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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算機專櫃人並不多。坐在最靠近角落的位子上,神樂打開電腦。在電子郵件軟體里填完必要內容之後,看了下表。和淺間講完電話,正好過了三十分鐘。

  試著查了查郵件,馬上就有了回應。標題是“剛到”的郵件被發了過來。上面寫著“在畫前面。等你電話。淺間”。確實是在那個房間的樣子。

  神樂帶上耳機和話筒,啟動電話軟體。撥了白鳥里沙的電話號碼,在響了撥號音的同時電話接通了。

  “感覺跟在等戀人電話一樣啊。”淺間不耐煩地說。

  “鑰匙找誰借的?”

  “從警備員的富山那裡。我事先告訴他了不要讓別人知道我來這裡的事,我想那個人信得過的。”

  “可以。沒被人看到吧?”

  “應該是。那,接下來要做什麼?快點說吧。”

  “不是什麼難事。就是拍下放在那裡的畫的照片。”

  “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子的畫嗎?”

  “是的。拍下來的話,發郵件給我。收到以後我會跟你聯繫的。”

  “0K。”

  淺間回答完,神樂掛斷了電話。雖然現在這種情況被反追蹤到的話就逃不掉了,但他覺得這個刑警是可以相信的。而且也沒有別的路可選了。

  一分鐘後,他再次確認郵件,和預想的一樣發來了文件。打開一看,在液晶屏里出現了一張懷念的畫。

  不,懷念的不是畫,而是鈴蘭。雖然和她分開只過了幾天,但他已經開始想念她了。

  畫中的鈴蘭,和神樂腦海中的一樣。沒有任何心事隱藏在心裡,完完全全地信賴畫家,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連白色的連衣裙,也和記憶中的一樣。

  神樂想,為什麼她會一直都穿白色連衣裙。不管什麼時候見面,她都穿著同樣的衣服。並且,一點髒的痕跡都沒有。

  在看著畫中白色連衣裙的時候,突然發現一件事。連衣裙上有口袋,裡面好像放著什麼。神樂將畫面放大,然後終於知道那是何物了。是藍色和白色條紋圖案的袋子,它從口袋裡探了出來。

  那個袋子—一神樂的記憶突然覺醒。不一會兒就想起來,自己曾經見過和它一樣的東西。

  是和還在世的蓼科兄妹最後相見的那天,在他們的房間看過那個袋子。

  第四十二章

  神樂到底為什麼讓他做這種事,淺間是一點頭緒也沒有。雖然不理解,但他相信肯定是有意義的。

  果然如他所料。神樂也不知道事件的真相,只是被誰陷害了,而不得不四處逃命。

  電話鈴響了,淺間立馬接通。

  “畫的照片發過來了。”神樂說道。

  “怎麼回事?這畫有什麼嗎?你不會光讓我做這種事而不告訴我原因吧。”

  聽到對方呵呵低聲笑出來的聲音,“說過好幾次了吧。因為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正在找線索。”

  “從這幅畫上發現什麼了嗎?”淺間盤腿坐下來,向上看著眼前的畫布。上面畫著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淺間完全不知道這少女是誰,是迄今為止的搜查過程中沒有出現過的人。“這女孩子是誰啊?

  “誒。”神樂開玩笑地說,“你不知道嗎?就算不知道身份和名字,但我想你應該知道她的存在吧。你的搜查能力,也不過如此嘛。”

  淺間不高興地重新瞪向畫布,但還是沒能想出什麼。

  “別裝樣子了,到底是誰啊?”

  偷偷笑過之後神樂回答道,“她的名字叫鈴蘭。”

  “鈴蘭?”

  “不知道是不是本名。不久前還和我一起行動。從東京站出發,兩個人去暮禮路。”

  “暮禮路的話,是列車嗎?”

  “是啊。肯定的吧。”

  淺間有些困惑。

  神樂買了兩張車票坐車,從東京站的監控錄像里確認過了。但聽車內售賣員說,神樂旁邊沒有人,並且神樂衝著旁邊的座位,自言自語說著什麼的樣子。

  “我想警察應該會找那輛列車的乘務員及車內售賣員問話,然後調查和我一起行動的女孩子的相關事情。”神樂用有些高高在上的口氣說話。

  淺間在腦中思考了一下然後張開嘴,“問過車內售賣員了,你買了兩個便當對吧。”

  “什麼啊,原來問了啊。買了,兩人份的。那你還不知道鈴蘭的事情。”

  “關於旁邊有沒有人……”淺間舔舔嘴,繼續說,“她說不記得了。”

  “哦,這樣啊。”神樂說得好像沒事一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淺間納悶了,他不覺得神樂在開玩笑,神樂很認真地說兩個人坐了列車,而且也沒有理由為那種事說謊。

  “怎麼了,淺間刑警?”神樂問道。

  “不,沒什麼。那,這個女孩子到底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也不知道,直到最後的最後還是身份不明。”

  “也就是說,現在不在一起了是吧?”

  “是的。發生了許多事,與她失散了,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神樂的聲音非常消沉。

  “也就是說,你一直和身份不明的人在一起咯?”

  “要說明有點難。她在某一天突然出現然後纏上我了,不知道為什麼對我很了解。不,正確的來說,不是我自身,這個要說明起來也很麻煩。”

  “要說不是你自身的話,是說另一個人格嗎?”

