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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秋弦又帶她走進另一間房屋。

  凌雨琦問:“你不是有丈夫嗎?怎麼是一張單人床。”

  唐秋弦說:“他睡覺呼嚕打得山響,我們喜歡各自獨居,他在另一個屋子裡睡覺。”

  凌雨琦看到這間房屋布置雅素,牆上貼滿了用鐵框裝的小畫,有什剎海夜景、北京四合院、門墩、大宅門、小胡同、糖葫蘆和小販、三輪車夫等,都是水彩畫,畫得挺生動,質感挺強。

  凌雨琦問:“這都是你畫的?”

  唐秋弦點點頭,“畫得不好,沒有辦法,天生喜歡,我沒上過美術院校,也沒有老師教,完全是自學的。”

  “你這是無師自通。”

  唐秋弦興致勃勃地說:“我尤其喜歡水彩畫,也畫水墨畫、水粉畫,偶爾也畫油畫,油畫成本太高,畫不起。”

  “可以嘗試著賣一點。”

  “誰買呀?每個人生活都緊巴巴的,就是欣賞一下吧,自娛自樂,孤芳自賞。”

  房屋中央有一個畫案,屋角有個三角畫架,畫框裡擺放著一些畫冊和書籍,有齊白石、徐悲鴻、傅抱石、八大山人、徐渭等美術大師的作品選,也有《唐詩選》、《宋詞選》、《中國文學史》、《中國美術史》等書籍。

  第28章 扭曲的愛(3)

  凌雨琦看到有一本自己製作的畫集,隨手翻起來,前面是一些人體素描,有男人體、老婦人體、也有年輕女人體。

  唐秋弦說:“畫人物一般要畫人體,這是一種基本練習,這個男人體是我老公,老夫人體是我婆婆,女人體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做了半天思想工作,她才同意讓我畫,中國女人不像西方女人,還比較傳統。為了畫她,我送給她一條裙子。”

  凌雨琦又往下翻,又是一些石獅子、大宅門、閣樓、垂柳、玉蘭花、八角亭、月亮門、別墅等物的水彩畫,她突然覺得一幅水彩畫的大宅門自己在哪裡見過。緊閉的朱門,細緻的檐角,兩個齜牙咧嘴的石獅子,獅子頭形的銅門球,栩栩如生,形象逼真,她努力想了想,記不起來了。

  翻到後面是湘西的老房子、古渡口和小漁船、漁家女和嫩藕、荷花澱、熊希齡舊居、老街和舊店鋪等水彩畫,也有兩張水粉畫。

  唐秋弦看到這些畫作,頓時來了興致,說:“這是兩年前暑假去湘西畫的。我特別喜歡那個地方,濕濕的,潮潮的,翠綠色的蘆葦叢,魚鱗般的河面,漁家女駕著一隻小船,船上有採集的蓮藕、菱角。‘綠蓑衣,江南雨,耗一生尋覓,渡頭少了誰的足跡?誰的古井?誰的琴?紅桃花,芭蕉雨,濕了繡鞋,瘦了羊毫,闊了胸襟。古渡口,煙波渺,簫聲遠。’”

  “你有像冊嗎?”

  唐秋弦說:“我不愛照像,沒有像冊。”

  凌雨琦說:“到別的屋看看吧。”

  唐秋弦帶她走進南屋,這間屋有十五六平方米,屋角有一張單人床,床旁有個床頭櫃,柜上有檯燈,菸灰缸,旁邊有個五屜櫃,對面有兩個書架子,書架上有雜誌和書籍,多是一些文史書籍,也有介紹北京文物的書籍。雜誌有《燕山》、《北京文藝》、《中國建築》、《考古》、《中國畫報》等,《燕山》雜誌居多。窗前有個寫字檯,有文房四寶,右側堆了一摞《燕山》雜誌;牆上有一幅油畫,是《土耳其之浴》。

  凌雨琦寫字檯上面的一個抽屜,裡面有一幅四寸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身穿桃紅色游泳衣,半臥在海灘上,眺望著大海。這女人三十多歲,很有風韻,頭髮隨海風飄散著。

  “這是誰?”凌雨琦問。

  唐秋弦臉上掠過不悅的神色,她搖搖頭,說:“不認識,大概是他的同事。我說凌同志,你是不是查戶口的,你可沒帶搜查證……”

  凌雨琦把抽屜關上了,她的目光落在那些《燕山》雜誌上。她翻了翻雜誌,在中間夾有一本小像冊,深藍色封面,她打開相冊。

  第一頁是一個頭戴瓜皮帽的小男孩,怔怔地坐在那裡,是一幅老照片。

  唐秋弦顯然剛才說了謊話,她的家裡有相冊。

  唐秋弦顯然有些不高興了,她開始在屋裡不耐煩的踱步。

  她望著凌雨琦說:“老相冊一般都存有這個家族的老照片,這屬於一個人的隱私,在西方人都有隱私保護權啊。”

  凌雨琦沒有理睬她,繼續翻閱著。

  第二頁是一個小女孩的照片,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手搖撥浪鼓在桃林中奔跑著。

  第三頁是一個風韻十足的身穿旗袍的女人坐在一個太師椅上,懷裡抱著那個小女孩,她的身後是一幅官人墨陽的大照片,那官人威嚴,小鬍子向上翹著,身穿馬褂。

  第四頁是那個官人和這個身穿旗袍的女人的合照,兩個人顯得十分親昵。

  第五頁是那個官人的照片,他身穿華麗的長袍馬褂,神情嚴峻,他的背後是一個漂亮典雅的庭院。

  凌雨琦指著相冊上那個官人問唐秋弦:“這個人是誰?”

  唐秋弦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咱們出去吧,我老公有清潔癖,他不願意生人進他的房間。”

  凌雨琦打量了一下這間房屋,果然一塵不染。凌雨琦從唐秋弦家裡走出來後,一直在琢磨唐家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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