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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呢?”

  “從警視廳來的機搜和鑑定的人到了……”年輕警察突然停住嘴。

  “怎麼了?有什麼嗎?”

  “沒,並不是有什麼……您去了的話應該就明白了。”

  “嗯,是嗎?”淺間越過警察,向後走去。

  穿過停車場的大門,朝左邊走,馬上就看到了現場。困為看到了鑑定課人員的身影。在已經拉著警戒線的前面站滿了人,轄區警局的搜查員似乎也在。

  真奇怪啊,淺間想,要是平常的話,鑑定是在警戒線的內側進行的。他們還沒完成的話,原則上是誰也不能進入現場的。還是說鑑定已經結束了?

  作為鑑定負責人的田代,發現淺間後沖他揮揮手。

  “真快啊。木場先生那邊您是第一個到的。”

  “因為我在東京站。話說有什麼發現嗎?”

  田代撇著嘴,縮縮肩,“我們剛到現場就接到通知,說在科警研的工作人員到達前,禁止進入現場。也就是說不讓取證鑑定。”

  “科警研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讓我想起之前發生在新世紀大學的殺人事件。那時我們也被趕了回去。聽說,是科警研負責鑑定的。”田代說到這直直地看向淺間,“您知道些什麼吧?有傳聞說你和科警研的人一起合作,跟課長他們鬼鬼祟祟地做著什麼。”

  “我只是執行上司命令的棋子罷了。”

  “是嗎?那還是別說多餘的話比較好。”田代看看表,“科警研的人可真夠慢的啊。說要過段時間來,但到底要讓我們等多久啊!”

  “說了要過一會兒嗎?”

  “啊,好像是好幾名專職人員都離開東京了,所以聚集人手要花些時間。”

  淺間覺察到專職人員指的是在暮禮路市的人。他和木場一起出發的時候,志賀他們應該還留在那邊。說是對神樂藏身過的家進行調查,但對其目的完全不知。

  “遺體呢?”淺間問田代。

  “就放在那兒。說了不讓碰所以只能那樣。”

  “是誰發現的?”

  “你要是想知道,就去問轄區的人,他們好像已經對發現者詳細地問過話了。”田代用下巴指了指,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那。

  淺間走了過去,打了招呼,果然那男人是轄區警局的刑警。

  “是公寓的警備員發現的。好像是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巡視時注意到被害者的車有異樣。”轄區刑警說道。

  “當時是什麼狀態呢?”

  “坐在駕駛席上,身體向副駕駛倒去。只從前面看的話,就好像沒人一樣。”刑警繼續說著,“是從後背被槍擊中的。”

  “從後面?也就是說犯人坐在后座上嗎?”

  “我想是吧。”

  “是哪輛車?”

  “那輛。”刑警指向的地方,停著一輛白色日產轎車。確實從這裡看的話看不見遺體。

  淺間在停車場內轉了轉,“好像裝著防盜監控,錄下什麼了嗎?”

  “錄下了昨天晚上十點左右,被害者的車開回來的片段。那之後,車子就沒動過了。”

  “下來的人呢?”

  “那個啊,”刑警作出愁眉苦臉的表情,“從後面的門出來後,從居住者用的進出口進入公寓。但是是蹲著走出的,沒有拍下他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那樣的話,防盜監控錄像不就沒有意義了麼。”

  “警備員說,安裝是為了預防車輛被盜,雖然能檢查從外面進來接近車子的人,但還是儘量不拍到居住者。”

  淺間嘆了口氣,道了謝後走回田代等人所在的地方。

  “我想拜託你一點點事情。”淺間說道,“能在這之後,閉上眼瞎五分鐘嗎?”

  田代將身體大幅度地向後仰,“喂喂,你也考慮下我們的立場啊!”

  “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不就好了?一不留神,讓刑警擅自進去了——就當這樣不就行了。你不是也很不甘心麼?任由科警研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咽得下這口氣嗎?”

  “真是亂來啊。”田代這麼說著然後看著表,“真的五分鐘就好?”

  “說好的。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好吧,你快點吧。”

  “不好意思。”淺間說著帶上手套。正要邁過警戒線的時候,田代說:“喂,帶上這個。”遞過來鞋套。

  淺間靠近車子,狀況就明了了。如轄區刑警所言,透過前窗可以看見白鳥里沙那已經青白的臉。她穿著淡藍色的西服,胸口處已經染成了黑色。估計是被子彈射穿了。

  淺間小心地打開駕駛席一側的門,有些腥臭的空氣刺激著鼻腔。從屍體的腳尖開始仔細地查看。雖然看起來除了槍傷以外沒有其他外傷,但將視線掃到側臉的時候發現了異樣。耳後有燒傷的痕跡。沒錯,是“高電器”造成的。

