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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師點頭。

  “還有,林肯·萊姆,住在曼哈頓。名字念起來倒像詩。”“幽靈”諷刺萊姆的名字。

  儘管探測器依然沉默,“幽靈”卻沒有因此放鬆警惕。他停頓了一會兒,才又簡短地說:“還有,張家和吳家,乘福州龍號來的。不確定是否還被移民局拘留。”

  “你查他們是——”  棒槌學堂·出品

  “別多問。”“幽靈”打斷了律師的提問,平緩的語調中泄露出一絲兇狠。

  身型瘦削的律師識趣地把疑問咽進肚子。

  “什麼時候給你答覆?”

  “儘快!密切監視他們的行蹤,一旦有任何變化,立刻通知我福州的手下。”

  身陷圖固的“幽靈”自信能在三個月內重返豪宅,所以照舊安排著“外面”的事情。

  律師走了,“幽靈”被帶回拘留室。

  躺在乾淨的小吊床上,“幽靈”被單調的藍白兩色圍著。他感覺自己像被遺棄在中國的某個殯儀館裡,於是闔上眼,憑空幻想起“小妖洞”。

  他想像著與她一起躺在某個房間、某座倉庫或者停車場中,那裡的風水由高人看過。在那個空間裡,憤怒、邪惡和痛苦都達到極端——他堅信風水能實現這種理想的空間:

  陰陽交匯;

  柔軟的女人被捆綁住,平放在堅實的地板上;

  被黑暗浸淫的白皙肌膚;

  軟和硬;

  痛與樂;

  小妖洞……

  “幽靈”睜開眼,現實的光提示他,欲望盤踞只會令他的監禁生涯更不好過。生而為戰、為贏,永遠不能作輸家的死亡遊戲令他身心俱疲。他再次閉上眼,隔絕了光亮,只當自己是在享受遊戲的中揚休息,正好順便補充“元氣”。

  “我們不太一樣,阿蘭。”萊姆說。

  “可能是吧。”移民局探員科謹慎地回應。

  萊姆家有些刻意追求的侷促設計使他緊張不安,不願多作停留。科坐在萊姆臥室的藤椅里,極不舒服。他知道這是一次秘密談話,但猜不透萊姆請他來的目的。

  萊姆問:“知不知道“幽靈”要被放了?”

  “當然!我聽說了。”科憤恨地說。

  萊姆接著問:“實話告訴我,你為什麼對這案子感興趣?”

  科猶豫了一下,緩緩地說:“他殺了我的一個線人。”

  “我叫你說實話!絕對不止因為這個!”

  “好吧……沒錯,不只是這個原因。”科終於鬆口。

  “到底為什麼?”

  “那個線人叫茱莉婭,我們……她是我過去的……女朋友。”科低著頭看著地板。

  萊姆開始仔細打量起科。他一直都更加相信擺在眼前的、實在的證據。不過他也知道,表情和眼神往往更易泄露秘密。從科臉上,他讀到痛苦和悲傷。

  “她是因我而死的,我們其實應該更小心……在廈門和福州南部的旅遊點我們出雙入對,以為這樣不會被認出來,可是……”科哽咽著繼續說,“我從來沒叫她做過任何危險的事,只是要她留意‘幽靈’的行蹤。她也從沒帶過竊聽器,從沒溜進任何辦公室。我應該早點看透‘幽靈’,凡是背叛了他的人,哪怕只是一次,也決不會被放過……她被‘幽靈’抓走了,留下了兩個女兒。”

  “你停職那段時間經常出國,就是為這個?”  棒槌學堂·出品

  科點頭:“剛開始是去找朱莉婭。自從對這事兒絕望後,我就去找那兩個女孩。我希望盡一切可能送她們進教會的孤兒院。你知道,女孩兒在孤兒院會很慘的。”

  萊姆沉默良久,記起曾經歷過的類似事情。在他出事前,也曾有個關係親密的女人,兩個人算是情侶關係。那個女人也是犯罪現場的鑑定專家。一次,他讓她進入布有暗雷的犯罪現場,結果她被炸得屍骨無存……

  “那兩個女孩兒——”萊姆開口問道,“都安頓好了嗎?”

  “沒有,她們被政府機構領走了,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她們。”科抬起頭,揉了揉眼睛,接著說:“所以,我才會好幾次插手非法居留者的案子。花五萬塊偷渡到美國,這種事只要多存在一天,‘幽靈’這些蛇頭草營人命的事情,就沒個完。”

  萊姆把輪椅轉到科身邊,平靜地問:“你要怎麼對付他?”

  “‘幽靈’?我會全力以赴。”

  萊姆又深入一步問:“願意冒險嗎?”

  移民局探員咬牙吐出幾個字:“不惜一切代價!”

  第四十八章

  開往甘迺迪機場的移民局大型休閒旅遊車上。哈羅德·皮博迪坐在中間一排,大汗淋漓。他邊接電話邊不停點頭。

  “我們好像遇到了些麻煩。”電話里的男人說。

  皮博迪最不喜歡麻煩,最好一丁點的麻煩都不要有,尤其是眼下這個案子。

  “麻煩?哦,繼續。”

  聽見“麻煩”二字,皮博迪身邊穿海軍藍套裝的男人頓時有些心神不寧。這個一路上沉默不語的男人叫威伯利,國務院官員。福州龍號沉沒的當天下午,他從華盛頓飛到紐約,從那之後皮博迪就像被扔進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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