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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被金山上掉下的玉石砸了個正著,沒事!」聞瑕邇坐在地上渾不在意的揉了揉眼,旋即反手扯了扯君靈沉的衣擺將人拉到自己身旁站定,道:「遲圩那小子平日裡就跟鑽進錢眼裡去了一樣,沒想到這次他竟然送了我這麼大座金山。」

  遲圩嗜錢如命的性子聞瑕邇是見識過的,此番能在他生辰能送出這麼大的手筆,想來必定是咬著牙忍痛割愛的。他曲起手指在金山上敲了兩下,敲擊的地方發出沉悶的聲音。

  實打實的金子。

  聞瑕邇頗有些感慨的打量著這座半人高的小金山,「模樣俗丑不堪入目,寓意直白難登大雅。」

  惟一能看的,也只有這座沉甸甸的金子和滿山的珠玉翠石了。

  君靈沉對這座金山並不上心,只見他俯下身後,伸手扳過聞瑕邇的臉面朝著他。聞瑕邇疑惑道:「怎麼了?」

  君靈沉盯著聞瑕邇的左眼,不多時,單手鉗著聞瑕邇的下頜,對著聞瑕邇的左眼眶內極輕的吹出一口氣。

  聞瑕邇睫毛劇顫,眼睛裡的疼癢頃刻便被一股涼意所覆蓋,他下意識的便要去揉自己的左眼,手臂卻被一人撰住,「別碰,眼中浸血了。」

  聞瑕邇左眼被鴿血石砸到的位置,浮現起了幾簇血絲。聞瑕邇依言不再碰自己的左眼,卻手指著左眼帘,一臉期許的望著君靈沉,道:「君惘,你再給我吹一回!」

  君靈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往他左眼裡吹了一口氣。

  聞瑕邇滿足的嘆道:「經緲音清君這麼一吹,不出半日,必定藥到病除。」

  君靈沉隨手抹開他下頜處殘留的淚印,道:「胡言亂語。」

  聞瑕邇喜笑顏開,拉過君靈沉,將視線又重新落回一堆生辰禮上。他憑著記憶把錦盒跟所送之人的名字一一對上,默想了片刻後,突然發現在他左前方的不起眼位置,多出了一個令他極為陌生的木盒。

  他伸長了胳臂將這木盒勾到眼前,木盒細長,盒面光滑平整,單觀這外形,應該是一個裝劍的劍匣。他拿著劍匣輕搖了幾下,匣子裡傳來輕微的晃動聲,不出意外裡面肯定裝著一把劍。

  熟識聞瑕邇之人皆知他是陣符雙修,若送他幾本陣法符集算得上是投其所好,可送把不想乾的劍給他,卻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聞瑕邇舉高劍匣給君靈沉看,問道:「這是誰送我的?」

  君靈沉伸手打開匣沿上的鎖扣後揭開匣蓋,示意聞瑕邇自己取出劍匣里的東西。聞瑕邇放低手中的劍匣,面帶狐疑的向大開的匣中望去,只見細長的劍匣里放置著一把木劍,劍身色澤光亮,殘餘著木料獨有的氣息,想來應該是才鑄成不多時。

  聞瑕邇兩手捧出這把木劍放在眼前細細打量了一陣,稍加思忖後,抬頭問君靈沉:「你給我的?」

  君靈沉頷首道:「前些時日做的。」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聞瑕邇狡黠一笑,「還要偷偷的藏在一堆賀禮中,讓我自己找?」

  「不是偷藏。」君靈沉眼睫翕動,「是在你入睡時,放進去的。」

  「既不是偷藏,怎麼不光明正大的給我?非要挑我睡著的時候放進去。」聞瑕邇指腹摩挲木劍劍身,調笑道:「緲音清君何時也學會避重就輕了?」

  君靈沉眼帘微垂,不說話。

  聞瑕邇得寸進尺,繼續打趣道:「呀,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我的君君都害羞了!」他說著便從地上站起身,抓起君靈沉的衣袖,一臉關切的去看對方的眼睛。

  君靈沉被聞瑕邇這般抓著,也不閃躲,只是道:「君君?」

  聞瑕邇不小心喊出了在心中一直念著君靈沉時的暱稱,此刻讓人聽了個正著,面色微僵,打趣的念頭霎時消了大半。他裝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樣反問道:「什麼?」

  君靈沉眼光涼涼的瞧著他,「你方才叫我什麼?」

  「我叫你......」聞瑕邇念頭稍轉,半試探道:「君小師叔?」

  君靈沉薄唇稍抿,顯然是對聞瑕邇不認帳的態度不滿。

  聞瑕邇自是看出了君靈沉的不悅,他眼珠心虛的轉了兩轉,道:「......你有時喊我邇邇,我喊你一句君君。也不過分吧?」

  話畢,君靈沉還沒做出什麼反應,聞瑕邇自己反倒控制不住的紅了耳尖。他別過頭不再看君靈沉的臉,狀似理所應當道:「紅眼的小兔子,難道還要因為稱呼跟我生氣不成?」

  「紅眼的小兔子?」君靈沉單手鉗住聞瑕邇的臉頰,將聞瑕邇的臉扳回來正對自己,「你在說誰?」

  聞瑕邇兩頰被君靈沉的手指掐著,嘴巴不由自主的嘟起,說話聲變得有些含糊:「說你啊......紅眼的......小兔子......」他飛快的伸出手在君靈沉左眼角碰了一下,君靈沉躲閃不及,左眼下意識的眨了一下,聞瑕邇的指尖便擦著他的眼睫滑過。

  聞瑕邇得了手,面上浮現得逞的笑意:「隱去......遮瞳術......就是真真切......切的小兔子了。」

  君靈沉從前是有些避諱關於他左眼的一切,否則便不會時常以遮瞳術擋去異色,換作常人的模樣。

  而聞瑕邇將君靈沉的眼睛比作兔子的紅眼睛,已不是頭一次。

  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命的故意去撩撥緲音清君這尊冷麵仙君的避諱的,這世間除了聞暘,大約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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