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
徐知衍點點頭：「是清醒了些。沒那麼暈了。」
等他吃過飯消食的時候，顏妍把寫了好幾頁的記事本拿給他看。有些話宣之於口不方便，但用文字表達就很合適。
徐知衍坐在床上，曲起長腿，本子放在腿上，慢吞吞的閱讀，半天也沒見翻頁，也不知道他在看哪裡。
這速度實在太慢了，顏妍你簡直懷疑他大概是不認識字了！但他其實有所反應，極輕的皺起眉，神情間若有所思。
顏妍等了好久，終是忍不住問：「怎麼了，想起來了？」
「這字有點熟悉，」徐知衍長指在她娟秀端正的字跡上拂過，又說，「這樣的本子，我好像也有一個……這種，寫記錄的。」
顏妍趕緊去把他的包找來，翻出一個記滿了的本本：「是不是這個？」
徐知衍接過來，端詳片刻，眉頭皺更深，點了點頭，把它翻開。
顏妍也在看他的記事本，蹙眉：「但是這寫的什麼啊，外星文字。我懷疑你現在自己認不出來了……」
唯一能認得的是日期，阿拉伯數字。
從日期看，這個本子，是從他們高一開始記的，一直到高三畢業的暑假。
徐知衍皺眉盯著他自己寫下的鬼畫符般的字，認真研究了很久。
顏妍心裡幾乎覺得沒戲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想起來了，我能看懂。」
顏妍問：「嗯？那這第1條什麼意思？」
徐知衍用眼角餘光輕輕瞥了她一下，抿著唇角，片刻之後才說：「沒什麼意思，就是我買了個本子，準備寫記錄。」
顏妍表示懷疑，但她確實看不懂。
徐知衍垂著眸，面無表情繼續慢慢翻看，偶爾抬眼飛快的看她一下——
記錄里前面的內容，每條都和一個叫顏妍的女生有關，確切的說是關於她的研究，記下了他觀察到的細節，得出的結論和新的疑點。
徐知衍抿唇一言不發，越翻越快，記錄中的日期也跟著飛快後移。顏妍仿佛看到曾經的那段時光，在他眼前以另一種方式徐徐展開。
徐知衍偶爾停下，指著一些記錄讀出來：
「高一下學期，天地氣息開始變得紊亂。
暑假，我回山里問了師父，沒得到答案。」
他又讀了幾條，總結說：「兩三年的時間裡，天地氣息越來越亂，像是受到了什麼吸引，被同化。」
話是如此說，但他的神情仍然有些迷茫，還在回憶中。
顏妍接話，幫他回憶：「正是因此，你好像預知到了什麼，執意要做陰陽師，積攢功德。」
徐知衍沒有應聲，垂眸翻了翻本子。在做陰陽師的兩年裡，他根本沒在本子裡記多少客戶案例，反倒都和他女朋友有關——
寶寶今天又幫我整理文件到很晚，真的很辛苦，好在明天是周末；
好累，睜開眼就要工作，每天都像一條死狗……但想到我們的將來，還是要努力。希望我們能相守一生；
寶寶太可愛了，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又傻乎乎，讓人很想揉一把，但捏狠了會炸毛。可我要是喊累，她就乖乖讓我揉，還會反過來揉我。為了這麼軟萌的寶寶，奮鬥！
……
徐知衍面無表情的看著，唇角漸漸勾起了一絲笑意。
顏妍微微撇嘴，本子就這麼大方的攤在她眼前，可她完全不知道寫的是什麼。感覺在看微積分一樣，到處都是謎。
徐知衍抬起清湛的黑眸，定定凝視她，問：「你真是我女朋友？」
「當然！不然我幹嘛要每天陪著你，能有什麼好處？還不如回家躺著玩手機呢。」顏妍想了下，怕他現在的破腦闊子想不清楚，補充道，「你現在這樣子，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既不能賣去非洲當勞工，也不能賣到山溝給人當媳婦兒。」
「……」徐知衍靜默了一下，平靜的說：「但也許，有十億家產等著我回去繼承。」
顏妍無語，望天：「哦，那你去吧。」
「這裡寫的，」徐知衍翻到他記事本的某一頁，指著某條，補充說，「但條件是，成年之後要答應一門商業聯姻。被我拒絕了。」
顏妍一時分不清真的假的，但直覺告訴她，極有可能是真的。看時間，是高一快期末的時候。她隱約記得那時，他爺爺去世了……
徐知衍打斷她的回憶，語氣清淡平靜：「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只是想告訴你……」
「你不要騙我。」他輕輕地說。
「我真沒騙你。」顏妍想到往昔種種，忍不住心頭一軟，走過去環抱住他的脖頸，柔嫩的臉頰蹭了蹭他的臉。
這次，他沒有躲，但身體還是有些僵。
等她抱過之後，他說：「你好熟練。」大概是他當陰陽師那段時間，讓她練出了這個安慰技能。
顏妍剛要問他是不是欠掐，他合上了記事本，突然，一張身份證從裡頭掉了出來。
是他的身份證，夾在記事本的皮質封面下面，她之前都沒有發現。
顏妍連忙把它抓起來查看：「X省靜陽市平武區……你記得這個地方嗎？」
徐知衍看了一下，擰眉：「不記得。」
顏妍也皺起眉：「還有這串身份證號，不知道變了沒有，我手機號什麼的都變了……」
她用手機網絡，查了一下他這身份證前綴，發現是真的，可以用！
