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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小苹說:“康鐵柱,測試前,你情緒這麼激動可不是好事兒,我勸你還是平靜下來,我們也是在替你搞清事情真相,你要配合,這樣對你有好處。”

  康鐵柱想了想,又看看劉保國,不說話。

  莫小苹問:“康鐵柱,你認為在你退役問題上,寧全福能幫助而沒幫助你是吧?”

  康鐵柱遲疑了一會兒,回答:“是。”

  “寧全福拿了你家那麼多好處,卻在關鍵時刻不幫助你,你一定恨他是不是?”

  康鐵柱品了好一會兒莫小苹的話,點了點頭。

  “那麼說,你有報復寧全福的動機。”

  莫小苹的話音還沒落,康鐵柱就大聲說:“我沒殺他!”

  “你聽清楚了!我是說,你有報復寧全福的動機。”

  “我不明白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莫小苹剛想開口,齊大庸搶了一步:“比如說,一個人恨另一個人,他就希望那個人和那個人家裡倒霉,輕的呢,他也許會偷偷把那人的車弄壞,把那人家裡的自行車偷走,重的呢,他也許會在半夜尾隨那人或者那人的女兒,攔住他或者他的女兒恐嚇,甚至殺死他或者他的女兒……”

  “我沒劫寧靜!”康鐵柱突然大聲說。

  齊大庸、莫小苹和劉保國都愣住了。三個人的大腦都飛快地轉著。

  莫小苹想,康鐵柱說他沒劫寧靜?什麼意思?難道說他曾經想劫持寧靜?

  齊大庸想,怪不得康鐵柱在有關寧靜的問題上反應強烈呢,原來他想劫寧靜。看來,這個案子又進一步複雜了。

  三個人中,只有劉保國聽懂了康鐵柱話的意思,齊大庸和莫小苹不知道流星雨夜喬納納失蹤的案子。看來,喬納納真的被劫持了。劉保國只覺得渾身無力,額頭冒出了汗。

  莫小苹問:“寧靜是誰?你認識寧靜?”

  “不……不認識!”康鐵柱自知說走了嘴,驚恐地看了一眼劉保國。

  齊大庸低聲問劉保國:“劫寧靜是怎麼回事?要不,你幫我們提問?”

  “行!”劉保國抹了一把額頭。

  齊大庸示意莫小苹開始測試。莫小苹點了一下頭,問:“康鐵柱,你調整好情緒了嗎?下面,咱們開始測試?”

  “測吧。”康鐵柱的回答有些無力。

  “你聽仔細了,聽明白了我的提問後再回答。你從塔基隊退役後,是有報復寧全福本人的打算嗎?”

  “有。”

  “你從塔基隊退役後,是有報復寧全福妻子的打算嗎?”

  “不。”

  “你從塔基隊退役後,是有報復寧全福的兒子寧寧的打算嗎?”

  “不。”

  “你從塔基隊退役後,是有報復寧全福的女兒寧靜的打算嗎?”

  “不。”

  紅色曲線突然跳了起來。康鐵柱顯然說了謊話。

  莫小苹正要繼續按照測謊題提問,劉保國問道:“康鐵柱,你還記得前些日子流星雨夜,一個叫喬納納的女孩兒失蹤的事嗎?”

  劉保國的提問不符合測謊題的規範,完全是預審時詢問犯罪嫌疑人的提問法。

  “我不記得。”康鐵柱說。

  莫小苹提醒:“按照規定回答問題!”

  “不。”康鐵柱重新回答。

  紅、綠、藍三條曲線同時波動,說明康鐵柱的陣腳亂了。

  “喬納納是不是被你劫走了?”劉保國問。

  “不。”

  紅色曲線在掙扎。

  “你本來是想劫寧靜,報復寧全福,是不是?”劉保國問。

  “不是!”康鐵柱舔著乾裂的嘴唇。

  “但是你卻錯劫了喬納納,是不是?”

  “不是!我不知道什麼喬納納!”

  紅色曲線躥動,綠色和藍色曲線也不斷地痙攣。康鐵柱不停地舔著嘴唇,鼻尖也滲出了汗,亮晶晶的。

  “康鐵柱!注意規範地回答問題!”莫小苹厲聲道。

  劉保國繼續問:“你把喬納納劫持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殺了喬納納,是不是?是不是?”劉保國站了起來,拳頭攥得緊緊的。齊大庸拉了他一下,想讓他坐下,他理也不理。劉保國繞過桌子,走到康鐵柱面前,彎下身,盯著康鐵柱的眼睛問:“你說!你把喬納納弄哪兒去了?”

  “我沒有!我不知道。”

  三條曲線就像三隻驚恐的小耗子一樣亂躥,康鐵柱額頭上的汗淌下來,他不停地咽口水,嘴角不自主地抽動著。

  劉保國額頭上的青筋突起,扯著嗓子喊:“你說!你把喬納納弄哪兒去了?你快說!”

  “別問了!別問了!”康鐵柱聲音顫抖,鼻涕眼淚和著汗水一起往下流。他驚恐地看著劉保國。

  劉保國高高揚起了拳頭。齊大庸一步跨過去,在空中把劉保國的拳頭截獲,把他拉到門口,推了出去。

  齊大庸回到測謊室重新坐下。他要繼續給康鐵柱施壓,這個節骨眼兒上,不能給康鐵柱喘息的機會。

  齊大庸事先並不知道流星雨夜的案子,但是,憑著一個老刑警的敏感,劉保國剛才的提問,已經讓他在腦子裡勾勒出了發生不久的一樁案件:預報有流星雨的那個夜裡,一個叫喬納納的女孩兒和寧靜一起去看流星雨,喬納納被康鐵柱劫持走。康鐵柱的本意是劫持寧靜以報復寧全福,卻錯劫了喬納納,喬納納下落不明,極有可能被康鐵柱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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