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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瑕邇聞言,朝遲圩頷首,示意對方安心。

  側頭卻瞧見君靈沉正在掃視祭壇四周,也不知看見了什麼景象,薄唇緊抿。

  君靈沉回眸,視線盡數落於他身上,只聽他沉聲問道:「你和別人成親?」

  君靈沉問這話時,聞瑕邇只覺對方盯著他的眼神冰冷的厲害,好似他犯下了什麼罪惡滔天無法饒恕的惡事一般,讓他忍不住有些心口發虛。

  他解釋道:「沒有,只是權宜之計……」末了,又補上一句:「連堂都還沒拜呢。」

  君靈沉未語,只聽得一聲劍鳴,留闕陡然出鞘,劍身如幻影,繞著祭壇的四個角落快速的划動一圈,被烏蘇控制著心神的士兵倏然轉醒,雙目之間終於流露出生氣。

  祭壇四角圍著的骨師國百姓在此時緩緩的向祭壇正中靠近,幾千餘人逐漸分散,很快便將整個祭壇占據,走在最前面的人突然止步停了下來,只見他目光虔誠,口中念叨了幾個字後,忽然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朝著祭壇正中的人影,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隨後,接連不斷的骨師國人紛紛跪地,同前一個人一樣,行了五體投地的之地。不過幾息之間,祭壇上便變得黑壓壓的一片,所有的骨師國人雙膝跪地,頭埋地面,行著這世間最虔誠之禮。

  這場面實在太過震撼,讓人不由得屏聲靜氣,惟恐打破這一片沉寂。

  圖雅穿過一眾百姓,終於來到了祭壇正中,卻敬畏的不敢多靠近一步。只見她正對著那道人影,撲通跪地,同城內僅存的幾千餘人一樣,行出五體投拜之禮,哽咽的聲音從地面斷續傳來:「請神君……救贖,骨師國。」

  夜風捲起黃沙,在虛空中落下若隱若現的紋路,像是劃破黎明前的一把利劍,將無盡的黑夜盡數斬落於劍下。

  聞瑕邇默然的望向君靈沉,見對方眉心微蹙似有不解之意,正要開口向其解釋其中緣由,人群的盡頭處卻忽的傳來一陣滲人的冷笑。

  烏蘇從地上站起,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她目眥欲裂的盯著君靈沉,惡聲道:「一個劍下沾染無數鮮血亡靈的人,有什麼值得你們這群鼠目寸光之人信奉?!」她抬腳踹開一個離她最近的骨師國人,用血肉模糊的手揚鞭掃開前方跪拜的眾人,「君靈沉不過是一介偽君子!你們卻拿他當神一樣供奉,當真是可笑至極!愚昧至極!」

  被她鞭風波及之人當即皮開肉綻,發出痛苦地慘叫。

  聞瑕邇眼眸微眯,欲要喚大黑向烏蘇攻去,留闕卻先他一步,鳴動身形刺向烏蘇。

  烏蘇驟然收鞭,口中默自喃喃,趴在她腳邊不遠處的遲圩突然站起了身來,身形迅速的擋在了她的身前,留闕攻勢洶洶,破空而來,遲圩瞪大了眼,不受控制的打出一道驚雷符與留闕直面碰撞。兩股力道相交,符咒中爆出的驚雷不過瞬息之間便被留闕斬盡。

  烏蘇咒罵道:「沒用的東西!」

  遲圩反唇譏道:「你他娘的能打你來啊!還要控制老子做你的擋箭牌,陰溝的膽小臭蟲!」

  烏蘇道:「閉上你的嘴,我今日便是死也要拉上君靈沉一起墊背!」她拽起遲圩的後領陡然躍起,躲過留闕的一擊,落到了祭壇上空掛著喜幕的柱子上。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老子今日可算是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遲圩被烏蘇拎到上空卻絲毫不見驚慌,反而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你看看你眼下,一見到我師娘的劍就抱頭鼠竄,溜之大吉,還想拉我師娘和你一起墊背?你害怕的怕傻了吧你!」

  烏蘇運起靈力一掌拍在遲圩的肩頭,遲圩被她拍的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她道:「我殺不了君靈沉,但我能先撕了你的嘴!」

  遲圩嗆的咳嗽了幾聲,嗓音驟然小了許多,卻還是不忘嘲諷:「來,來。你遲圩爺爺的嘴就在這裡,你來撕撕看,看最後是我的嘴先爛,還是你的狗命先沒……」

  烏蘇倏的掐住遲圩的脖子,力道猛烈收緊。遲圩被掐的呼吸急促,臉色漲紅,五官皺成了一團,從喉嚨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死了……你也會很快下來……給老子,陪葬……」

  聞瑕邇錯開跪伏的骨師國人,幾步上前,仰起頭看著被烏蘇桎梏的恨不得下一刻就要斷氣的遲圩,面色一沉,出聲道:「放了他。」

  烏蘇眼神陰毒的盯著下方的聞瑕邇,掐著遲圩脖頸的手掌下傳來了骨節的咯吱之聲,「君靈沉破了我的戕生結界!滅了我煞費苦心打造出來的萬顱坑!我這麼多年經營的一切全部毀在他手上……」她恨聲道:「我殺不了他,我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和我一起死!」

  遲圩嘶著嗓音笑道:「那你他娘的……還真會挑人……挑了一個和我師娘,無親無故的……」

  烏蘇道:「你閉嘴!」

  聞瑕邇趁著這二人唇槍舌戰之時,無聲的指引著大黑飛到了烏蘇的身後,大黑慢慢靠近,張開了嘴正要一口咬在烏蘇的後頸上,烏蘇卻像是有所察覺一般突然撒開了桎梏住遲圩的手,遲圩霎時躍至她身後,抽出符紙替她擋下了大黑的一擊。

  留闕飛回君靈沉身側,君靈沉腳尖輕點躍至劍身之上,他馭著留闕飛至虛空,與烏蘇平視,淡聲道:「鳴煞谷一派窮凶極惡,但凡手上沾染過人命的,皆被我斬於劍下。你若想報仇,該來找我,而不是殘害無辜之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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