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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逐頷首道:「少君放心,莫逐若尋到此人必先支會少君。望少君遇上此人亦能先支會莫逐。」

  聞瑕邇說好,事急從權,刻不容緩,二人當即便分開,獨自開始尋那人的蹤跡。

  其實對找到那黑衣人聞瑕邇並未抱多大的希冀,畢竟離黑衣人逃離已有些功夫了,這水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依黑衣人的身形,若是此刻已逃離水村也實屬平常。

  但就這般放棄不尋不是聞瑕邇的行事風格,凡事總有兩面,他自覺氣運不錯,若那黑衣人被他僥倖再度撞見,也不是不可能。

  聞瑕邇行至水村一片偏僻的角落,腳下雜草叢生,不遠處還有一口一人寬的石井,他走到井邊往井底掃了一眼,只看得一片漆黑便收回目光。隨後又抬首環視四周,不見有異便打算離開此地。

  這時,一道身形倏的闖進聞瑕邇視野中,他定睛一看,雲束正手提著劍,氣勢洶洶的向他疾步走來,嘴上還貼著一道禁聲符,模樣滑稽可笑的緊。

  聞瑕邇順勢在井沿上坐下,抱肩打量著雲束那副令人發笑的模樣,「這是誰呀,嘴上怎麼貼著符就出來了?夢遊啊?」

  雲束想破口大罵,但兩瓣唇因著禁聲符的阻撓死活張不開,氣的瞪大了眼,拿著劍在聞瑕邇面前一陣晃悠,一副聞瑕邇不給他取下禁聲符,就要一直在聞瑕邇面前晃劍威脅的模樣。

  聞瑕邇不為所動,說道:「我這身細皮嫩肉若是一不小心被傷到了半分,你這輩子興許就只能當個啞巴了。」

  雲束鼻間傳出厚重的出氣聲,顯然是被氣急,聞瑕邇手肘撐膝,支著臉頰,慢悠悠說道:「我覺著你這輩子當個啞巴也挺好,連模樣都瞧著順眼多了。」

  雲束哐當一聲丟了手中的劍,聳拉著頭低眉順眼的瞧著他。

  聞瑕邇微微迷眸,道:「你的『氣節』這麼快就不復存了?」

  雲束又撿起劍,在地上劃出幾個字來,示意聞瑕邇看。他垂眸看去,見那地上端端正正的寫著「表兄,表弟知錯」,他冷笑一聲,道:「字倒是人模狗樣,可這寫字的人就不見得了。」

  他話中的嘲諷之意不加掩飾,雲束僅是握劍的手悄悄一怔,旋即便要再度提劍在地上書寫。

  聞瑕邇卻是已經厭煩了,抬手收回貼在雲束嘴上的赤符,道:「滾。」

  符一離開,雲束便覺桎梏在他嘴上的力道消失殆盡,他試著低聲說了幾個字,順利吐出後,面上的順從瞬間消失,看向聞瑕邇的眼神恨怒交加,「聞暘,你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聞瑕邇對雲束這幅翻臉大變的模樣習以為常,「你若是還想見到幾個時辰後的太陽,大可多罵幾句。」

  「你放屁!」雲束氣的面目猙獰,劍橫隔在聞瑕邇身前,「你就只會耍耍嘴上功夫!連三歲小孩都糊弄不住!」

  聞瑕邇淡淡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劍鋒,「我是不是只會耍耍嘴上功夫,你眼下大可一試。」

  「別以為我怕你!」雲束的劍鋒又近半寸,「我忍你這魔頭許久了,今日我便要替雲家......不!替仙道除了你!」

  「動手。」聞瑕邇道:「我動一寸便算我輸。」

  聞瑕邇越是這般風輕雲淡,雲束握劍的手便越是顫抖的厲害。

  他今日被聞暘如此作弄一遭實在是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一劍將其除之而後快,但他心中卻是如明鏡般知道聞暘的修為比他高出不知多少倍,可他當下已經放出了狠話,若是臨陣脫逃,事後定是會被聞暘當作飯後笑談拿出來肆意取笑,一口怒氣硬生生哽在胸膛上不去也下不來。

  聞瑕邇兩指捻起劍鋒,嗤笑道:「劍都拿不穩,你當真動得了手?」

  雲束額角青筋暴起,惡向膽邊生,只見他鬆手棄劍,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兩隻手掐住聞瑕邇的肩膀,厲聲道:「聞暘,你去死吧!」

  話音方落,聞瑕邇便覺自己全身陡然失重,整個人從井沿上抽離,背朝著身後的井口直直往下墜落。

  他落下去時看了一眼雲束,雲束被他這一眼看的遍體生寒,心中卻是大感驚疑,他不過是一時氣暈了頭才想將聞暘推下去,沒想到竟如此輕易就讓他得了手,他盯著黑沉的井口已經看不見聞暘的影子,報復的快感瞬間湧上心頭,「去死,去死!聞暘你去死吧!你這個瘋子定會摔的血肉模糊,連你爹聞秋逢見了也不認得!哈哈哈哈哈哈......」

  第92章 毒熱

  熱。

  聞瑕邇背靠著井底的岩壁,身體止不住的發熱。

  井口上方迴蕩著雲束的惡語穢言,他本不該被雲束那破綻百出的推搡推入這井中,可他那時卻忽的渾身發熱,力氣倏然消散,半分與其周旋抗衡的力道也生不出來,身若拂塵般徑直落入井底。

  幸而這是口枯井,井底堆滿了一層厚厚的枯草殘葉。聞瑕邇掉下來時被一些小碎石劃傷了額頭,擦出兩道血痕。但他卻一點痛也感受不到,只覺得體內仿佛有一汪沸騰的熱水在灼燒他的身體,熱的他汗流浹背,兩鬢潤濕,呼吸難耐。

  他斂了斂心神,伸手扶著岩壁緩慢站起,嘗試著凝聚丹田中的靈力離開這井底,可他這念頭一生,便忽覺腹下湧出一股燥熱。這股熱浪來勢洶洶,當即便掀的他識海動盪,頭中暈眩,眼前視野一瞬的晃動,腳下步子不穩,又跌坐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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