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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唐透頂,整個是牽強附會!”

  茶屋扔出這麼一句。

  真梨子也遺憾地抱有同樣的感覺,她怎麼也不認為鈴木的解釋具有說服力。雖然去了美國之後她才開始常看聖經,但她知道《啟示錄》就是在新約聖經中也屬於晚期作品,充滿了末世論、大決戰等戲劇性的古怪色彩,另一方面它一直被看做是一本支離破碎意思不明的書,即便《啟示錄》里的內容跟現實中的爆炸案有一致之處,那也只是純粹的偶然,不會再有別的。

  “嗯,你說得對,不過生搬硬套而已。”

  真梨子以為鈴木承認茶屋的說法,不由吃驚地望著鈴木的臉,但鈴木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啟示錄》作為正規經典得到認可後,仍不斷被一部分狂熱分子恣意解釋,綠川也不過是隨意解釋並利用遍布《啟示錄》之中的象徵性表現的人之一,對他來說,只要和《啟示錄》里的記述有一點點聯繫就行了。”

  “所謂生搬硬套而已即是說不過是些偶然的念頭。你怎麼推測到別人的念頭?”

  茶屋反問道。

  “雖然知道爆炸犯從《啟示錄》的記述中得到啟發,連續犯罪,但是其記述過於抽象,因而不可能由此推斷出具體的人或地點。可是,惟有第五次案件不同,接在門後的記述跟別的地方不一樣,非常具體地描述出了罪犯。那上面這樣寫著:

  ‘你說我是有錢人,富裕了,什麼也不缺,卻不知道實際上自己悽慘可悲,窮困潦倒,目不能視,且赤身裸體。我斥責你,懲戒你,為你買白色的衣裳好讓你的赤裸模樣別被人看到,還為你買塗眼睛的眼藥水好讓你的眼睛能看見。

  說的是緋紋家耕三——真梨子想。

  “這段記述與愛宕市無人不知的緋紋家耕三的形象一致。他平時總是口頭禪似的說自己財富和名譽均已到手,而且總是穿著一身黑衣,這些都出名了。並且他還是個盲人。按照《啟示錄》尋找目標的爆炸犯不可能放過這個與書上所述一模一樣的人。”

  “你既然什麼都能預見到,為何還優哉游哉地等到第五個案件發生?”

  “這個我已經解釋過了。開始時我能明白的只有爆炸犯以《啟示錄》為摹本這一點。

  ‘自稱預言家的她給手下提供錯誤的教義,而且妖言惑眾,使得他們行為淫亂。’從這段文字不可能推斷出電視明星家裡安了炸彈,議員及法院大門的情形也一樣,都只是實際案件發生後再回想,發現有與記述相通的地方。惟有第五個啟示對應懲罰的罪人做了具體描寫,而且愛宕市確實存在與其吻合的人。罪犯若將自己視為上帝,準備按《啟示錄》的順序懲罰罪人的話,便不會放過這偶然的一致。我覺得此人肯定會成為下一個目標,問題是爆炸犯會瞄準住宅和公司中的哪一個,這個後來也解決了,因為緋紋家耕三住在公司的頂層。”

  “誰能說這不是你的胡編濫造!本來嘛,為什麼要選《約翰啟示錄》?”

  “爆炸犯以《啟示錄》為摹本這一點一開始就很清楚,因為爆炸是從‘七星建設’公司開始的,裝了炸彈的社長雕像手捧燭台,雕像周圍散落著剃光了毛、渾身赤裸且身上用黑螢光筆畫了無數隻眼睛的老鼠。”

  茶屋不知怎的對老鼠這個詞很敏感,眉頭皺了起來。“《啟示錄》中,對上帝是這樣描寫的:‘類似吹喇叭的聲音傳來,轉身一看,見那裡擺放著一個寶座,寶座里坐著人,他拿著七顆星,寶座的中央及周圍侍候著正面、背面整個被眼睛覆蓋的活物,晝夜不息地歌頌著上帝的萬能。’綠川在一個星期之後裝成電梯保養員來了,我暗中觀察到他把炸彈安在樓頂起重機房的情形。他從起重機房的換氣孔往外布線,外觀偽裝成換氣扇的接線與樓頂天線相連,再在天線邊上安裝小型信號接收機。看準他完工後,我拆下了接收機,開始跟蹤他。因怕看丟他,也沒時間拆除定時裝置,所以後來告訴你們炸彈的位置,請你們去拆的。這便是綠川想殺我的原因。他把自己比擬成上帝,準備懲罰罪人,對他來說,我是一個妨礙上帝崇高使命的人。”

  真梨子想起基督教中最聰明的天使墜進地獄淪為撒旦的故事,對綠川來說,鈴木簡直就是撒旦。而且真梨子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鈴木一郎是不是為了引出綠川而故意被警察抓住的?她再次朝鈴木一郎的側面望去,卻無法通過他的表情證實自己的疑念。

  “我明白了。”

  茶屋抓住鈴木的手拉他靠近白己。真梨子還以為是要握手呢,沒想到茶屋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他這邊抓住鈴木的手腕抬起來,那邊緊接著往他手上帶上了手銬。“你幹什麼呀?”

  “我知道這傢伙不是綠川的同夥了,如此一來他跟著我們來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真梨子想反對,卻做不到,她也明白茶屋的想法沒錯。

  “下面怎麼辦呢?”

  “就這樣把他帶到主樓去,得讓他幫我們認綠川哪。綠川就等這傢伙被醫院員工帶著經過時按下爆破開關,也就是說,綠川那傢伙在主樓這一點是確定無疑了。在他來過道察看情況之前,我們先去主樓找他!大夫,你在這兒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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