  淺間說出後。雙方都沉默了,不久聽到嘆氣的聲音。

  “是啊。關於我的症狀,警察不可能不問水上教授的。是這麼回事,我還有另一個叫做Ryu的人格存在。鈴蘭是Ryu的朋友,還是說戀人比較好吧。”

  “這幅畫是Ryu畫的吧?”

  “是的。蓼科兄妹被殺的時候,Ryu正在使用我的身體。那幅畫就是當時他畫的。我也是在看了那幅畫之後才知道的鈴蘭。”

  “Ryu是在哪裡和鈴蘭認識的?”

  “好像是在那個房間裡。”

  “這裡?”淺間環視室內。這裡只有門,窗戶,還有一些畫和類似畫材一類東西,很是冷清。

  “Ryu在覺醒之後,只是在那個房間裡畫畫,也不去別的地方。鈴蘭也說和他是在那裡認識的。除此之外,詳情就沒有提過了。”

  神樂說完,淺間腦子裡有些混亂。神樂說得好像叫做鈴蘭的少女確實存在一樣,但是現實中,那個人應該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說在列車裡和他對話的人,只是他腦中存在的幻覺罷了。

  也許是Ryu先看到幻覺也說不定,淺間這樣想。也有可能影響到了神樂的頭腦。這幅畫只不過是Ryu將幻覺具象化的產物。要是這樣的話,就算在危難中陪著神樂,也什麼都解決不了。

  淺間想要讓神樂知道鈴蘭是幻覺這件事,但這太困難了。自己既不是精神科醫生,也不知道這麼做是否正確。

  “發生事件的那天,鈴蘭也在那裡。”神樂說道,“她一直都是在旁邊看著Ryu畫畫,但只有那一天,Ryu畫了她。”

  “等一下。這家醫院的安保,你也知道的吧?不相干人員能那麼輕鬆就進去嗎?”

  “這點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他們可以瞞過監控攝像頭。實際上,鈴蘭就在那個房間,所以不得不承認。”

  “你有她到過這裡的證據嗎?這也許只是Ryu的臆想圖罷了。”

  “那不可能。”神樂立刻反駁道。

  “為什麼這麼肯定?”

  “為了說明這件事,我已經說了很多鈴蘭的事。你再好好看看那幅畫,白色連衣裙的口袋裡放著什麼吧?”

  淺間將視線投向畫布,如神樂所言。

  “是指藍色和白色斜紋圖案的盒子嗎?”

  “不是盒子,是袋子,扁扁的袋子。”

  “啊,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袋子。這是什麼?”

  “那是在事件發生前不久,蓼科兄妹房間裡的東西。不會錯的。”

  “這個?”淺間彎下腰,將臉貼近畫。

  “畫上出現了這個袋子就說明,是誰從兄妹的房間拿過來的。不會是Ryu去的,所以只有可能是鈴蘭。”

  “等一下。你在蓼科兄妹的房間內看到過這個袋子?會不會是Ryu保留了你的記憶,然後添上去的?”

  聽筒那邊傳來呼地嘆氣的聲音,“不會的。”

  “為什麼?”

  “因為Ryu是不會畫我看到過的東西的,他只會畫自己看到過的東西。將自己親眼所見、親身所感的東西畫出來,這點我最清楚。那幅畫上畫著袋子,說明那個袋子就在那個屋子裡。”

  聽了神樂這番氣語焦躁的話,淺間站了起來,這次換了個稍微遠點的位置看畫。

  這麼說起來——

  警備員富山曾說過,把從熟人那裡得到的巧克力送給蓼科兄妹後,過了幾天從哥哥那裡聽到妹妹很是高興的消息。但喜歡的不是巧克力,而是很喜歡包裝用的袋子。

  在藍色的斜紋上,附有小小蝴蝶結的袋子——富山的確是這麼說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叫做鈴蘭的少女是神樂或者Ryu產生的幻覺,那她就不可能把東西轉移到這個房間裡。那麼,鈴蘭果然是存在的嗎?

  “淺間刑警,你在聽嗎?”神樂呼喚道。

  “啊……聽著呢。那,這個袋子怎麼了?”

  “鈴蘭為什麼拿著那個我不知道。但原本是放在蓼科兄妹房間裡的,所以可能袋子裡放著什麼重要的東西。或許鈴蘭被兄妹拜託拿出來的也說不定。於是想讓你找那個袋子。”

  “找,到哪兒找?兄妹的房間讓科警研的人徹底搜查過了,要是有那麼重要的東西,他們是不會看漏的。”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很多遍,淺間刑警。袋子不在兄妹的房間裡,是在現在你所在的那個房間。”

  “這個房間?”淺間把電話貼在耳朵上,重新環視屋內。

  牆邊放著畫畫的工具和筆、調色板、未使用過的畫布、木框的材料,及工具箱,但是沒有發現畫中的袋子。

  “哪都沒有那種東西。”

  “是嗎?是不是遺漏了什麼重要的地方?”

  “就算你這麼說,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房間裡,能藏什麼啊——”腦中不經意間浮現了一個想法,讓淺間停下原本要說的話,他的眼睛看向畫著叫做鈴蘭的少女的畫上。“這幅畫的下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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