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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心說:“楊石,韓畏農雖說是你父親一手提攜上來的,但是如今鬧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會相信你的嗎?!”

  楊石冷笑說:“我有鄭小寒的筆記本在手,他不敢不相信我的話!”我跟老七對望了一眼,便對田心說:“好了,咱們去沙陽市委!”田心不說話了。小吳便將車子往沙陽城方向開去。

  楊石跟我說:“麻子,你不是想知道那兩件事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了。其實,所有的秘密,都在鄭小寒的筆記本上!”

  我跟老七都有點來精神了,田心也把臉從車窗移到小吳的後腦勺上。楊石說:“在鄭小寒筆記本的首頁,題著一首《詩經》里的詩歌,叫兌壩興厲濉貳!? p>  老七說:“我記得這詩歌,不過不會背。麻子,你肯定也不會背吧?!”我背不上這首詩,但是對它的內容有些印象,我暗地琢磨了一下,心裡突然一震。我問楊石說:“是不是鄭小寒的身上也有‘野有死麇’四個字的刺青?”

  楊石說:“麻子,你說對了!昨晚上我為了印證這事,特意給鄭小寒擦了身子,她的後背上,的確刺著這八個字!”

  我想起了以前見過的李不凡的題字,便說:“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四個字用的是有那麼六分像瘦金體?!”老七說:“頂多也就四分像罷了。”

  楊石說:“現在我只說鄭小寒背上這刺青的事,本子裡記著的其它的事,等見了韓畏農時,再跟他對簿公堂不遲。事情很簡單。早上我在鄭小寒家時,就跟大家提起過,我的父親李不凡,當年在沙溪做民辦教師時,曾經跟一位姓林的女知青有染。”老七笑著說:“楊石,你別這麼文縐縐的說,不就是婚外戀嗎?!”

  楊石說:“如果真是婚外戀倒也罷了,但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死麇’一詞!”我想了想說:“楊石,莫非這個‘死麇’,指的便是你媽?!”楊石說:“是的!麻子,你還記得昨晚我在髮廊里跟你說過的那些話嗎?”我愣了一下,看看田心,又看看老七,說:“你說的是那個,……那個你毒殺了你後母的事?!”

  楊石又掏出一支煙,點上了說:“沒錯!”我問說:“這麼說,當年那個林知青根本就沒死?!她實際上只是悄悄地將襁褓中的鄭小寒交給了鄭老婆子,也就是李不凡的母親後,從此從沙溪鎮失蹤了?而鄭老婆子自然是裝神弄鬼了一番,以便掩人耳目。”楊石點了點頭。我受到她的認可,便繼續說道:“但是,鄭老婆子那時候又返魂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世上真的有鬼?!”

  楊石說:“世上當然有鬼!除非你能給我證明世上沒有鬼!”我愣了一下,又說:“後來,你母親過世後,這位林知青又出現了。她的出現,可能是在你的父親在‘文革’後恢復高考,他考上了大學之後。然後她也就順理成章地成了你的繼母?”

  楊石說:“事情基本上就象你推測的這樣。不過,他們真正結婚是在他們大學畢業之後。因為這位林知青在我父親考上大學後的一年,也考上了大學。他們分別在兩個城市上學,好在那時他們的感情還有模有樣的,因此幾年的分居,倒也沒有讓他們分道揚鑣。”老七說道:“那是因為當時的人還看重這些,要擱著這年頭,大家早就各奔東西了!是不是,田心?”說著,他望了田心一眼。田心不理他。

  我跟楊石說:“你說幾年的分居,‘倒也沒有讓他們倆分道揚鑣’,我是不是可以做這樣的理解:後來他們倆的感情出現了危機,因此分道揚鑣了?”楊石說: “麻子,看來你的確有些小聰明和敏感,事情還真是這樣的。”我聽了這話,想裝作一副很深沉的樣子,但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只好抽吸了一下鼻子,以便將笑容和笑聲在這個動作中消解。

  楊石說道:“你們想,一個在自己的妻子大病的時候跟別的女人偷情的男人,他對誰還會付出真情實意呢?!更何況後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一路青雲直上?!還有,一個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忍心拋棄的女人,她會真心一輩子去愛一個男人嗎?!”

  老七意味深長地又看了田心一眼。田心乜了一下沉睡中的曹柳,冷冷說道:“老七,你看我做什麼?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啊?!”老七自我解嘲道:“說的也是這話!”

  我心裡有個疑團,就是楊石到底是怎麼毒死那個林知青,也就是鄭小寒的母親的?如果說,昨晚上楊石跟我提到這事的時候,我沒有絲毫的興趣的話,那麼,此時我就有點像是菸癮發作一樣地憋不住了!但是,此事又關係著楊石的清白,當著這麼些人,到時候弄不好誰露了口風,她或許便會有牢獄之災了!於是,我的問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這樣:“那麼,楊石,你父親上了大學後,你一個人又是怎麼過的?要是沒猜錯的話,你那時候該只有七,八歲吧?”

  我想了一下,忽然覺得這樣問話不太妥當,就補上一句說:“對不起,其實你現在看上去,比你的真實年齡要年輕得多!”

  楊石果然有點生氣了,她冷笑說:“我年不年輕關你什麼事?!”我想,跟女人說話真是件棘手的事,稍不小心就會弄巧成拙了,這可能也是我不討女人喜歡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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