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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等他的話,結果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嘆口氣,然後走到離我很遠的地方,點燃了一根煙。

  Day 23-1

  創世更新時間2013-07-04 17:00:00.0 字數:1685

  清晨,我又是被驚醒,枕頭濕了半邊,我面無表情地出去,也有在小心,怕打擾到她們的美夢。

  出門伸個懶腰,看來除了守夜的顧思凱和昊天,只有我一個醒來了。昊天跟我說“早”,我努力地微笑回應他。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就表明要去做早餐了,我淡淡地說:“我陪你吧。”

  說是做早餐,其實也就是把那些罐頭什麼的加熱一下,我蹲坐在火堆旁,有一些火星跳出來,落在了我的衣服上,立馬就留下了一個黑點。昊天讓我往後坐一些,我沒有反應,就看著火光出神,昊天沒辦法,只好把我往後拉。我把右手搭在左手上,很冰、很冰,小指上的戒指也散發著寒冷的光。

  “雨歆,不要這樣……這不像你……”昊天說。

  不像我麼……我真的已經不知道了,什麼樣的才是真正的我,還是說你口中所說的不像我了,是因為我沒有做到你們眼裡面最好的我所以才不像了?

  昊天靠在我旁邊坐下來,拍拍自己的肩膀:“在悲傷的時候,就請盡情悲傷;只不過人生路還長,我們不得不堅強。”

  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感動得要命,然後是乖巧地靠著他肩膀哭泣,但是現在,我不知道……沒有了那樣的意願。我早就應該明白的,等待太久得來的東西,多半已經不是當初自己想要的樣子了。

  昊天也不知道這樣的對話要怎麼樣繼續,他很會安慰人,但他沒有發現我現在需要的多半不是安慰,而是真相,我是個理性的人,從小我就這麼認為。

  “那,不管你有什麼想說的,我永遠都會認真聽著好麼?你看,你現在這麼不開心,也不是你哥哥想要看到的樣子嘛,來,笑個。”昊天自己還做了一個鬼臉,我想想還是很給面子地牽動嘴角。

  “笑得真假,”昊天埋怨,“不過,我會等的,等你真正笑起來的那天。”

  遠遠的,顧思凱一直在看著我們,我知道,我不知道的是注視著我們的他臉上的悽苦微笑。

  昊天和我又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又有一個人出現在身後,我不知道是誰,也不想知道是誰,只要不是喪屍,一切都好。

  “生命太短,沒留時間給我們每日帶著遺憾醒來。所以去愛那些對你好的人,忘掉那些無法珍惜的人。”

  原來是小戈。

  小戈總是這樣,說著那麼有哲理的話,平常又一副嘻哈模樣。我點點頭,贊成他說的。

  “這樣就好,不要再給這個隊伍帶來任何麻煩了。”

  小戈的聲音越來越小,大概是走遠了吧。

  然後是熟悉的味道,一股讓人安心又讓人想逃離的味道,你們是約好了麼?一個挨著一個來安慰我,明明我不需要什麼安慰。王玦坐在我旁邊,一句話也不說,我們這麼僵僵地坐著,就連藍芮過來,我們也沒有一個人說話,藍芮一甩頭髮說不管他了,他們已經開始早餐時間,罐頭特有的味道傳來。

  奇怪,作為一個吃貨的我對這個無動於衷。

  “你不說點什麼麼?”我問,“你來找我就肯定是要說什麼的吧?”

  王玦點頭,還是沉默。

  我就是拿王玦沒有辦法:“那你就說啊!”

  王玦依舊保持沉默。

  “還是不說?”

  王玦像石化了一樣,連肢體動作都沒有了。

  “你不會說話了麼?啞巴了麼?我上次就說過了吧?你把什麼話都藏在心裏面,讓人怎麼能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而且我也不想做你的蛔蟲,所以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說完了之後就快點走,不要煩我!”我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是我回來之後最激動的一次,說完了,心情好像釋放了一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我吸吸鼻子,仰著頭,哽咽,想把所有的悲傷情緒再重新咽回肚子。

  王玦靠近了一點兒,抱著我,聲音低沉:“好受點兒了麼?”

  “王玦你這個笨蛋……大笨蛋……什麼話都不說,不安慰我,還把我弄哭了……你這個大笨蛋……”我的感情一下子決了堤,王玦總是這樣,用哥哥的方式牽制著我,讓我沒有辦法去冷靜,沒有辦法表現得很理智。

  “我知道……”王玦說。

  你知道什麼啊?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的……明明不應該向任何人訴苦,訴苦了之後,20%的人不關心,剩下的80%聽到後很高興,這個世界,看你笑話的人,永遠比在乎你的人要多。可是為什麼,你們都這樣……讓我很任性地胡鬧,讓我以為我很重要,讓我以為……你們很在乎我。

  “胡鬧可是一種依賴呢……”遠處的梓珊似乎是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王玦,依賴。

  他們兩中間原來是用等於號來連結的。

  天地間的一切都活動起來,雲捲雲舒,樹靜樹搖,如果一切都是天命,我們還有翻盤的機會麼?

  “我好累……”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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