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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是一片黑暗。慌亂中,他們都明顯感到有人在逼近,但他們卻看不到他。

  “小心犯人!別讓她跑了!”張副隊高喊道,去抓池小幽的手,但卻抓到一隻男人的手臂,這隻手臂上有一道很長的凸起的傷疤,一遲疑間,那男人在他後腦重重擊了一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四個警員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躺在冰涼的隧道地面上,旁邊只剩下車門大開的空空的警車,池小幽早已不見了。

  事後,令警方感到困惑的是,在出事的當時,道路監測上並沒有顯示有任何摩托車進入隧道,連其他車輛都沒有。

  我聽完那個警察朋友的轉敘,心裡陣陣發怵。

  池小幽到底被誰救走了?那個騎摩托的神秘男人是誰?是否就是殺阿德的兇手?他為什麼要殺阿德?又為什麼要救小幽?

  在送走那位朋友後,我滿腦子疑問,陷入軟沙發里沉思,卻怎麼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一種莫名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開始讓我如坐針氈,但卻想不到具體的原由。

  我來到洗手間,用冰涼的自來水沖臉,這樣也許會讓我好受一些。

  就當我用毛巾擦手時,猛然發覺,為什麼剛才在聽完這個詭異的故事時,我會感到不安。

  我看著鏡子,慢慢捋起我的袖子,我的右手臂上,也有一道傷疤,又長又凸的傷疤。那是三年前在靈岩山上與人飆摩托時摔傷的。

  我頓時呆住了。

  池小幽已經上了A級通輯令,警方還發出了懸賞通知,只要有誰提供那個手臂上有大傷疤的摩托男人的線索,就可以獲得1萬元獎金。

  我開始感到莫大的壓力和恐懼,因為警方犯罪畫像專家給出幾條特徵和我都對得上號,包括身高、長相的推測。不斷有熟人半開玩笑地問我,那些事是不是我乾的,當然,我相信他們都是善意的。

  但我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一個和我長得如此相像的人,殺了我的好朋友,又把他的老婆從警察手中掠走。他是誰?他做這些事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這幾個問題幾天來一直像蛛絲一樣纏繞著我,揮之不去。

  已經三天了,池小幽還沒有一點消息,警察幾乎翻遍了全城,也沒有找到她。現在,她會在哪裡?還跟那個可怕的男人在一起?

  這個才華橫溢的美女作家,一夜之間,竟淪為亡命天涯的疑犯,造化真會弄人。

  夜已深了,我嘆了一口氣,坐在燈下,翻開池小幽借給我的一本恐怖小說,這本小說並不是她寫的,書上的作者署名,叫李異,小幽說,他是她的圈中好友。

  小說很有趣,說一個恐怖小說作家,在一個恐怖陰森的樓里聽鏡子的靈魂輪流講故事,一個小時講一個故事,從天黑一直講到天亮。 這本書的書名叫《十二顫慄》,鬼魂們講的十二個詭異故事都挺有意思,不過,在深夜裡讀這樣的小說,總讓我感到後背有些毛毛的。

  我又想起了池小幽和阿德,竟然忍不住真的顫慄起來。

  那晚我是躺在沙發上睡的,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喉嚨上插著水果刀的阿德盪在黑暗虛空中,他的手臂緩緩指向我,用我從來沒見過的充滿嫉妒和憤怒的可怕目光盯著我,喉嚨里發出咯咯咯咯說不出話來的模糊聲響。

  我從噩夢中赫然驚醒,那本《十二顫慄》的書從我胸口滑落在地上,門鈴正在刺耳地叫著。

  我甩了甩沉重的頭,起來開了門。門外站著五個警察,全沉著臉,用冷峻的眼神看著我。

  我把他們讓進了屋子。

  “楊先生,請問11月9日凌晨5點,你在幹什麼?”一個警察嚴肅地問我。

  “我剛起床,泡了杯咖啡,哦,對了,池小幽就是在那時給我打的電話,說阿德死了。”我回答。

  “有沒有旁證?”

  見鬼!我是個光棍,這房子只有我一個人住,哪來的旁證?

  “那麼,11月25日清晨6點,你又在做什麼?”他繼續問。

  “我剛吃完早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有沒有旁證?”

  “沒有。”

  五個警察的目光變得更加冷了。

  “請把右臂給我們看看!”他們都盯著我的右手臂,好像它是一條隨時會攻擊的蛇。

  不用我把袖子捋上去,他們肯定早知道我右臂上有那道疤了,一定是哪個小人向警察報的線。想不到我身邊的朋友中竟然有這樣陰險的人,我又是氣憤又是害怕。

  我遲疑著,慢慢捲起了袖子,那道疤像蜈蚣一樣趴在我的手臂上,很觸目。

  警察的臉上立即變了色。

  “我沒有做那事!”沒等他們開口,我就為自己辯白道。

  可那幾名警察已經撲了上來,我敏捷地打倒他們,從窗口跳了出去,當我剛逃過牆角,身後響起了槍聲,一枚子彈剛好打在身邊的牆上,濺起煙霧一樣的碎末。

  忘了介紹我的職業,我是個自由博擊教練,但卻不像一般人認為的那樣,博擊教練都是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實際上,我很喜歡和藝術家交朋友,我的許多朋友都是活躍在文化領域的青年精英,我們經常聚在一起談藝術。

  我發瘋似地跑過一條又一條街巷,直到確定後面沒有人追來,才鬆了一口氣。我靠在一條小巷的牆上,大口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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