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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韓杉習慣性地扶了扶眼鏡。

  “死了。”秦楠篤定地點著頭,然後長長地呼了口氣,好像放下了一件大事。

  不知什麼時候劉景風也湊了過來,三人就這麼圍在王棟屍體旁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好像躺在地上的不是人,而是一隻死貓。末了劉景風扭頭喊道:“終於死了,張姐,你來看看吧。”

  劉景風的話音未落,從樓上傳來一陣高跟鞋磕打地板的聲響,那聲音從頭上傳來在這空洞的房間裡來回折射著,顯得異常詭異。然後一位打扮得頗為端莊的婦人走下樓梯,如果王棟沒死的話看見她一定會很詫異。因為這位婦人正是他的妻子——張霞。

  韓杉連忙迎上去,臉上帶著諂媚的笑,說道:“張姐,您交代的事終於辦成了。俗話說人嚇人,嚇死人。但真正做起來還真是個麻煩事,像上次差一點就成功了,這次終於……”

  “餘下的錢我過幾天打到你帳戶里。”張霞打斷了韓杉的話,然後俯下身把手放在王棟的頸部大動脈上,確定沒有脈搏以後,這才鬆了口氣。隨即,冷漠地說道,“半個小時候後我會打急救電話,等人來了該說什麼你知道吧?”

  韓杉忙點頭道:“張姐您放心,心臟病引發的猝死屍檢方面是沒問題的,就算警方介入也不過是例行盤問,這方面你不用擔心。”

  “恩,那就好。你們先出去一下。”張霞點點頭,眼光始終沒離開過王棟。

  韓杉三人對望了一眼,彼此都看見其他人眼中的疑惑,卻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退了出去。等三人離開後,張霞就這麼坐在地上,用手輕拂著王棟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原本冷漠的眼中居然多出了一絲溫柔。而她接下來的舉動卻更讓人詫異,她竟然把王棟的頭托起,靠在自己雙腿上,她低下頭,把臉靠在王棟的額頭,另一隻手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腦勺,那情況好像在拍打熟睡的孩子。

  “你終於安靜了。”張霞默默地自語著,“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我們做了快十年的夫妻,我自然知道你心中所想,所以我挑了很久才為你選了這個長眠之所,而那位畫家也是我雇來的,果然你只看了那張畫一眼便喜歡上這裡,我很用心對吧。”

  “傻子,你以為外面那些女人真的愛你?她們只是愛你的錢罷了。你看,到死也只有我留在你身邊,我是那麼愛你,卻僱人殺了你,很諷刺吧。因為我怕,你的心已經不在了,我怕終究連你的人也留不住……這一天應該不遠吧?所以我要在此之前把你永遠留下來,就算是你的屍體也行。然後以你合法妻子的名義,繼承所有的財產……”

  說道這裡,張霞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個古怪的表情,冷哼道:“是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那份財產,為了那份家業我們當年吃了多少苦,你還記得嗎?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離開我,然後某個女人會打著你合法妻子的名號,分享原本屬於我們的財富!不行,我不能容忍你們這麼做,所以你必須死!”

  這句話說完,張霞鬆了口氣,好像解開了心結一般的輕鬆,她又輕輕地拍打著王棟的後腦勺,把頭埋在王棟還有些餘溫的胸口,細聲呢喃:“其實我不忍心殺你的。還記得你剛來時我給你那通電話嗎?當時我就在樓上,我偷偷看著你,看著你恬靜的表情,當時我心軟了,如果那時候你肯回家的話,或許結局不會這樣。但是你沒有,你總是這樣,遇到什麼事就會躲起來,你以為這樣就解決了麼,這樣就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你錯了,有些事我們必須面對,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明白,一切都不能回頭了。”

  “乖了,一切都過去了,都是假的,我只是和韓杉他們合起來嚇嚇你而已,你不應該恨我,不應該……”

  陽光傾斜的灑進房間,灑在兩人的身上,為他們拉出一條長長的背影,王棟就這麼躺在妻子的懷裡,原本因為驚嚇過度而扭曲的面容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安詳起來。張霞垂著頭,一滴淚水從面頰劃落,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如此晶瑩剔透。諷刺的是,他們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對經歷生死不離不棄的愛人。

  末了,張霞掏出電話按下了三個鍵位,盲音過後,她用一種極度悲悽的嗓音對那一頭說道:“我丈夫心臟病發,你們快來……”

  【☆.有些海誓不能忘】

  1、從指間滑過的陰涼

  陽光平鋪的沙灘上,小小的白砂泛著磷動般的光,海水如溫柔的舌一波一波的舔著海砂,像品嘗美味的奶油蛋糕,不遠處的太陽傘下幾個人正舉著燒烤的工具在打鬧著追趕著,笑聲就著夕陽的餘光,傳到周澗的耳朵里,卻像針剌般的疼。

  身邊傳來低低的問候:“去不去吃點東西,你遊了一天了。”

  唐舫,他美麗弱小的妻子,正垂著手站在他的身後,影子也是那樣怯生生的,縮成一團。

  他看了看妻子,擠出一點笑容來:“你去吃吧!這幾天火氣大,吃熱氣的會上火。”

  妻子搖搖頭,往海水中走去:“不了,我吃好多了,再游一會兒,天黑了就得回了。”

  唐舫那潔白的肩頭沒入了一片泛著紅光的海水中,她歡快的游著,身子靈活的像一條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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