  淺間環視車內。后座上扔著手提包,包打開著,裡面的東西在坐席上散落著。犯人在找東西吧。

  淺間關上駕駛席的門,打開後面的門。座位上放著電話、粉盒、口紅、藥盒、錢包、護照這些東西。

  首先調查電話。雖然確認過通話記錄,但都是英文名字。他想起白鳥里沙是美籍日本人。

  接下來調查錢包,發現只有現金被拿走了。但淺間對這個並不關心,兇手只是想做出搶劫殺人的假象罷了。

  他鑽進車裡,開始搜查更細微的地方。不久,他發現白鳥里沙的西服口袋裡放著什麼東西。雖然剛才沒發現,不過的確是有點鼓了起來。他伸手進去掏了掏。放在裡面的,是另一個電話。

  淺間抓緊時間調查通話記錄,於是找出了“MOGULK”字樣。白鳥里沙好像在和叫“MOGULK”的人互相聯繫。

  找到了啊——淺間確認了某件事。

  他鑽出汽車,正想把電話放進自己的口袋時,拿著電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他突然回過頭,發現木場在用三白眼瞪著他。

  “幹什麼呢!”

  “系長……”

  淺間看向遠處,田代做出投降的動作。

  “把電話放回去!”木場說道。

  “系長,拜託了。就給我三天時間就夠了,讓我先保存這個電話。”

  “別說蠢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就這樣讓志賀他們為所欲為嗎?您不想知道真相嗎?我想,在暮禮路系長也很不甘心吧。”

  “我應該說過。我們只是被命令的一方,要想變成命令他人的一方必須要積攢勢力的。”

  “我就算沒有勢力也想知道真相。我負全責,就算被開除了也無所謂。”

  木場還瞪著淺間,但是在嘆氣的同時,眼中的堅持消失了,也鬆開了淺間的手腕。

  “部下的失誤是我的貴任。要有什麼事,我辭職。”木場不停地咋舌,“但只有一天。如果過了一天,還沒找到什麼線索的話,就把電話交給科警研。”

  “至少兩天。”淺間本想討價還價的,但看到木場再次露出嚴厲的目光後,只好點點頭放棄了,“好吧,一天出結果。”

  “好。”木場點點頭。

  那之後不久,志賀帶著十幾名工作人員現身。看見已經到警戒線外的淺間,志賀投以諷刺的笑容,“不管是去暮禮路還是回到東京,還真是經常和你照面啊。是該說緣分呢,還是孽緣呢?”

  無視這番話的淺間問道,“這次也不打算讓我們插手嗎?”

  志賀歪歪嘴,微微搖頭,“沒這麼打算。雖然現在如此,但我說過會在必要的時候進行商量,然後也有需要你們協助我們的事情吧?實際上,你們去暮禮路不就為了幫我們帶回神樂嗎。”

  “那只是自跑一趟。”

  “我可不認為那邊的警察那麼無能。我對你失望了哦。”

  “您好像調查了神樂藏身過的建築物,找到什麼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志賀臉上微微浮現出了痛楚。估計是沒有成果吧,淺間猜測。

  志賀沒有回答,看向木場,“你還是回到警察廳待命吧。雖然初期搜查是機搜來完成,但情報會直接報告給我們。”

  還沒有等木場回答,志賀先朝田代看去,“我們要進去了。在這邊給出指示前,先在車內待命。”

  看見田代點頭,志賀回到部下那裡,告訴他們要開始工作了。

  “對不住。”木場沖田代說道。

  “木場先生沒必要道歉。”田代看著淺間說,“你們還真是被當成小嘍囉了,該做點什麼了。”

  他好像也看見淺間將白鳥里沙的電話放進口袋裡了,淺間松松嘴角微微點點頭。

  離開公寓後,淺間稱暫時先回家便打車走了。雖然目的是換衣服,但也是為了一個人行動。

  在車子開動的同時,他從口袋裡掏出白鳥里沙的電話,找出用“MOGULK”這一名字記錄的電話,打了過去。

  但是電話沒打通。現在沒有信號的地方基本上沒有了,那就應該是關機了。

  淺間翻著打出和打進電話的歷史記錄。看得出,白鳥里沙相當頻繁地打過去。與其說多次取得聯繫,聯繫不上的可能性比較高,因為對方基本不打過來。但最近打來過一次。

  淺間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不久就想起,這通電話,是在他們到達暮札路的晚上打過來的。沒錯——他拍著自己的膝蓋。

  這個“MOGULK”,果然是神樂。最後一次打來的時候,白鳥里沙應該告訴了神樂,在暮禮路會進行大規模搜查,所以他才在那之前成功從藏身地跑了出來。

  之前不知幾次,神樂都是在絕妙的時機從警察手裡逃走的。基於這個原因,淺間推測,應該是有人向他走漏風聲。然後從各種情況來看的話,判定那個人是白鳥里沙。看來這點是對的。

  她這麼做的原因還不清楚。她和神樂認識的時間似乎並不長,應該不是因為私事而相互聯繫。淺間聽說過,她是為了學習DNA搜查系統而來日的,也許那個研究內容有秘密也說不定。神樂去暮札路的理由,難道也和那個有關係嗎?

  淺間在自己的公寓前下了車。雖然都叫公寓,但比起白鳥里沙的住處,就相形見絀了。這是一棟老舊的建築,只有四樓高,更讓人驚訝的是連電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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