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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南雲正挑著水桶走向正屋,嘴裡哼著小曲,又粗又黑的大辮子甩來甩去。龍飛迅速地拿衣服,下了炕,走出房間。

  南雲跨出屋門,笑道:“不再睡會兒,我把你吵醒了吧?”

  龍飛笑笑說:“沒,沒有。太陽都快曬到屁股上了。”

  南雲娘正在紡車旁紡線,聽到他倆的說話,說道:“龍飛,到我家別客氣,都是一家人。”

  龍飛說:“乾娘,我沒把您當外人。”

  幾天後。天蒙蒙亮。村里靜悄悄的,人們正在熟睡。

  南雲起床,在鏡前洗了洗臉,梳梳妝,挑起水桶,開了院門,到村頭挑水。南雲來到村頭井前,放下吊桶。

  村頭青紗帳里灰濛濛一片,突然出現了國民黨青天白日旗,緊接著出現無數亮閃閃的鋼盔。鋼盔亮得刺眼,出現了荷槍實彈的國民黨匪軍。

  匪軍包圍了村莊。

  南雲一抬頭,看到大批匪軍,慌得撒腿便跑。

  南雲叫道:“國民黨兵來了!”

  兩個匪軍嬉皮笑臉地叫著“俊妞”,朝南雲緊緊追來。

  匪軍甲說:“俊妞!”

  匪軍乙說:“陪老子玩玩。”

  南雲跑進院子,反手把門拴上,心口突突亂跳。

  南雲叫道:“娘,國民黨兵來了!”

  兩個匪軍追到門口,用槍托砸門。一個匪軍翻上牆頭。

  南雲驚慌失措,跑進自己的屋裡。南雲娘在睡夢中驚醒。

  門被踢開,一個匪軍端著刺刀衝進院內,另一個匪軍從牆頭翻下來。匪軍甲衝進南雲的房間。南雲嚇得竄上土炕。

  南雲娘從炕上跳下來,叫道:“糾纏不得呀!”

  匪軍乙用刺刀逼近南雲娘的胸膛,將她逼在炕角。

  匪軍甲獰笑著,將南雲壓倒在炕上,拼命地剝脫著她的衣褲。

  南雲拼死抵抗,南雲趁匪軍甲不備,一頭撞倒匪軍甲,趁機踢中了他的下身;匪軍甲慘叫一聲,倒下了。匪軍乙聽到對面屋裡匪軍的慘叫聲,急忙放開了南雲娘,端著刺刀衝進南雲的房間。

  南雲喘息著,顫抖著,雙目充溢著怒火和恐懼,惡狠狠地盯著匪軍乙。匪軍乙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兇狠地端著刺刀朝南雲刺來……南雲驚恐地尖叫。

  匪軍乙尖叫一聲,軟綿綿倒下了,他的頭上挨了重重一擊。

  龍飛像一尊鐵佛出現了,他的手裡握著一柄鐵杴。

  南雲叫道:“龍飛哥!”

  南雲撲到龍飛的懷裡,龍飛撫摸著南雲。

  南雲娘顫巍巍地撲進來,看到地上躺著的匪軍的屍體,說道:“你們快逃吧!趕快上山!”

  龍飛說:“乾娘,您把這兩具屍體拖進菜窖,我們走了。”

  龍飛領著南雲來到後院的土牆旁,他把南雲拖上牆頭。

  南雲望著南雲娘:“娘……”

  南雲娘一招手,說:“快走吧!”龍飛和南雲翻牆而過。龍飛領著南雲躲過匪軍,從村北鑽入青紗帳,轉眼即逝。

  一個匪軍哨兵發現他們,放了幾下冷槍。

  晚上,附近山上一個山洞裡。旁邊燃著篝火,南雲坐在一塊石頭上。龍飛抱著一大堆乾草進來,鋪在地上。

  龍飛說:“今晚你睡在這上面,挺軟和。”

  南雲問:“你呢?”

  龍飛說:“我守在門口,幫你放風。”

  “不行,那還不把你累壞了。”

  龍飛說:“我一天睡不了幾個鐘頭覺。”

  “我睡前半夜,你睡後半夜,咱倆輪流睡。”

  龍飛說:“我坐在門口打坐,也是睡覺。”

  南雲問:“你怎麼有那麼大的勁兒?一錘子就把那個國民黨兵敲死了。”

  龍飛說:“我又不是泥捏的,人逼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你也挺棒,踢的真是地方!”

  南雲聽了,羞紅了臉,上前揪住龍飛的耳朵,叫道:“你真壞!”

  龍飛說:“踢的是地方,一報還一報,踢壞他的惹事根苗,他就永遠踏實了。”

  南雲問:“龍飛哥,你說匪軍會不會摸上來?”

  “說不準。”

  南雲說:“娘不知怎麼樣了?”

  當晚。南雲家。南雲娘在灶台前忙乎。她打開熱氣騰騰的籠屜,鍋內蒸的是一大堆土豆和老玉米,這是她為龍飛和南雲準備的食物。

  南雲娘又來到院內牆角下,打開瓦罐,用筷子夾出一塊塊老鹹菜疙瘩,放進一個瓶子裡。

  夜深人靜,山上寂靜無聲,只有晚風吹過後松濤的嘆息聲。

  石洞內,篝火燃盡,南雲趴在乾草堆上安然熟睡,她呼吸均勻,臉色紅潤。

  龍飛坐在洞中,神態安詳,端莊肅穆,耳諦四周,全神貫注。

  雄雞長鳴,晨曦初露。一輪紅日跳躍著從東方噴薄而出,冉冉升起。山峰在寧靜的氛圍中閃爍著萬點霞光,閃爍著,跳躍著,從山間的樹葉縫隙之間,從銀白色的石頭上,折射著,融合著。

  從石洞內向外望去,龍飛端坐,一動不動,如同石雕,背襯紫靄和蒼翠之色,十分壯觀。

  一縷縷陽光瀉進山洞。

  南雲醒了,看到龍飛的側影,露出了幸福愉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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