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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雪開始躲在身後,後來發覺鍾磊沒有什麼過度的反應,於是也探出頭來看了一眼那個屍體,當她看清楚那個人是誰的時候,恐懼像洪水一樣淹沒了她,心底的情緒一下從嗓子噴發而出:

  “啊————!”

  李雪的尖叫聲就像一把秀氣的尖錐把公園平靜的帷幕穿透,然後撕扯開,表現出了平靜下的混亂,所有在平和地散步的人們都駐足舉頭四顧,尋找這個飽含詭異色彩的尖叫是從何而來。

  有距離近的人群涌了過來,陸陸續續有人看到了這具屍體,幾乎所有的人都會驚呼一聲,雖然這個湖邊經常會有死人可看,但是死相這麼難看和噁心的,倒是頭一次。於是,議論的聲音就開始傳開。

  旁觀者中一對夫妻的對話。男的先說:

  “一般都是自殺的,這個看來是他殺啊!”

  “是嗎?你怎麼看出來的?”

  “這個,你看,胳膊都折斷了,自殺的話還用的著把自己都給折磨成這樣嗎?”

  “恩,有道理!你還挺會猜的啊!”說完兩個人對視,微笑。

  有人打了110,也有人打了120,不一會兒兩種車輛就響著兩種警笛呼嘯而來,警察來了以後就開始疏散圍觀的人,然後把湖邊有屍體的一段封鎖了起來。

  鍾磊和李雪作為第一目擊者而錄下了口供,然後就被晾到了一邊平復情緒去了。

  警察似乎對屍體很熟悉,僅僅觀察了下,就讓醫院過來的人把屍體抬上運屍車,而醫院的人看到這屍體後顯然大有一釋重負的感覺,兩個人屁顛屁顛跑過去,把屍體先套在一個專用的袋子裡,然後往擔架上一放,就裝上了運屍車。

  在關後面車門的瞬間,鍾磊聽到了一個醫工吐了口氣,一句:

  “總算找到了!”

  第十章 真相逼近

  一

  鍾磊看著救護車的車屁股噴著污濁的氣體離開公園,方形的背影越行越遠時,鍾磊也漸漸感到世界虛幻了起來,周圍的景物開始有點模糊,最後,就像電視機突然關掉了電源,世界變成一片黑暗!

  李雪看到鍾磊癱軟在了地上,大聲叫著:

  “磊子!磊子!你怎麼了!?救護車!這裡又有了一個病人!”

  已經開動的車在遠處停了下了,並開始倒車,兩個警察同志幫李雪架著鍾磊,趕到車邊上,扶鍾磊上車,然後李雪在醫護人員的阻攔下堅持上了車,陪在鍾磊身邊。

  而不遠處的草叢中隱藏著的於凱,此時從隱蔽的地方出來,眼神鎖定在救護車上,明亮的雙眼,逐漸黯淡,黯淡,然後,被巨大的失落占領。

  車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鍾磊雙眼死死地閉著,眼球在不安分地轉動,一定在做噩夢了!李雪憐惜地看著身邊那張帥氣中夾帶著痛苦的臉龐,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摩了一下他的額頭,好燙!還發了高燒!李雪更焦急了,催促救護車的司機快些開,還不停的看著車窗外的景物,看什麼時候可以到醫院。

  車內的氣氛是很微妙的,李雪還有一名民警扶著昏迷中的鐘磊坐在後車廂的左邊一排,畢彬的屍體放在他們的腳邊,對面的座位坐了兩個醫工,表情很麻木,自始至終沒跟李雪講過一個字,也許這是他們工作的特殊性決定的吧!其中一個還長得特別怪異,眉毛濃地駭人,眼睛就像牛眼一樣,皮膚很黑,整體看來,就像捉鬼的鐘馗。此刻,誰也想不到,一天後,這個醫工會跟李雪講出多麼令人驚詫萬分的話。

  對了,這是畢彬的屍體,剛才只在關心鍾磊的安危,畢彬帶給自己的驚訝還沒有生效,現在鍾磊已經在路上,自己也只能焦急地等了,剛才的一切驚訝,此時都開始騷擾李雪的大腦了,畢彬是自己的同學,現在死了,這本來就是可以讓自己合不攏嘴的驚奇事,而從湖底浮起,漂到湖邊,這就更驚奇了,甚至是很詭異!李雪想到這裡,皮膚上一層突起如雨後春筍般地鑽了出來,雖然自己平時也愛看鬼故事,可是真要自己遇上一次,恐怕就沒有那麼好的興致了!

  同學畢彬如同一個迷一般地死挺在自己的腳邊,這種感覺,李雪第一次有,第一次大都能給人以新鮮感,可這個第一次給她的卻是恐懼,她不自覺地挽上了昏迷的鐘磊的胳膊,如同一個受委屈了的小女孩。

  醫院快到了,又是那個郊區的市立醫院,醫院的大樓已經跳進了李雪的眼帘,由於車子的窗子是暗色的,外面看不到裡面,而裡面看外面時是灰色的,所以,那座灰色的大樓在李雪看來,就像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加上越來越近,大樓也越來越大,李雪又感到了莫名的恐懼,就像是,如果進入這家醫院的話,自己的生命就會有危險!

  二

  耳旁有人在聒噪,噪人的聲音不厭其煩地鑽入鍾磊的耳朵眼,就像一個面目可憎的人在他的腦海里搖旗吶喊:

  “你個傻×!來打我啊!來啊!你打不著我吧!來啊!白痴!”

  緊閉雙眼躺在病床上的鐘磊突然不安分地亂動起來,四肢的肌肉都緊張地收縮著,外人看來,他似乎是在努力掙脫什麼東西。

  李雪看到鍾磊這麼劇烈的異常舉動,嚇得趕緊呼喚醫生,

  “大夫!大夫!這邊病人有情況!”

  一個白大褂跑了過來,又是以前那個長相酷似黃秋生的大夫,認真地檢查了下情況後臉色大變,轉頭就對身後的小護士大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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