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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長著問:“星野,我對你的話挺感興趣。當時只有你一個看見了嗎?”

  星野加根子露出置信不疑的神色。

  “與共說還有目擊者,倒不如說是受到藤野信任,代辦戒指退貨的人,她就在這兒,就是坐在門田先生的旁邊的土方悅子。”

  休茲探長對纖小的土方悅子發問:“土方小姐,對剛才星野加根子的發言,你是怎麼認為的?”

  土方悅子站起來。

  “剛才星野加根子說的全都是事實。”

  土方悅子的回答剛結束,婦女之中又一次傳出了嘆息聲,探長問:

  “那你為什麼至今還全部隱瞞呢?”

  “那是藤野由美要求我對大家保密的。藤野由美買了那麼貴的東西,馬上就後悔了,說要是退貨的事讓大家知道了,也挺難為情的。”

  “可是,當事人已經死了,你完全可以說出真實情況來。”

  “探長先生,說出真實情況的機會到處都會有的吧?那丟失戒指的話題消遁之時,再特意把它提出來就大可不必了。但現在藤野由美既然已經死了,過于格守死者的信約也是用不著的。”

  探長撐著臂肘交叉起雙手指,間:

  “土方小姐,你對門田先生講過那些情況沒有?”

  “沒告訴過門田先生。”

  “為什麼呢?”

  休茲探長的質問,實際上也就是門田聽到星野加根子的“告密”以後想問土方悅子的話。

  “門田先生是這個團體的負責人。本來也可以講給他聽的。”土方悅子立刻說,“不過,隱瞞那件小小的事件,是為了維護死去的藤野由美的名譽。說明白些,是為了維護她的虛榮心。就是這個意思……何況,戒指之事和萊本湖畔的殺人案也沒有什麼關係。如若我考慮到這件稍微有些關聯的話,我還是會和門田講清楚的。”

  為此,探長環視著在坐的人問:還有其它類似的事故嗎?那也許會成為我們重要的參考線索。”

  大家都沒發言,回答的是沉默。

  伊恩哥爾頓警長向休茲探長要求發言。

  探長同意,他於是說:“我從剛才土方悅子小姐的發言中感到某種興趣。為什麼呢?關於被殺害的藤野由美的行動不是自發性的,而有其它因素。根據星野加根子的發言,土方不得己才講出來,她始終還對這個旅遊團的負責人門田先生保持沉默。她說隱瞞安科雷季商店退還戒指一事,是為了維護藤野由美的名譽。我覺得這種說法多少有些不自然。由於藤野由美不知是被誰殺害的,她至少應該將這件戒指的事告訴門田先生,引起他的注意,這難道不符合正常的感情嗎?顯然,土方小姐在我們於萊本湖搜查之時,也沒提起那件事。”

  伊恩哥爾頓接著又侃侃不絕地說下去,“我剛才已經談過菜本湖畔的殺人案偵破過程,還想指出一些其中的若干疑點。”

  “我考慮殺害兩個人的兇手是同一個人。可以認為這個人在這個團體裡有著特殊的地位。因為相互關係緊張的藤野由美和原澄子兩人都信任兇手。”

  “這兩名被害者共同親近的人物,對誰都不會偏頗而取平衡,想像得出,可以說是個不偏不倚的中立人物。這個人應該是什麼樣的身份呢?我想,譬如提供率領這個旅遊團的導遊。導遊出於其義務或是職業性的原因,能夠接觸任何一個團員,自然也受到每個團員的信任。

  A和B雖然不和,但都會對擔任導遊工作的人有信任感,對導遊說的話,也高興地亦步亦趨,甚至會將自己的私事去告訴那個人的。照這麼考慮的話,那個人物從條件方面自然就被限定了。我在這兒不得不指出,具有這種資格的應該是土方悅子小姐。”

  滿場轟然,這般衝擊波就象地震般地軒然作響。被指名道姓的土方悅子,在一瞬間用眼光掃射般地看著伊恩哥爾頓的臉,現出了何等悲壯剛毅的表情!

  伊恩哥爾頓繼續說著:

  “試將土方悅子對照一下方才陳述的條件,她的環境完全符合,而且她說在22日晚8點40分左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本職認為,沒有一個團員目擊她八點四十分進入了房間,因為那時所有的團員都還在湖畔未回旅館。她雖然稱從8點40分進入自己房間睡覺了,可沒人能證明,從這方面不得不說,無法提供不在現場證明。

  “在這兒,本職覺得可以設想,土方悅子小姐與萊本湖殺人案中有著重要的關係。試述其行動如下:土方悅子先分別到房間裡訪問了藤野由美和原澄子,在其極力主張下,兩個人都答應深夜逗留在萊本湖畔。以本職的想像,她或許從中斡彷兩個人的不睦,其他的團員不可能參預到這種行動中去。她在晚上10點到12點這期間,先將藤野由美推入湖中使其溺死,接著她又走近站在別處的原澄子,同樣地乘其不備襲擊溺斃後,利用前面提到的從旅館後門口推放雜物的手推車,把屍體搬運到倒扣的遊艇旁,又將屍體從手推車上卸下來,然後以把手代替槓桿,撬起遊艇,將屍體塞到船肚底下。”

  “她從後門走進旅館的走廊,就象她把那輛手推車拿起那件事可以證明的那樣,她對後門裡的通道是十分熟悉的。”

  “然後,她用從服務台取水的鑰匙打開了藤野由美的16號房,進屋以後把從湖裡採集來的鱒鱗藻屑倒滿洗臉盆,再把水從排水管里放走。我想把鱗藻掛在排水管上是她設的圈套。這是只要用手指頭就能完成的簡單動作,她企圖以此蒙蔽我們去搜查線索。”

  “事實上,本職的部下刑警丹比斯也不知不覺地上了當。丹比斯一發現徘水管上的魚鱗藻屑,就推定最初的罪行是在這兒施行的,然後用手推車運走屍體,再投入水中。本職最初也贊成了丹比斯的推測,認為是把藤野的臉浸在洗臉盆水裡,使之窒息死亡後,又把屍體投入湖中,造成看起來第二現場就像是第一現場般的假象,這可以說是利用偵緝人員心理的騙術。”

  “最後,我留意到剛才聽到的藤野由美在安科雷季退還戒指一事,土方悅子不應對門田先生緘口不言這件事,但土方悅子卻沒有這樣做,這就能清楚地表明她的詭秘心裡。”

  “如上所述。關於兩起殺人案的動機,我們尚且未能推測。就象多次提到的那樣,我們不十分清楚被害者的身份和環境,系人的原因相當重要,由於被害人平素的生活環境和狀況紛亂見雜,我們英國警察是不可能進行這方面的調查的。雖然有關於他們的報告,可是,若罪犯能自己講述那些情況的話,我們就能及早得以了解。有關兩名被害者身份的調查報告,一個月以後才能從日本送到。我想這將成為本職陳述具有價值的根據。

  “本職在此遺憾地明言,土方悅子小姐作為重要嫌疑人應該留在這兒。我主張要行使審訊的權利。”

  室外的冥冥晦暗,似乎將土方悅子沉浸到了不祥的處境中去了。大家也都陷入了顫悸和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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