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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剛跪在地上,大聲叫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做得那麼完美卻還是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失敗了。”
大家都望著眼前這個“殺人魔”。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成功了。”秦剛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上面的筆跡是模仿張鵬的。
“我被揭穿了,只好一死了之。”
“什麼,這傢伙後來還打算殺我。”張鵬心有餘悸的說道。
“沒錯,只是被我搶先一步破案了。”夏超笑道。
秦剛笑道:“您果然是名副其實的探中探!我承認我殺了人,殺了那三個混蛋!”
“在幾年前大家是否記得一名女子在停車場被汽車撞死,肇事者逃之夭夭的事件,那個肇事者就是劉全。”
“果然不出所料。”夏超說,“宋迅曾跟我提過這事。”
秦剛說:“當時案發現場還有兩個人在場,他們就是吳仕傑和宋迅。而那個被汽車撞死的女人,就是我的妻子。”
“什麼?”
“當時劉全撞死了人,竟麻木不仁地逃之夭夭。而那兩個旁觀者,卻只在那裡隔岸觀火,評頭論足。之後又旁若無人地走掉了。當警方調查後他們都銷聲匿跡了。但是我親眼看見了這一切,他們卻沒有發現我,真是天賜良機!我永遠忘不了他們骯髒的臉,早晚都要殺了他們這些社會上的殘渣餘孽。經過一段顛沛流離、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後,我竟然陰錯陽差地當上吳仕傑的助手,並打探到劉全和宋迅要乘坐“中華號”郵輪的消息。於是我就勸服吳仕傑說去上海旅遊,那傢伙也沒有懷疑,一口答應了。我便在郵輪上開始實施我的殺人計劃。”
“現在有些中國人,恐怕早把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吧!”秦剛說出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話語。
“那張鵬呢?你為什麼想殺張鵬?”魏錫霖問道。
“殺張鵬其實沒什麼理由,主要想找一個替死鬼,來幫我做最後的了結……”“什麼?”張鵬生氣地說道。
“因為他是記者,所以引起我對宋迅的憎恨之心,我就想讓他來當這個替死鬼。”
“那麼為什麼我們在水杯上沒有發現毒物的痕跡?”姚警官向他問道。
“這,我也不曉得……”秦剛支吾道。
姚城龍說:“好!那請你到二號廂休息,等到了上海把你交給上海警方處理吧。”
秦剛用哀戚的聲音說道:“不畢了,我自行了斷吧,這樣我就可以去見惠麗了。”
“惠麗?”夏超望著他。
“沒錯,我的妻子李惠麗。”說完,秦剛拿起餐桌抽屜里的餐刀,向自己的頸部刺去。一剎那之間,已經無力回天的我們只能看著它緩緩倒下去。
郵輪到達了上海。我們下了船,我回頭望去,只望見秦剛的那具血屍。不過他那發人深省的話語令我們無法忘懷。
不需要鮮花與紙錢,當在中國看不到像吳仕傑那些人間渣滓時,那就是對秦剛的一種最好的慰藉了。
半個月後,姚城龍敲響了東風路110號——我和夏超的公寓的門鈴。
“喲!稀客稀客!”夏超端上一杯黑咖啡,“您這次大老遠的從珠海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姚警官喝了一口咖啡,又“嘔”的從嘴裡吐出來,“我這次總算知道了華廳以前在局裡為什麼很害怕你,這咖啡的確難以入口。”我則在一旁笑開了,這就是夏超特製咖啡,夏超的待客之禮。
“你知道魏錫霖嗎?他才是那次郵輪連續殺人案的幕後真兇。幾年前教士肇事的事故,也是他一手精心策劃的。”姚警官露出緊張的表情,“他才是秦剛幕後的策劃師。”
“什麼?”我大驚道,“那個魏錫霖?”這時我才回憶起來,當時張鵬拒絕簽字前,他露出過一種恐怖的獰笑,那是一個犯罪者才能露出的笑容。
“讓氫氧化鈉的痕跡從水杯里消失的手段也是他做的吧?”夏超的表情很是冷靜。
“嗯……在我們到上海接受完警方的訪問後三天,當我開始因為秦剛是助手,平時都由他來準備死者吳仕傑的衣食住行,而魏錫霖卻沒有對我們說這件事上懷疑魏錫霖時,他神秘的失蹤了。”姚警官突然用一種令人膽寒的表情湊到我們眼前,“後來我去了廣東省廳人事資料部,發現魏錫霖此人根本不存在。”
“也就是說,他以假名接近吳仕傑,並暗中策劃了這次事件。他的真實姓名應該是……”
“吳西林,綽號‘蜈蚣’,童年時因家庭原因,過著很不好的生活,後來對社會產生仇視,成為一個著名的犯罪設計師,以策劃和指揮犯罪而聞名,傳言他從不參與犯罪行動。目前身負中國及國外279個罪行,是個國際通緝犯。”夏超閉著眼睛,闡述道。
“你怎麼知道?”姚警官這下發懵了。
“魏錫霖,將其後兩個字反過來換種讀法,是‘XILIN”西林,再配用死者吳仕傑的姓,便讓我想到了犯罪界的愛迪生——吳西林。”夏超笑道,“我想,大概那次劉全撞死秦剛的妻子一案,是他一手策劃的。因為他最喜歡在電話里犯罪。當時那幾通電話都是他打的;秦剛邀請吳仕傑乘坐豪華郵輪也是他的主意;也許秦剛的殺人手法全由他教授,他是幕後的策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