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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靈沉向他俯身,附耳問他:「喜歡嗎。」

  「喜歡!」聞瑕邇勾唇笑道:「君惘我喜歡你的鞦韆!」他說完又怕君靈沉沒聽見,也學對方傾身,朝君靈沉附耳道:「特別喜歡,你的鞦韆特別好。你家也特別漂亮,我特別喜歡。」

  他說完這一長串話後便迅速遠離了君靈沉,撰著繩子的力道又緊了幾分,耳尖上的溫度也開始發熱,便是迎面而來的風一時也帶不走他耳尖溫度。

  君靈沉聞言,垂眸看了他一眼,少頃才移開目光,從鼻尖輕輕嗯了一聲。

  聞瑕邇敏銳的從風聲中捕捉到了君靈沉的這句應聲,當下便覺耳尖燙的更加厲害,垂首用閒著的手用力的揉搓了一把耳尖,卻怎麼也降不下這滾燙。

  第86章 逃兵

  聞瑕邇和君靈沉二人在海邊直待到落日黃昏,方才調轉往回。

  聞瑕邇走在君靈沉一旁,眼神在君靈沉身上無聲流轉。君靈沉眼視前方,走出一段青石路後,忽的側目朝他看來,他心下一慌,面上卻是分外從容的移開視線,隨口提了一句,「我們方才也該去海邊拾撿魚蝦的,白日我看見那個小弟子拾的魚都亮晶晶的。」

  君靈沉道:「那是餵青鳥的。」

  聞瑕邇嘖聲,又前行幾步後突然停了下來,「君惘。」他深思道:「我們是不是弄丟了一個人。」

  遲圩臉蒙面巾,疾行上山,一身黑衣幾乎要融進夜色里。

  只見前方不遠處不徐不緩的走來兩個人影,身著霜衫,手持燈籠,身後背著蘭息劍,赫然是禹澤山巡夜的弟子。

  遲圩縱身一躍悄無聲息的跳上了一旁的樹上,擋住自己的身形,待下方那兩名弟子路過時,他驟然出手,兩道定身符直直的朝那二人背後打去。那二人一時沒有防備,被他定了個正著,手中的白紙燈籠從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須臾便被火舌燃成了灰燼。

  「有人闖山……唔!」

  遲圩從樹上跳下,及時補了道禁聲符在那大喊的弟子身上封住了他的話,另一名弟子見狀也要高呼,遲圩惡聲惡氣的道:「你敢喊我就把你旁邊的人一棍子打暈從山頂丟到山下,摔成肉泥!」

  那弟子張合的嘴一頓,繼而憤然道:「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也能由著你來撒野?」

  遲圩冷哼道:「不就是禹澤山嗎?你遲……大爺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弟子怒視遲圩,突然高喊道:「有人闖山了!快來人!有人……唔!」

  「你瘋了?!」遲圩連符都來不及抽出手,上前一把捂住那弟子的嘴,「你不管你旁邊人的性命了?」

  那弟子悶聲道:「禹澤山弟子,絕不向任何人妥協……」

  另一名弟子雖說不出話,但眼神里透出的凜然決絕卻是與他如出一轍。

  遲圩咒罵了一聲,他不過是放句狠話威脅威脅這兩個弟子,沒想到這兩人卻如此固執刻板,實在是失策。他思前想後一番,硬的不行來軟的,遂放緩了語氣,說道:「方才不過是跟兩位開個玩笑,莫要見怪,莫要見怪。」

  弟子道:「沒見過你這般開玩笑的,偷襲我們,讓我們無意中遭了道。」

  「瞧你這話說得,怎麼能叫偷襲?」遲圩哥倆好似的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就是大晚上的見你們二人巡夜辛苦,想跟你們打聲招呼。」

  那弟子狐疑的打量著他,顯然是不相信他這套說辭。遲圩笑呵呵道:「巡夜這份差事必須得萬無一失,我也不好再拘著二位在此處和我閒聊了。我就想問問,弟子堂往哪邊走啊?」

  聞瑕邇盤膝坐在一方榻上,一手端著杯熱茶,一手拿著三兩張信箋,目光在信箋上滑動。片刻後,他從信箋上抬起頭,看向君靈沉,揚了揚手中的信箋,說道:「遲圩看見了這封信?」

  君靈沉抿了口茶,道:「無意中被他看見了。」

  「遲圩,遲毓……」聞瑕邇喃聲道。

  君靈沉道:「這封信是遲毓寫給你的。」

  「我知曉。」聞瑕邇將信箋折好放進了信封中,朝君靈沉露出一個笑,「多謝緲音清君不遠萬里為我送來此信,聞暘無以謝之,便以茶代酒以表謝意了。」說罷便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茶水,茶一湧入舌尖,便苦的他打了個激靈。

  「這是什麼茶?」他皺眉道:「怎麼這麼苦?」

  「不是茶。」君靈沉又續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聞瑕邇方才的注意都在信上,此刻竟才發覺,君靈沉給他倒的「茶」是從另外一個小壺裡倒出來的。他看著那「茶湯」烏幽幽的色澤,說道:「這是藥吧?」

  君靈沉頷首,並未否認。

  聞瑕邇當即眉心皺的更緊,「我又沒生病又沒受傷。」他把藥推了回去,「我不想喝。」話一出口,來勢洶洶的睡意便倏的湧上了頭,聞瑕邇連哈欠都不及打,便感覺自己兩眼一闔快要睡死過去了。

  君靈沉及時傾身,隔著案幾扶住了他肩膀,拿起案上的藥一股腦的灌入他喉中,他方才從那睡意中緩過勁來,悠悠轉醒。

  君靈沉坐回原位,將那壺藥推到他面前,沉聲道:「每日,一壺。」

  聞瑕邇沉默半晌,忽然把那壺中還剩下大半的藥分成幾杯,分別倒入杯中。等他將一壺藥倒完時,案几上的茶杯已經擺的滿滿當當。他望著這些茶杯,認命般說道:「我想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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