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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印招呼顧菲菲,兩人一起把箱子從床下拖出來。幸運的是箱子並未上鎖,裡面整齊碼放著一些日記本、文件夾、檔案袋……當然也有一個小首飾盒,只是打開後,裡面是空的。

  “手鐲果然不見了。”韓印把空盒子在顧菲菲眼前晃了晃。

  “這些都是與‘5·14’大案相關資料的複印件和辦案筆記,看起來,這麼多年李成義一直在研究這個案子。”顧菲菲隨手翻了翻日記本和文件夾說。

  “有明信片之類的東西嗎?”韓印問。

  “還沒看到。”顧菲菲又里外仔細翻了翻箱子,把幾個檔案袋也都打開檢查一遍,然後又低頭斟酌了一會兒,才繼續說,“我覺著手鐲不見了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也許是被李成義弄丟了。據我觀察,他的阿爾茨海默病確實已經發展到很嚴重的地步,你有沒有發現他一直在痴痴地笑,那其實就是大腦極度退化,失去自控能力的表象。”

  “你的意思是說,李成義早已經不具備策劃快遞事件的能力?”韓印接下話說。

  “是這樣的,不過也不意味著你的思路完全是不可能的,也許是李成義身邊的人‘拔刀相助’呢?”顧菲菲看來也並不想全盤否定韓印的懷疑,遲疑了一下,又說,“問題是,就算咱現在知道了手鐲的來源,那明信片從哪兒能搞到呢?”

  “對,這的確是個問題。”韓印點點頭,把首飾盒放回箱子中,說,“不管怎樣,先從李成義身邊的人查查看。”

  ……

  三人走出養老院大門時,天已經黑了,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散落在院子裡,李成義站在光亮下,依依不捨地目送三人上車離去,儘管他並不清楚他們是誰。張振東一邊開著車,一邊不住地唉聲嘆氣:“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或許對老李來說,得了那種病,反而是一種解脫!”

  差不多在韓印他們到達養老院的同時,杜英雄和艾小美在支隊一位同人的陪同下,見到了管駿的父親——管浩波。其實管浩波並不難找,快遞事件炒得沸沸揚揚,“5·14”大案被再度解讀,作為當年兇手的父親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年管浩波就死活不相信兒子是變態殺人狂,這回他似乎覺得找到了把柄,幾日前特地跑到市公安局,胡攪蠻纏地聲稱要起訴市局,說刑警隊當年抓錯了人,他兒子是個替死鬼……

  當然,杜英雄和艾小美此行與他鬧事無關,主要是依照韓印吩咐,想從管浩波這兒了解當年管駿和他爺爺相處的情況……

  第三章 失蹤再現

  次日,案情分析會。

  參加本次會議的人很多,除了支援小組,刑偵支隊大部分骨幹都到會了,這是張振東的意思。實際上,關於快遞事件的偵辦以及李笑笑失蹤案是否重啟,支隊內部有很大分歧,張振東想借著這次會議的機會,通過支援小組對案情的梳理,把支隊的辦案思路統一起來。

  四下環顧一番,見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張振東發話讓大家安靜下來,又沖顧菲菲點點頭,示意可以開會了。其實作為總局指派支援辦案的負責人,顧菲菲此時應該客氣地講幾句場面話,和地方同事聯絡下感情,為接下來的合作辦案打下些基礎。關鍵是她根本不會,於是便沖韓印揚揚手,直接把發言權交給了他。當然,會前兩人已經有過溝通,經過對“5·14”大案一個通宵的綜合梳理和剖析,韓印已經有了一個相對明確的結論。

  “先說說管駿吧。”韓印沖眾人笑笑,不急不緩地說道,“各位都知道,管駿自小被病痛折磨,難以保持正常人的自尊,在孩童當中很容易被視為異類,無論是主觀還是客觀因素,直接的結果便是他逐漸喪失交朋友的能力。我們詢問過他的父母,證實了他求學期間基本沒什麼朋友。而實際上,他和許多孩子一樣有溝通和交流的需求,以及成年之後交往異性和釋放性慾的需求。但就像我剛剛說的,他沒有能力與同年齡層上下的人交往,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外形和身體狀況,無法吸引成年異性的好感,於是轉而把注意力放到易於掌控的低年齡女童身上。這也是他成為戀童癖者的初始原因。當然了,色情錄像帶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如果說性慾是人類的本能,那麼犯罪顯然不是,而管駿為什麼會從一個色情狂蛻變為色情殺人狂呢?這就要說到他和爺爺的關係。據他父親介紹:因為父母忙於生意的緣故,管駿自小是由爺爺一手照顧的,爺爺雖只是一個農村老頭兒,但上過學堂,有一定文化,為人也特別開朗,可以說因為有了爺爺的陪伴和照顧,管駿成長過程中對心理挫敗體驗的反應,才沒那麼激烈。從心理層面上打個比喻,如果管駿是個腿部有殘疾的人,那麼爺爺就是支持他站立的那副拐杖。可想而知,爺爺的去世,令他內心中本已搖搖欲墜的平衡感徹底打破。兩個多月後,這座城市裡一個叫作李笑笑的女童失蹤了,報紙長篇累牘追蹤報導,尋人啟事貼滿大街小巷,成為一個轟動性事件。而管駿突然間發現,李笑笑原來曾被自己的相機記錄過,這讓他感到李笑笑的失蹤與他是有著某種關聯的。更要命的是,這種臆想讓他有了快感——那種被生活拋棄、被異性嫌棄的挫敗感,瞬間煙消雲散。他對此著迷,於是乎開啟了一次又一次邪惡的追尋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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