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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行蹤很快被日軍察覺,兩挺歪把子機槍一齊朝他們射擊,子彈如雨般射入他們身邊的泥土中,不時有人悶哼一聲,就再也不動了。鄭連長爬得很快,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就是儘快爬過去。

  突然,他左肩和左腿同時一震,隨即傳來一陣麻痹。他知道自己中彈了,但是他並沒有停下,而是咬著牙繼續向前爬行。

  一個士兵從他身後站起,還沒等把手榴彈扔出去,就身中了數彈,兩顆冒著煙的手榴彈就落在鄭連長的身邊。

  不能再猶豫了,他抓起那兩顆手榴彈,不顧一切地挺身站起,用力朝前面扔了出去。他望著那兩顆手榴彈落到那日軍少佐的身邊,變成一蓬耀眼的火光,他的臉上浮現一抹微笑,絲毫感覺不到日軍機槍子彈穿透身體的痛楚。他歪過頭去,看著那些正在與日軍拼死相搏的人,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這股日軍將會被盡數消滅。

  他永遠都忘不了,他的團長身受七處槍傷,寧死都不肯退下陣地,最後被日軍的小炮炸成兩截。他更忘不了,那一個個相繼倒在日軍槍下的兄弟。這年代當兵,隨時都會死,死在抗日的戰場上,比死在游擊隊的槍下要光榮得多。最起碼,後代子孫會自豪地說,我祖上是打日本鬼子殉國的。

  他心中喊道:團長,我來了,下輩子,我還當你手下的連長,帶著兄弟們一起打小日本。

  苗君儒和劉勇國換上日本軍服,在那個村民的帶領下,摸黑穿過山林趕到山神廟,但裡面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劉勇國十分惱怒,恨道:“我們來晚了!我叫羅局長留下一些人注意這裡的動靜,媽的,沒有一個會辦事的!”

  苗君儒說道:“現在後悔也沒有用,得想辦法弄清那些人的去向。”

  劉勇國問道:“他們還能去哪裡?”

  苗君儒說道:“上川壽明拿著龍珠去了孽龍洞,這個白頭髮老者拿到了傳國玉璽,一定會去與他會合。他們必須放出那條孽龍,才能找到龍脈的準確位置!”

  劉勇國說道:“那我們趕快去孽龍洞!”

  正說著,前面的山上響起了槍聲。有槍聲的地方就有人,苗君儒和劉勇國不約而同地朝那邊跑去,那個帶路的村民緊跟在他們身後。

  腳下根本沒有路,他們只顧朝著槍響的那個方向狂奔,隨著槍聲越來越清晰,劉勇國臉上的表情越加興奮起來,因為他聽到了美式衝鋒鎗的聲音。

  跑上一道山樑,依稀看到前面幾百米的地方,不時閃現點點亮光,那是子彈射出槍膛時發出的。兩人看了一陣,辨清左邊的火光是中正式步槍發出,而右邊連續射擊的,自然是日軍手裡的美式衝鋒鎗了。

  只要趁亂混入日軍的隊伍中,就有辦法救出人質。

  兩人朝右邊跑去,苗君儒不慎被一根藤條絆倒。當他爬起來時,見劉勇國已經跑沒影了。他正要繼續往前追,聽到後面那帶路人發出叫喊聲,忙轉身去看,隱約見那帶路人的身體緩緩倒在地上。他剛要走回去看,一個黑影攜著刀光,突然從旁邊的樹上向他撲來。他正要舉槍射擊,那黑影卻罵了一聲“八嘎”,掠到另一邊去了。

  原來襲擊他的是日本忍者。剛才那忍者撲到他面前時,看到他穿著日本軍服,以為是走散的日本兵,才硬生生收住了手中的刀。

  苗君儒吃了一驚,若不是那身軍服,說不定已經著了忍者的道,成為刀下之鬼了。他朝忍者消失的方向望去,哪裡還有蹤影?既然忍者在這裡,那白頭髮老者就不會遠。他繼續朝前走,這次學乖了,走一段路,就停下來聽聽槍聲。

  苗君儒怎麼都想不到,在距他不到三百米的山道上,胡澤開滿口噴血,正揮舞著大刀,與兩個忍者拼死搏鬥。

  卻說胡澤開和游勇慶兩人,並未換上日本軍服,便和那兩個報信的村民往村東頭趕去。過了維新橋,見到了兩三具鄉丁的屍體,像是被手榴彈炸的,屍體血肉模糊,看不清原來的樣子。這幾個鄉丁一定是中了日本人布下的絆雷,因為胡澤開他們在山上的時候,就險些踩到。從屍體上的服飾看,其中並未有胡德謙,他們沿著石板鋪就的山路往前跑了一陣,又見到一具屍體,仍是鄉丁。

  胡澤開朝黑漆漆的山嶺看了看,對游勇慶說道:“這樣追不是辦法,要是中了日本人布下的絆雷,就死得太冤了!”

  他知道有一條山路,能夠直接穿過去,說不定還能堵到那股逃走的日本人。

  當他們爬上山樑,正要繼續往前追時,聽到右邊的山道上傳來爆炸聲,槍聲也隨即響起。

  原來羅中明留下觀察山神廟動靜的那二十幾個警察,在一個班長的帶領下,躲在樹叢中看著山神廟的動靜。不管考水村那邊的槍聲響得多激烈,這邊始終都沒有動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山神廟裡的人終於出來了,有十幾個,打著手電筒朝另一條山路走去。

  那班長謹記羅中明臨走時的交代,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驚動那些日本人,因為他們手裡有很重要的人質。所以他率領著那二十幾個人,偷偷地跟在那些日本人的後面,不敢輕舉妄動。

  往山上走不了多遠,見另一條山路上來了一些人,兩路人馬會合後,沿著山路繼續朝北走。

  那班長帶著人繼續跟著,剛走了一段路,不知道碰上了什麼東西,身邊突然亮起一團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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