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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書很滿意他的乖順,又說:「跟我一起住校嘛,我不想回家,既然你也不想,我們正好呢。」
正好什麼?
她到底明不明白她自己在說什麼?
陸慎苦笑。
被人邀請一塊住校,怎麼有種同.居的羞恥感?
都怪自己臉皮太薄,三言兩語又被撩了。
少女已經開始發育,陸慎被她抱著胳膊,她抱緊了晃了晃,陸慎神經都快爆炸了,他能十分清楚的感覺到那裡的柔軟弧度,甚至還有體溫……
陸慎眼神一暗,立即脫下了外套,把阮書給包了起來,叫了一輛計程車,直接把她塞了進去。
上了車,阮書軟綿綿的,已經開始昏昏欲睡,陸慎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送你回去,以後不要再見我了,我不好。」他說。
他以為阮書沒有聽見,卻聞她低低道:「陸慎呀,你最好,真的,我從來不撒謊。」
陸慎一低頭,發現她是閉著眼睛的,好像是真的睡著了。
計程車行駛在霓虹七彩的南城大街,陸慎失神了。
她說她不想回家,而他也不想。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此把她帶走。
少年的頭稍稍傾斜,鼻端都是沁甜的蜜桃氣味,他心臟狂跳。
就放縱一次,行麼?
就一次。
最後一次了。
她睡著了,什麼都不會知道。
陸慎的唇靠近,在阮書額頭上一擦而過,溫溫軟軟的,像極了她的人。
陸慎得逞,當即坐正了身子,他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燒烤,從內到外的煎熬。
他親她了。
內心的巨大空洞前一刻被完全填滿,可下一刻再一次被人掏空挖盡。
他是惡魔,是狂徒,是失了智的瘋子,可重新遇見了她,他又成了最虔誠的信徒,輕易就能醉死在她淺淺的注視中。
但,她不屬於他。
第21章 20
到了小區門口,阮書還沒醒。
時機催促著兩人下車, 陸慎一個眼神掃了過來, 他明明還沒成年,但司機明顯感覺一怔, 仿佛是被震懾到了。
陸慎扔了幾張百元鈔票給司機,嗓音低沉, 但很有威壓:「再等一個小時!」
司機沒有放著錢不賺的道理,而且他一路上都在留意小伙子, 並沒有發現他對人家小姑娘做什麼, 收好了錢, 也就沒有多管閒事。
車內很安靜,耳邊是清淺的呼吸。
車窗是開著的, 夜風卷著桂花殘香吹了進來。
陸慎享受著這一刻的感受,她就在自己身邊, 依靠著他, 小手揪著他的衣服一角, 乖的不像話。
一個小時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卻又快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
陸慎和自己鬥爭了良久。
他知道今天晚上不應該給阮書好臉色。
他應該更狠一點,把她趕走。
總不能等到有朝一日, 讓她知道,害死她爸媽的罪魁禍首是陸家,而他是陸瑾堯的兒子!
那樣對她太殘忍,對他自己也殘忍。
就這樣吧。
他終究是配不上的。
他這樣的人,身上流著骯髒不祥的血, 老天都不想讓他好過,又怎會讓阮書和他在一起?
陸慎開口說話時,嗓音喑啞的不行,像是吞咽了沙子,聲線低沉陰鬱:「醒醒,到了。」
他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真的很想說:「你跟我走吧,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和其他人都無關。」
阮書被喚醒,酒醒了大半,就是腦殼有點疼,發現在自己已經到了小區大門外,阮書揉了揉太陽穴,又看了看陸慎,大約能想起了自己是怎麼從heaven出來的。
她小臉一紅。
真是太丟人了。
怎麼就醉了呢?
也不曉得有沒有給陸慎找麻煩,他好像都沒什麼耐心哎。
阮書坐直了身子,很擔心陸慎,又擔心自己會給陸慎製造困擾,她說:「陸慎,軍訓還有一周,一周結束後,你會來學校是麼?我聽我說,我……」
她很想告訴他,陸家不安全,可她畢竟不了解陸家的狀況,她也不知道陸慎上輩子是怎麼摔斷了腿。
車裡還有司機,她當著別人的面,討論陸家的情況不太好。
陸家是南城的頂級豪門,不少媒體記者都想深度挖料,她哪能隨口就說出來?搞不好會被指責造謠的。
陸慎看著她著急的樣子,被積雪覆蓋的內心,瞬間暖和了不少。
哪怕只有一星半點的溫暖,對他而言,也如雪中送炭,讓他感受到這世間還有他期待的東西。
陸慎面無表情,冷酷的要死:「去不去學校看情況,跟你沒關係,你到底想說什麼?」
阮書僵住。
她和他前幾天還好好的,陸慎還……親了她。
怎麼才過幾天,他就在這般冷漠?
如果陸慎不在意她,沒有必要送她回來。
阮書很聰明,從小沒了父母,讓她的心思很銘感。
是不是陸家出了什麼事?
想到了陸慎上輩子的遭遇,阮書鼻頭一酸,這個人啊,真是嘴硬!
他是想把她趕走麼?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呀。
阮書非但沒有被陸慎的冷漠給嚇到,反而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陸慎,你跟我下車,我有話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