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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面牆有條不紊的擺放著許多典籍,聞瑕邇走到架前停下,隨手挑了一本典籍拿起翻了翻,發現書中記載的是關於劍道修行的心法,他一個陣符雙修看的極不順暢,翻看一會兒便再也沒翻閱下去的心思。

  遂將這本放下,又一連翻了了數本卻皆是些他提不起興致的論道經綸,聞瑕邇無趣的將這些統統放回原位,伸長手臂直探最頂端一格,心想許能翻出些有趣的玩意,奈何他忘了如今自己眼下這幅身體的身量同從前相比矮了好幾寸,頂上的典籍沒能拿到,反倒是將半壁牆的架子拉扯的一晃,半壁典籍簌簌落下,劈頭蓋臉的砸了他一身。

  大黑反應靈敏逃過一劫,浮在半空嘶了一聲,嘲諷之意尤為明顯。

  聞瑕邇拿開落在頭上的典籍放進書堆里,對著上空的大黑笑了一笑,「乖,我們今日有事可做了。」

  大黑擺了擺身體往架格頂端飛去,用二人之間所隔的距離拒絕了聞瑕邇的提議。聞瑕邇從書堆中站起,上前要將大黑從半空拽回來,大黑便已快一步不慌不亂的坐到那頂端上方,朦朧輪廓還有幾分優哉游哉的意味。

  不過大黑還未能在這方位置坐穩片刻,身後便傳來轟隆一聲,驚得大黑立刻從原位飛回聞瑕邇頭頂。

  聞瑕邇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這面完好無損的牆從中向外兩側延伸出一個兩人可同行而過的入口。他越過格架走到入口前,見得裡面漆黑一片,吶吶道:「原來君惘房間裡也有密室……」

  他抬腳便要進去,也不知憶起什麼又突然停下。

  聞瑕邇問大黑:「我就這麼進去,好嗎?」

  大黑整個身形癱倒在他頭頂,慢條斯理的做了應答。聞瑕邇聞言一臉義正言辭,「什麼叫我想看?是你誤打誤撞碰到機關的。」

  大黑渾身上下顫了一顫,不置可否。

  聞瑕邇摸了摸下頜,從容步入密室,「我房中的密室放的都是陣修和符修的修行典籍,君惘的密室合該是放的些關於劍修修行的東西……」

  隨著他的話音,幾張落火符從他袖間鑽出飛在他跟前照明探路,昏暗的密室霎時變得明亮。

  偌大的密室只有一張放著筆墨的書案再無他物,一眼看盡,空蕩異常。

  他走到那張書案前停下,垂首看見案上的筆墨未收,旁邊還放著一張半攤開的畫卷。聞瑕邇斟酌片刻後,將眼前的落火符四散去角落,伸手將那副畫卷從案上拿起攤開,只見泛黃的畫紙上淺淺的勾勒著一個男子的輪廓,面容未及描繪,看不出這畫中之人是誰。

  「伯墨,這像誰?」聞瑕邇拿著畫卷問大黑,「是君惘畫的自己嗎?」

  大黑探出身子往畫上瞧了瞧,搖了搖頭。

  若說這畫上之人是君靈沉,聞瑕邇又覺得少了幾分對方身上那股清冷疏離之氣。他又盯著這輪廓細看一會兒,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便將這畫卷放回原處,起身時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一旁擱置的筆,這支筆在書案上滾了幾圈後掉下了書案。

  周遭極靜,筆落地面啪的一聲,有些刺耳。同一時刻,四下虛空突然湧出一陣奪目白芒,聞瑕邇不適的眯了眯眸,從這片光芒不斷捕捉到「唰唰」的聲響,就好似許多畫軸在此刻被同時打開來。

  白芒逐漸變淡,成百上千幅畫卷從中隱現出來,這些畫浮於虛空,原本空曠的密室此刻皆被這些畫覆滿,入目之處皆是畫卷,景象壯觀異常。

  大黑從聞瑕邇頭頂飄下,飛身鑽入層層疊疊的畫海之中。

  聞瑕邇在原地駐足片刻,抬手拿起一幅離自己最近的畫放到眼前,上面繪著一人,雙手環肩,姿態懶散,面容處卻仍舊一片空白。

  他放下這幅畫,行入畫海中來回尋視,發現這些畫上的面容處皆是空白一片,但所繪之人的舉手投足卻是異常靈動傳神,聞瑕邇在這畫海中一連翻看幾十餘幅,心中已得結論。

  這些畫上畫的都是同一人。

  不是君靈沉,而像是一個時而意氣風發,時而恣意懶散的少年。

  大黑在畫海中晃悠一陣後飛了回來,聞瑕邇蹙著眉一一掃視這些畫,道:「常遠道曾和我說,君惘有一個喜歡的人。」他看向大黑,「這些畫上畫著的人,是不是君惘喜歡的人?」

  這既是君靈沉的密室,密室中的這些畫理應出自君靈沉之手。而這些畫像上無一例外的畫著同一個人,除了是君靈沉心悅的那人之外,聞瑕邇想不到其他。

  大黑陷入沉默,身形貼著畫像上的人停住,旋即一邊搖頭一邊嘶聲。

  聞瑕邇眉心又鎖幾分,「你說的這些話我一個字都沒聽明白。」

  他心中藏著氣,這段時日和君靈沉相處下來,他多多少少能感受到君靈沉對他的態度並不像前世那般厭惡,但不厭惡卻並不意味著喜歡。

  常遠道口中君靈沉的心悅之人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刺,雖然眼下那人並未出現在他和君靈沉的跟前,但看到今日這密室之中畫像多如海的景象,想要拔掉這根刺恐怕不是一朝一夕。

  聞瑕邇緊抿著唇,瞥見大黑還在幾幅畫像中來回遊移,似乎觀賞的極為認真。他生氣的將大黑一把抱了回來,「不准再看!畫上都沒有臉,難道還比我長得好看嗎?」

  大黑默默的看他一眼,張嘴吐出嘶音。

  「我能看出來畫上畫的是男子!君惘心悅的人是個男子,緲音清君斷袖了!」聞瑕邇抬手撥開身前重重畫像往外走,大黑聞言又回應他一聲。他聽罷抱著大黑的力道又重了重,「我有什麼好歡喜的,君靈沉又不是為我畫的像為我斷的袖,我一點都不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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