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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啟示?”我一下子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現在只是猜測,因為其中的一些環節我還沒有想通。”可是袁池血的回答頓時令我失望萬分。

  我們走著走著,只見他突然在一盞昏黃的燈光下站住了,那道冷峻的目光卻仰視著壯麗的星空。我一直認為,只有閱歷豐富的男人,才能夠擁有那謎一般的、深邃的眼神。

  “如果你是兇手,你會在哪裡更換衣服?”他忽然間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面對這個假設,一時間我有點措手不及:“在二樓的衛生間吧,上來的人會很少,既可以鎖上門又不會被懷疑。”

  “我將很遺憾地告訴你:如果你是兇手,也許早就被別人識破了。”

  “為什麼?”我大為詫異地反問。

  “六個喝了很多飲料又吃了那麼水果的女生,很有可能會在相近的時間裡上衛生間。如果兇手在衛生間裡剛好換完衣服準備出去時,恰好有一個人等在門口,你將血衣放到哪兒?而且衛生間就在樓梯口,曝光的可能性非常大。”老刑警用極為平和的語調,宣告了我模擬兇手生涯的完結。

  “那你認為兇手是在哪裡換的呢?”我想知道他的犯罪智商。

  “何宇娜的臥室。”袁池血對自己的回答仿佛很自信。

  “兇手如果選擇那兒就一定是瘋了,在她的臥室里換被人看見將如何解釋?即便你只是鎖上門也會有人懷疑你!”我一聽到這個答案,便立即迫不及待地把他也拉入死囚行列之中。

  “用用數學思維吧,你仔細算一算,假如一樓的衛生間被人占用,那可能上來等在門口的就會有五個人,這是5/6。倘若在何宇娜的臥室里,只有她本人可能進去,這是1/6。而且臥室靠在裡邊,安全係數很高。”

  “那為什麼不能是其它的兩個臥室呢?”

  “那兩間臥室一直是客房,每個人都有上來休息的權力。而何宇娜是主人,她還要在一樓招呼客人,她的臥室最安全。”

  “可是,這確實是要冒一定風險的。”

  “既然選擇了預謀殺人,還有什麼風險不敢去承擔呢?”袁池血似乎嘲笑著我誤入思維盲區。

  我迷途知返地點了點頭。

  老刑警又問我:“那麼,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兇手將斧頭扔在現場,而將手套又放回到衛生間呢?”

  “她可能是要回到那裡拿什麼東西。”

  袁池血沉默無語。

  這時,我突然有了想法:“是唐楠,她把手機落在了衛生間。只有她是帶著東西出去的,她殺完人以後必須要回去拿。”

  然而他的臉上並沒有贊同的表情,只是說了一句話:“不要再想那個貴族小姐了,她和譚琳之間只是隔著一道鴻溝,並沒有矛盾,她們其實是處於兩個不同的世界。”

  我把這個精妙的總結玩味了一會兒,才忽然又想起了關於香水的討論,“你一定猜到什麼了吧?”

  “你的確提醒了我,但是有一點我還沒有考慮清楚。”他的後半句話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我輕聲說了一句:“我們要不要再回一次現場?”

  他依然沒有回答。

  我隨便說了一句:“記得上次你坐在沙發上那麼認真地看著照片嗎?當時我還以為你找到線索了呢。”

  這句話剛說完,他就忽然使勁抓著我的肩膀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被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重複了一遍。

  “沙發,沙發……”他嘴裡不停地重複這個詞,樣子近乎病態。

  “沙發怎麼了?”我暈頭轉向地追問。

  “沙發上有什麼?”他沒回答而是反問我。

  我被他徹底地搞懵了。

  只見袁池血先是用拳頭打在了路燈柱上,然後又轉過身儘量克制住激動對我說:“一切都清楚了,所有的條件都派上用場了。”

  我瞪大了眼睛,“怎麼?有結果了?”

  “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什麼?”我又驚訝又興奮。

  “再給我一天的時間,我要驗證我的推斷。後天,召集所有的人。我要像波洛那樣將謎底公諸於眾。”他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十三、 真相

  我不知道袁池血在這一天裡幹了什麼,但是我知道我在等待和懸念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天。早上我還在刷牙,他的電話就打來了。

  我們來到何宇娜家的時候,七個人早已坐在那裡等著我們。我想除了兇手大家都已經迫不急待想要知道謎底了。

  何宇娜半邊身體靠在沙發上,用手托住臉好像在冥思苦想;劉子菲一直捏著脖子上的十字架似乎在祈禱;韓盈慢慢喝著飲料盯著地板;薛以晴無聊地擺弄茶几上的糖果盤;黃雪雲又緊張又激動;李靜僅僅就是在一分一秒的等待;唐楠則幸福地欣賞著訂婚戒指。

  然而兇手就在其中。

  袁池血在一張事先準備好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警惕地挨著他。儘管都是女孩子,可我仍很擔心兇手會鋌而走險。然而這位老警察竟沒有提醒我一下,他到底怎樣讓兇手在大庭廣眾之下現出原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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