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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播放一個通知,請問最近有沒有一位同學給校長寫了一封信,現在校長已經回信了,請這位同學來廣播室領回信。”

  景一渭憂鬱地看著他:“你還咬著幹嘛?”

  樓澗連忙送了嘴,看著他抽’出去的手指上還站著自己的口水,看起來亮晶晶的。景一渭卻像是沒注意到,手又伸進去,抓了一把往嘴裡塞。

  樓澗不知怎的,忽然耳朵有些熱。他心想,這不就是那什麼,間接接吻了嗎。這怎麼行,他都不擦一下的嗎,豈不是吃到我的口水了?

  樓澗在這廂想入非非,景一渭卻完全沒在意,還抬起頭疑惑地問:“你一直看著我幹嘛?”

  樓澗連忙錯開眼睛。班主任在上邊感慨:“現在居然還有學生會給校長寫信啊?真是少見呢,想當初,我們高中的校長就是連見上一面都很難。現在我們的校長都會回信了。”

  前邊一個學生說:“誰會給校長寫信啊?膽子好大啊。”

  “你這話怎麼聽著有諷刺的意味呢。”一米八的大男人揣摩了一下他的意思,繼續說,“不過能讓校長回信,應該是寫了不得了的東西吧。”

  夏煙波忽然回過頭來,朝兩人說:“剛剛那就是然然的聲音。”

  樓澗問:“季然?”

  夏煙波點了點頭。

  景一渭一邊吃一邊說了一句:“挺好聽的嘛。”

  樓澗這才終於從剛才的“間接接吻”中回過神來了,問:“既然都是匿名信了,說明根本不想讓人知道是誰寫的吧。”

  景一渭回了他一句:“說不定寫的是不好的事情。誰去領了,不暴露身份嗎。”

  胡倩也回過頭來,問:“是你們寫的嗎?”

  樓澗翻了個白眼:“我沒事寫那個東西幹嘛。”

  景一渭:“閒得蛋疼嗎。”

  最後證明,果然沒有人去廣播站領那封信,廣播連續三天播了那段通知,但是沒有人回應,仿佛根本沒人寫那封信似的。

  到了十一月,胡竣然忽然異想天開,說要減肥,每天上晚自習之前去操場跑幾圈。

  樓澗是無比贊同他的想法的,畢竟他知道這只不過是空想。但是胡竣然不看他那不誠懇的態度,立馬變了卦:“不行,我們幾個一起。”

  黃明靖囁嚅:“那什麼,我要寫作業。”

  景一渭拒絕得理直氣壯:“我不需要。標準體重。”

  胡竣然炙熱的視線投向了樓澗。樓澗一哆嗦:“那什麼,我也是標準體重……”

  胡竣然斷然指控他:“你騙人!”

  景一渭在一邊嘿嘿笑:“他真的挺瘦的,特別是他的腰……”

  “閉嘴吧你。”樓澗無情地打斷他。

  胡竣然卻從他打斷處聽出了不尋常,他那狗鼻子越來越厲害了:“怎麼回事?你們?什麼腰?”

  景一渭朝他拋了一個媚眼,樓澗面無表情地轉過身,胡竣然立馬扒拉他,一臉賊笑:“誒我說,你倆不會真的那什麼了吧?”

  胡竣然這麼一說,頓時黃明靖,夏煙波和胡倩立馬看了過來,樓澗只覺得此人是個方方正正蓋個戳子的正宗傻逼。

  景一渭還配合著他的表演:“你猜呀。”

  夏煙波倒吸了一口氣:“我的媽呀,這麼勁爆的嗎?”

  胡倩一臉難言地看著樓澗,說:“難不成你原來喜歡……”

  樓澗當機立斷打斷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沒有的事。”

  景一渭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看著樓澗被人為難。黃明靖在後邊靜悄悄地說了一句:“怪不得。”

  胡竣然一邊控訴一邊假裝動以真心:“我的樓啊,你也不跟我說一聲……”

  樓澗被吵得頭疼:“都說了沒有了……”他憤怒地看了一眼另一個當事人,另一個當事人還朝他挑了挑眉。

  等胡竣然這波瘋發完了之後,樓澗回頭:“哥,哥,我陪你去跑步,行不行?”

  胡竣然滿意地點了點頭,朝他眨了眨眼。樓澗差點被折磨死,有氣沒出發,伸出腳狠狠地踩了景一渭一腳。景一渭面上笑著,一動不動讓他踩。

  接下來,每天晚上,樓澗都拖著身體,跟著胡竣然去籃球場跑步。胡竣然不知道是被什麼給刺激到了,每天吭哧吭哧地不亦樂乎,跑個七八圈沒問題。樓澗本來就沒什麼興趣,純粹是被人壓榨過來陪練的,跑了最多五圈就上氣不接下氣。

  景一渭坐在跑道邊,一邊吃著胡竣然提供的零食,一邊看著兩人做劇烈運動。五圈下來,樓澗滿頭汗跑過來,景一渭立馬把水遞給他,笑眯眯地看著他。

  樓澗喝了一口水,癱在一邊:“沒氣了。”

  胡竣然繼續他的小碎步,還朝樓澗揮了揮手。景一渭看著癱在地上的樓澗,問:“有那麼累嗎?”

  樓澗瞪他的力氣都沒了:“你來試試?”

  景一渭哈哈一笑,伸手在他腰摸了一把:“你真的很瘦誒。”

  樓澗緩緩伸出一隻手想要阻止他亂摸的手,動了動,最後放棄了掙扎,隨他亂摸。景一渭忽然想起來什麼事,問:“你記不記得,胡竣然曾經說過,他看見過教師節的時候,楚成軒去給趙老師送花?”

  樓澗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點了點頭:“記得。”

  “現在想想,那時候,杜以珊已經發現了這件事了,他也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樓澗仰頭看向他,一雙眼睛蒙上了微微的水汽:“你是說,他威脅老師?”

  景一渭低下頭去看他,正好撞見他微茫的雙眼,不知怎麼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一些。他移開目光:“可能是吧。”

  樓澗想了想,說:“七號的時候葉紀清跳樓,十號的時候如果趙老師受到了威脅的話,那麼十幾號的時候趙老師的老婆去找杜以珊就對的上了。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楚成軒出賣了杜以珊,對吧?”

  景一渭看向遠方:“嗯,說不定,那花裡邊,藏著的就是威脅信吧。”

  樓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伸出手拉了拉景一渭的袖子,等他看過來,才低聲說:“上次跟我二叔說這個事的時候,他說,可能當時那八個人裡邊都有問題。”

  景一渭贊同般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最後三個人是一體的,如果被懷疑,其他兩個不可能脫得了干係。”

  樓澗緩緩地坐起身,跟他肩並肩,繼續說:“我不明白,他們互不認識,也沒有什麼共同利益,為什麼要包庇別人?另外,他們包庇的人又是誰?如果是個人的話,我覺得不大可能讓這個多人給他做耳目。”

  景一渭微詫:“你的意思,是團體作案?”

  樓澗頗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一個人威脅,總不可能有那麼多人響應他,況且還死了一個可能是無辜的人,但是如果是團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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