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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川准二在東京時的行動就十分可疑。所以田代警部就專門派了兩人專程來北浦市調查早川,不料他突然死了。

  儘管碰上了這樣的“不幸”,但殺害市長的物證在早川的家裡發現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早川殺害市長的事實總算弄清楚了!”一名刑警說道。

  “發現市長的屍體時,他的脖子上有一條繩索勒出的深溝,經鑑定是領帶勒的吧?”

  “是的。”岡本答道,“當時沒從死者的身上發現錢包,也許被兇手藏到了什麼地方,或是扔在半路上了。反正在糙席下發現了領帶和名片夾,這就足夠了。”

  “對啦,剛才還說沒找到遺書?”青木又問了一句。

  “沒有遺書,但早川對家裡人留下過什麼話?”

  一名皮膚白一些的刑警解釋道:“我們問了一下早川准二的家裡人,他的夫人說那天晚上8點多鐘,她丈夫給家裡打來過電話,他說也許晚上不回來,不過不必擔心。”

  “啊,這麼說,是和議員們吃過飯以後?”

  “對。而且後來去了海邊。”

  “去海邊?”

  “也就是和平時一樣去海邊溜溜。但是不是早川已經準備死在那裡了?要不然幹嘛偏要去海邊?去海邊也很遠哪!不讓家裡人擔心,是不讓他們去找,是叮囑他們。早川辦這事兒還非常慎重呀!”

  道警的刑警說道:“我想早川是在途中把市長騙了出來殺死的。後來大概受到了良心的譴責,或是知道被警方追查,走投無路才自殺的吧。”

  青木馬上給東京的搜查總部打了電話。正好是田代來接。

  “找到早川殺害春田市長的證據了。”

  “什麼?”

  田代一下子停頓了。

  “當地警方從早川的家中找到了春田市長的領帶和名片夾,是從死屍上拿走的。領帶藏在了早川住的房間裡的糙席下邊,裝在了一個茶色信封里。沒有找到錢包,而且領帶擰得非常皺。”

  青木掛斷電話時,聽到田代竟然嘆了一口氣。

  “好吧。”

  岡本和青木也沉默了,不管怎麼說,殺害市長的物證從早川的家裡被發現,這本身解釋成他迫於壓力自殺也不能說講不通。但岡本和青木實在有些糊塗了。

  “那麼,”皮膚黝黑的石山刑警插了一句話。

  “下一步就是要找到早川自殺的地點了。”

  青木把目光轉向其他地方。“那是北浦市的地圖吧?”在那邊的牆上貼著一張地圖。

  “市長的家在什麼位置?”

  這時那名年輕一點的刑警像小學教師一樣拿出一支細小的教鞭樣的小棍,指在地圖上。

  六

  在一個一個地確認了有關人員的家庭方位後,青木和岡本的腦子裡也大致印上了北浦市的地形圖。海在這個地圖的下方是一個大大的“灣”。

  “這裡就是有爭議的海灣吧?”

  “對。是市長熱心擴建的地點……過去那裡有許多的沙丁魚。每年都從本州來好多的船捕撈。現在比起室蘭來也算非常熱鬧、繁華的地方呢!”皮膚黝黑的石山刑警說道,手拿木棍的年輕刑警也把木棍從地圖上取了下來。

  “那麼我們去現場看一下吧!”石山刑警催促道。

  幾個人一塊兒上了一輛半舊的“皇冠”牌汽車。

  青木和岡本從車窗不停地向大街望去。不到五分鐘就一下子變成了原野,一塊塊的沼澤地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他們的車在一處破舊的港口繞了一個大圈子。這個意思是讓東京來的刑警看一下北浦市打算擴建的港灣。

  在一條河的入海口和一處斷崖的附近,他們的車停了下來。

  “這一帶的海水很深哪!最深的地方大體上有10至15米呢。從海邊出去5米的地方就有七八米深呢!所以這一帶不適合建海水浴場。常有孩子在這裡游泳被淹死的事故發生呢。但一定會建成非常棒的現代化港灣!”

  他們又發動了汽車。隨著汽車向前行駛,周圍的景致又發生了變化。這一帶是沒有起伏變化的海岸,並且一直向東延伸,漸漸與日高山脈相連了。北浦市一帶的地形基本上是屬於濕潤平原地帶。

  從這裡望去,大海呈現出湛藍湛藍的顏色,海面波濤洶湧。

  又走了五六分鐘,海岸沒有了沙灘,到處都是岩石和海中的礁石。

  石山刑警讓停下了汽車,然後他和司機下了車。

  這裡與從車裡看上去不一樣,外面的風景更漂亮,視野也更寬闊。

  “的確是一處美麗的地方呀!”

  青木和岡本驚嘆不已。

  石山刑警朝一塊面向大海的岩石走上去。海水衝擊著岩石,迸發出一次次的白色浪花。在幾塊岩石和礁石之間的背陰處,可以看見有小小的螃蟹在遊動。

  青木和岡本來自東京,許久沒有接觸過大自然了,他們拼命地吸著略帶腥味的海風。

  “這一帶大概就是早川投海的地方。”

  這塊岩石距海面有兩米多高。朝海的一面是齊齊的斷崖。

  石山刑警用手朝海面上指了指說道:“那裡有一艘漁船,從這兒到那艘漁船有20多米遠,就在那個位置發現的早川的屍體。”

  青木和岡本都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那裡,漁船發出微微的發動機的聲音,在海面上緩緩地移動著。

  “屍體被發現的漁船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在海水裡泡了好長時間了。是隨著潮水衝過來的。”

  七

  從海邊回來,石山刑警帶著青木和岡本去見了市長夫人。

  汽車返回了北浦市,他們在北浦銀座大街最繁華的路段一處門面很大的酒店前停了下來。這家酒店的房頂有一塊明顯有木紋的木板GG板上,用金箔貼著“銘酒北之壽”五個大字。似乎這家酒店還有酒窖,因為從房頂看上去向遠處延伸了很長一段距離。

  兩名女店員正百無聊賴地坐在營業台後面,一看見石山等人馬上站了起來。

  “夫人在嗎?”石山那張曬得黝黑的臉上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他一邊笑著一邊問道。

  “啊,在吶!”女店員的表情一下陰暗了下來。大概是聯想到這家店老闆的死吧。

  不一會兒,掛著的那塊桃紅色的布簾分開了。一名約有30來歲、身材勻稱、滿面笑容的少婦從裡面走了出來。

  青木和岡本的第一個印象,就是這個女人太年輕了。雖然不能說是傾國傾城的美貌,但也是那種頗能吸引男人的女人。由於知道了她的經歷,因此青木和岡本先人為主地感到她多少有一些“風塵”女子的作派。當然,對客人來說這是非常必要的。

  “您來了。”夫人進來後向石山等人低頭行禮後迅速掃視了一下,使得人們更加感到這是個擅長接人待客的老手。

  “石山先生,常常讓您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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