刻不得不在心中感嘆,連「給他一個交代」這樣一句平常的話語,從對方的口中說出來都跟那種言情文里的霸道總裁說「天亮了,讓XX破產吧」一模一樣,他這位靈賢師叔真的威武霸氣到沒朋友啊啊啊!

  並且原書里說靈賢「鐵面無私」、「嫉惡如仇」等等這些詞語,在對待蕭璉璧的這件事情竟然根本沒有出現過,果然他師尊說靈賢一向「喜愛」他還真是沒亂說!

  一想到這裡蕭璉璧的心中又開始喜滋滋了,但他面上還是維持著一貫清冷端莊的神情,他朝著靈賢又作了一揖,「璉璧多謝師叔。」

  「我與你師尊一向交好,他如今閉關不在,你又受了如此委屈,我自是應該照拂你的。更何況你也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雖沒有拜入我的門下,但在我看來你與沅貞卻無異。」靈賢此刻就像是一個寬厚的長輩,言辭懇切的對著自己的晚輩訴說著。

  蕭璉璧聽著靈賢說的這些話心頭難免也生了一些觸動,他正欲開口說些寬慰對方的話,靈賢卻在此刻話鋒一轉:「今日你便留宿在余琊峰吧,省的你明日還要再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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