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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提了——還有你倆在一起的整個過程中沒有一次機會你把槍奪過來,包括兩次轉移地點。或者從那裡逃出來?我只是在想,或許換一個特工……”

  “我猜我以為我可以不讓雙方受傷就把他帶來。就我理解,他看上去不像殺人如麻的傢伙。”

  莫雷蒂嗤之以鼻。“如果你說的不足以讓我相信,那麼請原諒,艾莉。”

  “相信什麼?”她問道,語氣中有點躊躇。

  “相信你的理解。向你致敬,當然。”

  “根據什麼?”她回擊道。這個可惡的傢伙在向她隱瞞著什麼。

  “根據清白的人不會綁架聯邦特工這個常識。”莫雷蒂回答。

  “我說了他是驚慌過頭了,弗蘭克。”

  “還有,我們把他的照片在棕櫚灘巴西庭院酒店給人看的時候,有人說看見他和苔絲。麥考利夫在一起過,艾莉。他和她一起吃了午飯。就是她遇害的那個下午。”

  我非常確信那晚是我一生中最最漫長而孤獨的一晚。

  這是我逃亡的第三晚。我不知道我還能信任誰,除了戴夫,而我決計不讓他捲入我的事情。所有我可以求助並能給我幫助的人,都死了。

  最糟的事情是,我不能信任的人當中,有個和我同姓的。

  我丟棄了那輛小麵包,在坎布里奇的一家通宵電影院蜷縮著過了一夜,和一群熱情高漲的大學生一起看了一部接一部的《指環王》。我用自己那件連帽運動衫把自己裹了起來,我太害怕讓任何人看到我的臉。當最後一部放完的時候,我都已經感覺好像是自己被判了緩刑。

  第二天一早八點鐘,我叫了輛計程車來到十五英里外的華特城。

  我瞥了一眼司機前座上放著的《環球早報》。本地歹徒綁架聯邦特工,因涉嫌佛州謀殺案而遭通緝。我在座位上陷了下去,拉低了帽子。

  華特城是波士頓工人階級集中的郊區之一,除了跟布洛克頓那樣有不少愛爾蘭人、義大利人和黑人外,這裡還是很多亞美尼亞人的聚居地。我叫車停在帕弗里,然後走回幾條街來到赤褐山。我在拐角處一所不起眼的白色維多利亞式建築前停下腳步。

  前門台階上方掛著一塊銘牌:鐘錶修理珠寶買賣。一個木製箭頭指向二樓。我向樓上走去,轉過走廊,當我打開門的時候正好有一口鐘噹噹作響。

  一名身穿珠寶匠圍裙、滿頭濃密灰發、體格魁梧的男子從櫃檯後抬起頭來。他雙下巴的臉龐上擠出一絲微笑來。“你這麼過來真是冒險啊,小奈德。不過你究竟怎麼樣?”

  我順手把門上手寫的牌子翻到“打烊”那一面。“我得跟你談談,喬治叔叔。”

  喬治。哈羅圖尼安並不是我的親叔叔。不過我打小就認識他。

  他是我父親最信任的朋友,他的生意夥伴。替他銷贓的人。

  我們小時候,喬治就像親叔叔一樣待我和戴夫。我父親坐牢期間,他經常給我母親送錢。他有關係可以搞到在加登籃球場觀看波士頓凱爾特人隊比賽的最佳座位。不管如何,他總有辦法繞開法律的約束。每個人都以不同的理由喜歡喬治叔叔,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於是我猜想,他是加歇嗎?

  “祝賀你,小奈德。”喬治搖搖頭說,“我一直以為你會在冰球事業上出人頭地,不過你現在總算成了明星。”

  “我得找到弗蘭克,喬治叔叔。”

  他取下目鏡,從櫃檯那裡滑回了椅子。“我覺得現在這麼做不明智,孩子。

  你想要我的建議嗎?你需要一名律師。讓我給你找個好點的律師,然後投案自首。“

  “得了,喬治叔叔,你知道我在那兒什麼也沒幹。”

  “我知道你什麼也沒幹,”喬治說著把一份早報扔到櫃檯上,“可是你以這樣出格的方式告訴每個人你幹了。你以為你父親參與了這件事?上帝啊,小奈德,你現在不了解他。白小子他現在除了咳嗽和抱怨,什麼也幹不了。”

  “他需要一個腎臟,對嗎?”

  “他需要很多東西,孩子。你以為你父親會用他兄弟的孩子,還有其他孩子的性命去交換僅僅在有生的幾年用導管尿尿?你這麼看你父親可有點兒損,孩子。”

  “你比其他人更清楚,米奇要是沒有弗蘭克的指令,不會動一步,”我說,“我不是說他叫人殺了人,可我十分清楚他知道是誰設了圈套。他知道一切,而我也需要知道這一切。我最要好的朋友們死了。”

  “上帝啊,奈德,”喬洽喘息著說,“你以為你父親能分清一幅波洛克的抽象畫和一幅胡亂塗鴉?我知道,他這人雖然算不上好人,但他比你想得更愛你。”

  “我想他更愛他那條性命吧。我得找到他,喬治叔叔,求求你了……”

  喬治從櫃檯後頭繞了出來,盯著我,使勁搖了搖他那頭髮濃密的大腦袋。

  “你一定需要錢,孩子。”

  他把手伸到圍裙底下,從一捆鈔票中抽出五張嶄新的百元大鈔來。我接了過來塞進自己的牛仔褲袋。現在如果去自動提款機取錢無疑就是告訴警方我在哪裡。

  “我認識一些你可以投靠的人,不過你最好還是還自己以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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