等他吃過飯消食的時候，顏妍把寫了好幾頁的記事本拿給他看。有些話宣之於口不方便，但用文字表達就很合適。
徐知衍坐在床上，曲起長腿，本子放在腿上，慢吞吞的閱讀，半天也沒見翻頁，也不知道他在看哪裡。
這速度實在太慢了，顏妍你簡直懷疑他大概是不認識字了！但他其實有所反應，極輕的皺起眉，神情間若有所思。
顏妍等了好久，終是忍不住問：「怎麼了，想起來了？」
「這字有點熟悉，」徐知衍長指在她娟秀端正的字跡上拂過，又說，「這樣的本子，我好像也有一個……這種，寫記錄的。」
顏妍趕緊去把他的包找來，翻出一個記滿了的本本：「是不是這個？」
徐知衍接過來，端詳片刻，眉頭皺更深，點了點頭，把它翻開。
顏妍也在看他的記事本，蹙眉：「但是這寫的什麼啊，外星文字。我懷疑你現在自己認不出來了……」
唯一能認得的是日期，阿拉伯數字。
從日期看，這個本子，是從他們高一開始記的，一直到高三畢業的暑假。
徐知衍皺眉盯著他自己寫下的鬼畫符般的字，認真研究了很久。
顏妍心裡幾乎覺得沒戲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想起來了，我能看懂。」
顏妍問：「嗯？那這第1條什麼意思？」
徐知衍用眼角餘光輕輕瞥了她一下，抿著唇角，片刻之後才說：「沒什麼意思，就是我買了個本子，準備寫記錄。」
顏妍表示懷疑，但她確實看不懂。
徐知衍垂著眸，面無表情繼續慢慢翻看，偶爾抬眼飛快的看她一下——
記錄里前面的內容，每條都和一個叫顏妍的女生有關，確切的說是關於她的研究，記下了他觀察到的細節，得出的結論和新的疑點。
徐知衍抿唇一言不發，越翻越快，記錄中的日期也跟著飛快後移。顏妍仿佛看到曾經的那段時光，在他眼前以另一種方式徐徐展開。
徐知衍偶爾停下，指著一些記錄讀出來：
「高一下學期，天地氣息開始變得紊亂。
暑假，我回山里問了師父，沒得到答案。」
他又讀了幾條，總結說：「兩三年的時間裡，天地氣息越來越亂，像是受到了什麼吸引，被同化。」
話是如此說，但他的神情仍然有些迷茫，還在回憶中。
顏妍接話，幫他回憶：「正是因此，你好像預知到了什麼，執意要做陰陽師，積攢功德。」
徐知衍沒有應聲，垂眸翻了翻本子。在做陰陽師的兩年裡，他根本沒在本子裡記多少客戶案例，反倒都和他女朋友有關——
寶寶今天又幫我整理文件到很晚，真的很辛苦，好在明天是周末；
好累，睜開眼就要工作，每天都像一條死狗……但想到我們的將來，還是要努力。希望我們能相守一生；
寶寶太可愛了，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又傻乎乎，讓人很想揉一把，但捏狠了會炸毛。可我要是喊累，她就乖乖讓我揉，還會反過來揉我。為了這麼軟萌的寶寶，奮鬥！
……
徐知衍面無表情的看著，唇角漸漸勾起了一絲笑意。
顏妍微微撇嘴，本子就這麼大方的攤在她眼前，可她完全不知道寫的是什麼。感覺在看微積分一樣，到處都是謎。
徐知衍抬起清湛的黑眸，定定凝視她，問：「你真是我女朋友？」
「當然！不然我幹嘛要每天陪著你，能有什麼好處？還不如回家躺著玩手機呢。」顏妍想了下，怕他現在的破腦闊子想不清楚，補充道，「你現在這樣子，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既不能賣去非洲當勞工，也不能賣到山溝給人當媳婦兒。」
「……」徐知衍靜默了一下，平靜的說：「但也許，有十億家產等著我回去繼承。」
顏妍無語，望天：「哦，那你去吧。」
「這裡寫的，」徐知衍翻到他記事本的某一頁，指著某條，補充說，「但條件是，成年之後要答應一門商業聯姻。被我拒絕了。」
顏妍一時分不清真的假的，但直覺告訴她，極有可能是真的。看時間，是高一快期末的時候。她隱約記得那時，他爺爺去世了……
徐知衍打斷她的回憶，語氣清淡平靜：「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只是想告訴你……」
「你不要騙我。」他輕輕地說。
「我真沒騙你。」顏妍想到往昔種種，忍不住心頭一軟，走過去環抱住他的脖頸，柔嫩的臉頰蹭了蹭他的臉。
這次，他沒有躲，但身體還是有些僵。
等她抱過之後，他說：「你好熟練。」大概是他當陰陽師那段時間，讓她練出了這個安慰技能。
顏妍剛要問他是不是欠掐，他合上了記事本，突然，一張身份證從裡頭掉了出來。
是他的身份證，夾在記事本的皮質封面下面，她之前都沒有發現。
顏妍連忙把它抓起來查看：「X省靜陽市平武區……你記得這個地方嗎？」
徐知衍看了一下，擰眉：「不記得。」
顏妍也皺起眉：「還有這串身份證號，不知道變了沒有，我手機號什麼的都變了……」
她用手機網絡，查了一下他這身份證前綴，發現是真的，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