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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被她弄醒了,伸出一條胳膊,探到身後摸了她一把,就轉過身來抱住她,喃喃地問:“真的是你?不是做夢?”

  “不是做夢。”

  他緊緊抱著她,貪婪地在她身上嗅來嗅去。她好奇地問:“你在聞什麼?我身上有味道嗎?”

  “嗯。”

  “什麼味道?臭味?”

  “NOPE。一股特殊的味道,你的肉香味道,所以我喜歡睡在你睡的那邊---那裡有你的味道,”他一邊脫她的衣服,一邊問,“小妹妹呢?上學去了?”

  她好一會才悟過來他說的“小妹妹”就是咪咪,她回答說:“嗯,上學去了。”

  “你這麼久不來,怎麼懲罰你?”

  她悄聲笑著說:“隨便你怎麼懲罰----”

  “罰你坐老虎凳,行不行?”

  她好奇地問:“什麼老虎凳?江姐坐的那種?”

  “我不知道什麼江姐江妹,我的老虎凳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他說著就坐了起來,讓他的那一柱昂揚地挺立在那裡,然後他拍拍自己的雙腿,叫她坐上去。

  她吃吃地笑,不肯坐到他腿上去。他也笑,邊笑邊小聲說:“你說了隨便我怎麼懲罰你的----”

  她只好坐過去,但不肯坐在他的柱子上面。他握著她的兩腿,一點一點地把她挪到那裡,讓她用手圈住他的脖子,他自己慢慢把自己放了進去。他扶著她在老虎凳上坐穩了,說:“你自己動,我就不懲罰你----不然的話----”

  她仍舊吃吃地笑,但是慢慢動起來,她兩腿幾乎是跪在床上,一上一下地動,現在她體會到彎腰翹臀的好處了,因為那樣的身材,坐在老虎凳上,正好嚴絲合fèng。

  他扶著她的腰,幫她用力,問她:“好不好?嗯?好不好?你可以看見我是怎樣進出你的身體的,快看----”

  她不肯看,他一定要她看,她低頭望去,看見他那黑紅的肉柱子正在她身體裡進進出出,不知道是誰分泌的液體,只看見一些白白的辱狀物隨著他的柱子被帶到她身體外面來。她從來沒看過一個真實的男根進出一個女人的身體,尤其是她自己的身體。她一方面覺得難堪甚至噁心,但另一方面卻感到一股莫名的衝動。

  他好像覺察到了她的衝動,奮力動了起來,她只覺得他每一個動作都頂到了她心口去了一樣。他的人好像分成了好些不同的車間,各司其職,相互配合但又互不干擾。他的嘴在吮她的包包,他的一隻手扶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卻在她最敏感的陰蒂上揉搓,而他的人一直在上下運動。她不知道他怎麼可以同時做這麼些不同的動作,她也沒有精力去想,更沒有精力做什麼運動,只堅持在那裡,感受著他的進攻。

  很快,她就達到了頂峰,他也停了下來,讓她有時間和機會體驗她的高潮。她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快樂得要暈過去了。他一直等到她極樂的痙攣過去之後,才開始第二輪“懲罰”。

  她很感謝他這一點,有時候,只在很少的時候,可能是因為他太激動,他沒有停下,仍然在繼續他的衝撞,那時候,她會覺得那剛剛冒頭的高潮被嚇跑了,而且一嚇跑就找不回來了。

  海倫和BENNY兩個人一直玩到別人都起了床,準備返工了,他們還粘在一起不肯鬆開。老闆路過BENNY門前,叫道:“啊,叔公,還沒起來?”

  BENNY哼了一聲,回答說:“一早起來了----”

  她差點笑出聲來。

  過了一會,大概老闆看見了她停在外面的車,呵呵一笑,說:“噢,難怪呢,是阿---姨來了。阿姨趕過來吃早餐呀?”

  她不答話,躲在BENNY懷裡笑。阿文也在外面跟著打趣說:“阿姨是送早餐過來的---”

  老闆說:“送早餐,吃早餐,有什麼兩樣?走啦,我們先返工了,阿姨你負責把BENNY送到餐館就行了。不要太摧殘他了,他今天還要開工的。”

  幾個人都嘻嘻哈哈地出去了,就剩他們兩個。他們又賴了一會床,BENNY實在不好意思了,只好起床,說現在老闆不在這邊餐館,他不去就容易亂套。他叫她再睡一會,但她也不能再睡了,因為她得趕回去接咪咪。

  她起了床,衣冠不整地往洗手間跑,想去那裡洗漱,剛一出房門,就看見了老伯從洗手間出來,跟她碰了個對面。她大吃一驚,老伯顯然是大吃兩驚,兩個人愣在那裡,她抓住衣襟,使勁包裹著自己,結結巴巴地說:“老伯,你好----早啊----”

  老伯鄙夷地“七”了一聲,昂然下樓去了。

  她漱洗完,跑回BENNY的房間,問:“怎麼搞的,老伯沒去返工?怎麼他沒跟別人一起走?”

  他撇撇嘴:“我怎麼知道?他每天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嘛-----不過他一般都是很早就跑---出去打太極拳、喝早茶去了,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沒什麼耶,你穿著衣服,他又沒看見什麼----”

  “他那個神情,好像看到了----下賤女人一樣----”

  他嘻嘻笑:“不是看到了下賤女人,是他在喝醋----”

  “他喝什麼醋?他不是在泡唐人街餐館那個女的嗎?”

