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其他客人也是奢侈的著裝,跟老婦人不一樣的是,他們圍坐在梧桐母親的身邊。嘴裡一個梧桐美,梧桐漂亮。下一句,定跟上以後生意承蒙您照顧。
楊爾不適應這種社交場合,直逕往老婦人的方向走去。走到近處,才發現老婦人的臉上到處是褶子,皮膚也十分粗糙。甚至穿著有點坡跟鞋子的雙腿在顫動。她那種神情讓人覺得很難受。喧鬧的場景更映襯出她的格格不入。但她依舊站在這裡,將泛黃的牙齒展露出來,生擠出一個嘴唇上翹的表情。
那種熱切卻不敢接近的目光,楊爾見過。他凝視著老婦人,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苦澀,半響,口中才吐出,“那邊的沙發上還有位置,我看您身體在發抖,不如過去坐坐。”
“您在叫我嗎”一時間,老婦人沒有反應過來,神情中帶著驚愕。在看到楊爾點頭後,老婦女急忙擺擺手,“不了!不了!在這裡就好。您不用管我!抱歉,是不是我妨礙到您了。真的太抱歉了!我可以再往遠處走一點。只是那樣就看不到兒子了。”興許是說了不該說的,老婦人用手掌拍打著嘴唇。然後對著楊爾深深的鞠了一躬,果然躲到更遠的地方去了。
楊爾想追上去,卻被迎面而來的女傭擋住,“楊先生,婚禮馬上就開始了,還是請您到下面去。您要知道,今天大家都忙瘋了。您就不要再亂跑了。”
說著女傭雙手在胸前合攏,態度強硬起來。最後楊爾不得不調頭往左太方向走去。隔著老遠就能聞到左太身上的香水味,使得楊爾皺緊了眉頭。
他餘光一直盯著大門的方向,便於確認京南還沒回來。真是,這個小子,究竟跑到哪裡去。楊爾有些懊惱,他不吭不響就沒影,該不會是出什麼意外吧。想到這裡,他更加坐立不安,乾脆走到大門口張望。今天的太陽很足,使得他用一隻手擋在額頭上,眼睛依舊眯成縫。
忽然,背後有人將手輕搭在他肩上,楊爾警覺的攥住對方的手腕掰過去。“哎呦,是我,怎麼能這麼對我們老年人。”田園警官苦笑,這孩子還真是警覺。
“啊!抱歉啊!”楊爾隨即鬆了手,“您知道京南去幹什麼了嗎?事實上,昨天下午以後我就沒見過他。現在聯繫不上他,最近又發生了兇案,這片不安寧,他不會出事吧。”
等楊爾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死死的攥住田園警官的一條胳膊,急忙抽回手。“抱歉!”為了避免尷尬,楊爾抓了抓頭髮,傻呵呵樂了幾聲。
“京南那小子說去查案,找我要到地址就急匆匆掛斷。”
“誰的地址?”
“當年為兩姐妹作證的果園承包人。”
@@@
距離良辰吉時還剩十分鐘,賓客終於不再嘰嘰喳喳,依次落座。萬萬沒想到田園警官竟然是主持人,楊爾真怕對方一開口就將氣氛帶到冰點。不過,事實證明他多慮了。
“很榮幸被推選成為這場婚禮的主持人。讓我們趕緊有請新郎新娘出場。”伴奏響起,神聖莊嚴,大家起身熱烈鼓掌。順著眾人炙熱的目光看過去,空空如也的走廊沒有一點動靜。
“請新郎新娘出場!”麥克風裡再次傳出聲音。這次,可以聽到不遠處清脆的高跟鞋響聲,嗒嗒嗒,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清楚、密集,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正是左梧桐。
讓大家驚愕的是女孩臉上哭花的妝。她宛如被捕獸夾所傷的麋鹿拉扯著母親的衣角,“媽媽,揚臨他被人襲擊了,快叫醫生。”然後女孩像是完成什麼使命一樣,放聲大哭起來。身子癱軟在地上。
不幸的是,在場沒有人是職業的醫生,不得已只得撥打電話。當女傭還在考慮自己儀容儀態是否有失“名門”風範而小心邁步的時候,田園警官已經跑到電話跟前喊了鎮上醫生過來。掛斷電話,警官往走廊里衝去,楊爾也趕緊跟上來。
@@@
第9章 推論
一樓一間半掩門的客房裡,白楊臨倒在地上。雙手被人拿麻繩綁住,身上並未見到傷口。聯想到方才新娘說被襲擊,果然女孩子還是沉不住氣。不過,這也難怪,偏偏是在緊要關頭。新郎又離奇的被人迷暈。
試探過白楊臨還有鼻息,田園警官嚴峻的神色才稍微舒緩。“他睡得很沉,是乙/醚。”
啊!從進屋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原來是乙/醚。楊爾有些恍然大悟。等等,從剛才開始就全神貫注盯住大門的自己正好成為證人。大概三十分鐘前才剛見過白楊臨,並且這期間沒有人出入大門。也就意味著,犯人就在其中。
天啊,楊爾簡直要抓狂!命案結束後又是奇怪的綁架新郎事件。那個犯人究竟要逍遙到幾時。一想到這裡,楊爾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惡魔究竟是誰!等等,如果兇手跟兇案以及人偶案是一人而為的話,事情倒是簡單得多。畢竟就那幾個人三次都在現場。若不是,事情就變得棘手。
在場的賓客除了一直住在別墅里的幾位,剩下應該都是左家人生意上的夥伴。統共十幾人,這下範圍就更寬。
這時候,內心的聲音在呼喚著楊爾,“目的!”任何犯罪總要有原因。即使再小,終究有蹤跡可尋。就算是窮凶極惡的變態連環殺手,也是在長期的社會環境中將內心的罪惡滋生,直到越過警戒線才犯下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