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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期到達的鑑別組的刑警正在不停地用閃光燈拍著照片,拍完照片,大家才動手挖這具屍體。鑑別組的人員又不停地拍攝起來。

  死屍埋得並不很深。在挖掘時大家都非常小心翼翼,惟恐鐵鍬傷及屍體。除去覆蓋在屍體上層的土層後,一具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屍露了出來。不一會兒又挖出了穿著鞋的雙腳和被土掩蓋著的面部。沒有30分鐘,一具完整的屍體便挖掘出來了。

  這時,幾隻手電筒的燈光全部集中到了死者的面部。他的頭無力地歪向一側。大概是被塞進這狹小的洞穴里的緣故吧,死者呈蜷縮的樣子倒在坑裡。

  “是春田市長。”

  市議會的一名議員在向警方提出尋人請求時特意帶來了他的一張照片。鑑別組的人員馬上看到死者的頸部有一條發亮的環形帶。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條紅色的繩索痕跡。

  “是被勒死的。”

  蹲在屍體旁邊的鑑別人員說道。

  “死後多長時間了?”

  田代立刻問道。

  “這個嘛……沒有驗屍說不太準確,不過大體上有五天了吧。”

  鑑別人員分析認為市長的死亡時間有可能是他失蹤當天的夜裡,而且死者沒有系領帶。

  三

  凌晨2點左右,田代回到了家中。

  春田市長的屍體己從現場運到了位於大冢的監察醫院。計劃於今日上午10點開始進行屍檢。

  大體屍檢後得知,春田市長是被兇手用領帶或繩索一類的物品勒死的。服裝沒發現可疑之處,只是領帶沒有了,襯衣上的兩個鈕扣也被弄鬆了。

  刑警們用手電在周圍沒有找到領帶,決定等天亮了之後再在這一帶進行嚴密的搜查。

  如果說死屍還有其他可疑之處的話,那就是死者的錢包和名片夾丟了。特別是失蹤的市長當時身上是否帶著這兩樣東西尚不清楚,但從常識來看他身上應當帶著的。如果不在死者身上,那麼就是被兇手拿走了。

  儘管如此,還不能認為市長是被歹徒襲擊後發生的兇殺案。拿走市長的名片和錢包是隱瞞市長身份的用意吧。市長是否是在現場被害後掩埋的,還是在其他地方殺害後被轉移到這裡的?因為現場又算是一處交通要道:從新宿為起點的京王線,在這裡有一個叫“高幡不動”的車站;另外,如果要坐國鐵中央線的話,這裡離日野站也不遠。這兩個車站步行到達現場需要十五六分鐘,而開車則五分鐘可以到達。

  這天早上,田代7點半才起床,然後迅速趕到了總廳。今天特別忙:一是要再去一下現場,第二還要趕到監察醫院了解解剖結果。

  9點多鐘他回到了辦公室,建設委員遠山、市議會議長福島和春田市長的弟弟春田雄次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三個人一見田代進來,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們相互之間說了些“非常遺憾”和寒暄的話後,大家都是一副十分沉痛的表情。尤其是雄次的表情更是異常悲痛。

  “你們是從什麼地方返回東京的?”

  田代明知故問道。突然他發現有島秘書不在場。

  “我們在北上車站附近時聽到了列車上的廣播。當時一看列車時刻表, 20點15分要到達新花卷車站,正好可以趕上返回東京的20點15分發出的‘山神58’號。所以我們馬上在新花卷車站下了車,趕到了相反的站台,上了返回東京的‘山神58’號。然後又去了都市會館,好說歹說又重新進了房間休息了一會兒。”

  “有島君中途下了車。”

  “他在大宮下的車。他說在橫濱的親戚有事找他商量,昨天夜裡就住在那裡了……他也被這次的突發事件弄得昏頭昏腦的,所以我們也就同意讓他晚一天回去了。”

  他把北浦市的三名議員安排好後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正好岡本在班上。

  “是不是您認為早川准二的行動與春田市長的被害有關係?”

  “現在還不好說。我看你千萬不要先入為主,我們只注重證據,然後將所得的線索進行合理的歸納。行了,你快走吧。”

  岡本拎起他的大衣就出了門。

  田代則和其他部下以及鑑別組人員再次去了現場。

  現場已被搜查員仔細地檢查過了。重點是尋找那條領帶。

  關於那條領帶,田代也問了返回東京的那三名議員和雄次。據他們講,那是一條產於博多縣的“博多絲織”的茶色斜紋的領帶。

  從現場來看,這一帶白天黑夜都是非常寂靜的地方。剛才停車的公路上儘管有車通行,但沒有看見一個人走過。所以這個地方五天後才發現了死屍也不無道理。

  田代取出一張紙,小心翼翼地包起了現場的一些紅色泥土。

  “腳印也沒有找到,另外現場也沒有格鬥的痕跡。”

  早川到底是為什麼來東京的?有一點很明確,此次他並不是作為北浦市議員的身份來東京公務。他對女兒說的去中央省廳辦理公務是在撒謊。

  他10號晚上住在了什麼地方?那麼現在他又在什麼地方呢?

  田代帶著這個疑問趕到了監察醫院。他來晚了,解剖手術已經做完了。

  執刀解剖的古賀博士摘下口罩,脫下白大衣,來到田代等候的房間裡。他對田代說:

  “詳細的報告我隨後就會寫出來的。他是被勒死的。兇器很像是領帶。死亡了五天或六天了,首先認為應當是10號夜裡的事情。很遺憾,他的胃裡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四

  田代決定以議長為中心進行詢問,在與議長談過話後,他來到建設委員遠山的房間。之後,他又向市長的弟弟春田雄次了解了市長與其前妻離婚的情況,得知市長與前妻基本沒有聯繫。這時,有島回來了,田代正同有島進行詢問談話時,看到自己的部下岡本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田代忙對有島說了聲“對不起”,馬上起身朝岡本走過去。

  “有島秘書就坐在那裡,你別讓他看見,悄悄出去,在這一帶監視著他。我一走那傢伙肯定也出門,你跟蹤他一下。”

  “明白了。”

  岡本點了點頭,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出了大門。

  田代透過大門的玻璃看不見岡本的身影后又慢悠悠地回到了有島的身邊坐了下來。這時有島的表情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田代警部從都市會館回到總廳後過了一個小時,跟蹤有島的岡本打來了電話。

  “股長,您走了之後有島秘書果然馬上出門了,和您說的一樣。他在大廳上叫了一輛出租汽車,一轉眼就不見了,我也連忙去追,但因為道路太亂,讓我給跟丟了。”田代靜下心來,分析有島秘書為什麼和那一行人乘坐“山神58號”列車時一個人在大宮中途下車的原因來。他為什麼要一個人下車呢?一般來說,春田市長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作為秘書是不應當在這種情況下“順便”去一下姨家的。他不是應當儘快趕回當地商量處理對策的嗎?所以只能認為有島說自己要去一趟住在橫濱的姨家是一個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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