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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回想,肯定洛欣格爾沒有親手交給我任何東西,這也表示一定有人偷偷在我身上放了什麼。我再度檢查所有口袋,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不尋常的事物。朱利安出拳如風,一連串猛攻下來打得假洛欣格爾站立不穩,不過還是沒有傷到她分毫。哥布林變裝男從後面突襲洛欣格爾,將她的雙手扣在兩旁。朱利安一看機不可失,立刻抓起一張辦公桌對準對方頭上砸下。洛欣格爾眼睛也不眨一下,手肘向後一頂,甩開哥布林的束縛,接著又對朱利安撲了過去。眼看她在如此激烈的打鬥之下居然連呼吸也沒變急促,我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加入戰團。

  我走到洛欣格爾身後,拿起一個紙鎮對準她的後腦勺砸下。她立刻轉身面對我,不過朱利安又在這時一腳踢向她的左膝。洛欣格爾重心一失,身形一晃,朱利安跟我同時趁機出拳。可惜不管我們擊在她身上的力道有多重,她始終沒有受到絲毫損傷。我們向後退開,她則緩緩轉過身來,目光保持在我們身上。我四下尋找任何合用的武器,很快就發現了一樣看來十分完美的尖銳物體。我對著那個物體衝去,不過安娜貝拉卻憤怒地在我身後大叫。

  “不准動它!你這個渾蛋!那是我的年度最佳記者獎座!”

  “太完美了。”我說著拿起那具醜陋的玩意兒猛力向前擲去。洛欣格爾一把抄下獎座,順勢又丟了回來。我向下一蹲,險險避過。朱利安回頭對著總編輯室大叫。

  “阿格斯,你這懦夫快滾出來!我想到一個辦法!”

  “管你有什麼辦法,我才不出來呢!付我這點薪水就想要我去對抗惡魔?”

  “給我出來,不然我就刪減你的經費!”

  “流氓。”阿格斯小聲道著,頗不情願地自總編輯室走出,臉上的表情極盡和藹可親之能事,在朱利安的注視下慢慢接近我們。

  “變成洛欣格爾!立刻就變!”

  阿格斯立刻變成跟洛欣格爾一模一樣。那隻圖爾帕看著新出現的假洛欣格爾,神情十分困惑。朱利安比了比倒在地上的一張桌子,我馬上了解他心裡所打的主意,於是跟他一同抬起那張桌子。我們趁著圖爾帕還在晃神的時候從後面撞了上去,接著兩個人一同跳到桌上,將她緊緊地壓在桌下。她發狂般地掙扎著,使盡吃奶的力氣想要掙脫束縛。我利用這一點空檔的時間開啟天賦,終於找出了她跟洛欣格爾之間的連結。原來有一根洛欣格爾的頭髮黏在我的夾克肩膀上,由於頭髮跟夾克都是黑色的,所以之前一直沒有發現,八成是我將洛欣格爾抱在懷裡安慰的時候黏上來的。正所謂好心沒好報,這句話在夜城尤其令人體驗深刻。我把那根頭髮拿給朱利安看,他立刻拿出一隻雕工精美的黃金打火機點起火來。頭髮瞬間燒光,壓在我們身體底下的桌子也立即停止晃動,桌下的怪物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跟朱利安互相扶持地從桌上爬起,兩個人都幾乎喘不過氣來。辦公室亂得有如颶風過境一般,記者跟其他工作人員緩緩地從殘骸中爬了出來。有人找到一支沒壞的電話,立刻打給醫院叫救護車。朱利安看著我,眼中的神色十分冷酷。

  “一定是卡文迪旭夫婦乾的,簡直欺人太甚。膽敢攻擊夜城時報就必須付出代價。我想首先要寄一份賠償帳單給那兩個自大的豬玀,然後派出所有最好的記者去調查他們的意圖究竟為何。另外,約翰,我建議你去找‘死亡男孩’,如果有任何人知道席維雅·辛恩的下落,那一定就是他了。”

  我點了點頭。這就是我想請他幫的忙。

  宋利安·阿德文特轉身看了看亂七八糟的辦公室。“攻擊夜城時報的人絕對要付出代價。”

  ※※※※※※

  ①單倍體(haploid),生命染色體中相對於多倍體的一種說法,用來形容染色體數目的用語。單倍體通常發生在生殖細胞中。

  ②哥布林(Goblin),鄉野傳奇中的類人生物,具有長長的耳朵,身高介於人類跟矮人之間

  第七章 半死不活

  我搭了朱利安·阿德文特的銀色勞斯萊斯離開夜城時報,因為他要確保我安全到達目的地,不要死在夜城時報或是他本人的附近。我接受了他的好意,把洛欣格爾圖爾帕留下的昂貴爛攤子留給他們自己收拾。我的轎車司機是個全身穿著白色皮衣的金髮女子。她跟我問了目的地,然後就拒絕再說任何一個字。如果不是我天生具有讓女人不願意理會的特質,那就是朱利安警告過她不要跟我說話。我愉快地從車內的小吧檯里倒了一杯上好的白蘭地,然後懶洋洋地躺在紅皮沙發上。偶爾享受一下頭等艙的豪華旅程,無論對身體或是心理都有極大的幫助。車子安安靜靜地在繁忙的夜城街道上穿梭。儘管夜城裡唯一的交通規則就是適者生存,不過大部分的車輛都知道要離勞斯萊斯遠一點,因為如此昂貴的交通工具一定配有業界頂尖的防禦及武器系統。

  但是世界上總是有不識相的傢伙,不是嗎?我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心中回憶著上一次跟死亡男孩打交道的情形。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跟在我們車旁行駛,而且一眼就看得出那不是真正的車。我坐直了身子,集中注意觀察著那台車。車子外觀上的細節通通不對,就連四個車輪都沒有真的轉動。我看了看自己車上的女司機,發現她雙眼直視前方,顯然一點也不擔心。我又看回旁邊的黑車,這時看出所有車門都是畫在車殼上的線條,絲毫沒有一點深度。透過駕駛座旁邊的窗戶,我看到那台車上的駕駛完全沒有動作,肯定只是一具放在那裡做樣子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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