  “什麼時候的事了?那女的老早就跑到紐約去了。老伯又沒錢又沒身份,誰要他?現在的女人都這樣的耶,眼睛裡面只有錢和身份的嘛。”

  她不快地說:“為什麼你說現在的女人都這樣?我就不是這樣。”

  “你不是現在的女人嘛---”

  她被他的詭辯逗笑了,追問道:“我不是現在的女人?那我是什麼?過去的女人?”

  “也---不是。你是一個特殊的女人---”

  她的思緒又回到老伯身上去了:“很奇怪呀,老伯好像剛知道我跟你的事一樣,吃那麼大一驚---”

  他嘿嘿笑:“可能吃了不止一斤,有一斤二兩了。”然後他解釋說,“他可能真的是第一次知道我們在偷情,因為我們每次回來的時候,他都睡了;每次起床的時候,他又已經出去了。他怎麼會看見?可能他還以為你留著給他泡的呢----”

  “你瞎說,他泡我幹什麼?”

  兩個人講笑了幾句,她就忘了這事。

  但等她把BENNY送到餐館去的時候,她發現老伯氣呼呼地不理她,仍然是一臉鄙夷的神情。她沒說什麼,吃了BENNY做的早餐就慌忙開車回去了。

  後來的一段時間,她基本上就是這樣,利用白天咪咪上學的時間去會BENNY,但周末就呆在家裡陪咪咪,帶咪咪去學校的游泳館游泳,去B城的幾個小公園、小動物園玩,有時還開車到A城的大動物園去玩,那裡有很大的水族館。每次去A城,她就帶女兒到唐人街的那些亞洲國家的餐館去吃飯,咪咪很喜歡吃馬來西亞的炒麵,越南的米粉,韓國的燒烤,還有泰國的一種湯。

  BENNY時不時的,就在她包里放些錢。她發現了,問他為什麼給錢,他總說是給咪咪上餐館的,去遊樂場的,或者是買花裙子的。她推脫不掉,就存在銀行,記在他名下。他這樣記掛她的“侄女”,她很感動,很感激,但她不知道如果他發現那是她的女兒,而她對他撒了這麼久的謊,他還會不會這麼關心咪咪。

  咪咪剛到美國的那段時間,李兵打了好幾次電話過來,每次打電話,情緒都很低落,說一個人坐在地庫里,很孤獨,很寂寞,很難受。李兵說著說著,就會哭起來。海倫叫咪咪來安慰爸爸幾句,但咪咪說兩句,就沒台詞了,總是一轉手就把電話給回她。

  她只好安慰李兵,叫他好好複習,爭取去讀研究生。但李兵借了一本托福的書來看了一下,說太難了,他肯定考不過,還是老老實實打工吧。

  但李兵又老是找不到工,找到了也干不長。十一月底的時候,還出了一次工傷,剛在一個什麼廠幹了兩天,就因為用力過猛,操作不當,讓工具機上的一個什麼東西把下腹打了一下,當時就疼得站不起來了。廠里叫了救護車,把李兵送到醫院,沒查出很大問題來,但李兵懷疑他的“小弟弟”受了傷,叫醫生很好地查了一通。

  第二天,李兵準備去上班,但廠里已經變相地把他解僱了,說他受了傷,不適宜再在廠里做,給他開了證明,叫他去申請一種傷殘救濟之類的資助。李兵只好去申請,居然給批了,每星期有一百八十多塊錢,兩星期審批一次,批了就寄錢來。政府說只要有醫生證明,這個錢可以一直拿下去。

  李兵很高興,打電話來報喜:“他媽的,加拿大的錢太好拿了,早知道這樣,老子早就去搞個工傷了。一個月七百多塊錢,我一個人也夠了。等這筆錢拿完了,老子再找一家工廠去賴他們。”

  她關心地問:“傷得重不重?”

  “你放心,絕對不影響夫妻生活。”

  後來李兵找了一家便宜點的住處,從那個$550一個月的地庫搬了出來,那家房東很好,說:“既然你女兒去了美國,你也的確用不著住這麼大一間房,你想搬走就搬走吧。”

  李兵搬到一個高層公寓裡,跟一個姓劉的青年男子合住,小劉是個基督徒,從香港來的,現在也還沒找到工作,不知道靠什麼生活。他租的是個一室一廳,為了省錢,就把廳出租了,每個月$380塊錢。

  李兵剛搬去的時候,還比較滿意,說這裡比海倫找的那家地庫強多了。但過了幾天,就開始發牢騷了,說小劉好吃懶做,從來不做飯,還嫌李兵做飯用了太多的電。但李兵飯一做好,小劉就要跑來嘗嘗,一嘗就嘗掉了一大半。

  她安慰他說:“加拿大吃的東西不貴,就算他每頓都吃你的,也吃不了多少錢。”

  李兵不受她安慰:“吃不了多少錢?我買的幾斤豬蹄,本來是要吃幾天的,他一頓就吃掉了。”

  “那你就跟他明說了,說你不喜歡跟人分食----”

  “那我怎麼說得出口?我從來就是個講義氣的人。他媽的,什麼基督徒?比一般人還壞。”

  她覺得李兵就是要抬反槓,你這麼勸,他那麼說;你那麼勸,他這麼說。所以她也懶得勸了。他打電話發牢騷,她就哼哼哈哈地聽著,不表態。

  美國這邊感恩節的時候,李兵又去美國領館簽了一次證,因為他聽別人說感恩節期間比較好簽證,但他又被拒簽了。更不幸的是,過了一段時間,醫生也說他傷好了,不肯再開證明讓他去領救濟了。

  她聽說了,就又給他寄了些錢過去。李兵問她們聖誕節在哪裡過,她支支吾吾答不上來。她很想回加拿大跟父母弟弟一起過,也很想呆在美國跟BENNY一起過,但她知道這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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