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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瑕邇輕抬了抬眼皮,下意識的回答:「我好疼……」

  那人頓了片刻,緊接著聞瑕邇便感覺有人伸出手碰到了他的下頜,他霎時疼的身體發顫,「我好疼,別碰我,別碰我……」

  他話未說完,那人便收回了觸碰他下頜的手,沉聲問他:「你哪處疼?」

  聞瑕邇想回答這個人,入目卻是朦朧一片,他的意識在這一刻仿佛徹底斷了線,如同一顆顆珠子落入無盡的海域中,掀不起一點聲響。

  就在這時,一陣清涼溫潤之感自他識海處緩緩淌入四肢百骸,體內的灼燒之感得到了片刻的緩解。

  聞瑕邇恢復了短暫的清明,卻聽那人又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忍不住向那片清涼的源頭靠近,恍惚的回答道:「我叫……聞瑕邇。」

  「不是聞名遐邇的遐……是……」他眉頭難耐的蹙起,「是白玉無瑕……的瑕。」

  他討厭別人叫錯他的名字。

  那人聽了他的回答,低聲應了句好,默了一會兒後,又問:「你家在哪裡?」

  他眉頭瞬時蹙的更緊,鼻尖應出幾聲模糊的氣音,那股清涼的氣息已經漸漸壓制不住他體內的灼痛了。

  那人又問:「你是不是住在冥丘?」

  聞瑕邇啟唇,卻發覺自己已經回答不了對方了,灼熱的刺痛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令他再也聚不齊一絲神志。

  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體內那股清涼之感陡然增大,但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卻近乎飲鴆止渴,徒勞無用了。

  下一刻,他只覺眼前一黑,再也沒了意識。

  第19章 結怨

  正午時分,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聞瑕邇動了動眼皮從昏睡中清醒,卻發現身體酸軟的厲害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醒了?」

  聞瑕邇睜開眼,循著聲音看見了坐在床邊與自己眉眼有五六分相似的青年,啞著聲音喊了一聲:「爹,我難受……」

  聞秋逢聞言皺起了眉,冷聲道:「知道難受還敢去沾驀尾花?聞暘,我看你是越大越不長記性了。」

  他爹一般喊他全名的時候都是動了氣,聞瑕邇回憶了一下遇見驀尾花的情景,乾巴巴的解釋道:「我也不想的,它藏在草叢裡當時天又暗,我補陣法的時候就不小心聞到了。」

  聞秋逢捏了捏眉心,神情中難掩疲憊之色,他將一碗熱騰騰的藥遞到聞瑕邇手中,看見對方老老實實喝完之後,指著一旁掛起來的紅色喜袍,質問道:「你什麼時候成的親,我這個當父親的竟然不知道。」

  聞瑕邇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將他如何擾亂雲朗兩家婚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聞秋逢聽後不置可否,只囑咐了一句,「下次這種事情,吩咐別人去做。」

  聞瑕邇點頭說好,低頭瞥見自己手掌上纏著的布條,突然憶起昨夜兇險的情形,問道:「爹,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畫出的傳送陣還沒來得及用就失去了意識,也不知他爹是怎麼找到他把他帶回冥丘的。

  聞秋逢卻是不咸不淡的來了句,「說吧,你是怎麼招惹上禹澤山的君靈沉的。」

  「什麼?我可沒招惹他。」一提到君靈沉,聞瑕邇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滿是不忿,「是他招惹我在先,覺得我的修為不如他便故意在崇天樓的時候戲耍我!」

  聞秋逢看了聞瑕邇一眼,良久後,說道:「昨夜是君靈沉將你送回來的。」

  「他?」聞瑕邇眉尾一抬,明顯不信,「他有這麼好心?我昨夜才剛和他打了一架。」

  「那你打輸了還是贏了?」聞秋逢問他。

  「自然是……」聞瑕邇欲言又止,倏的倒回床榻上扯過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的蓋住,半晌,隔著被子悶聲道:「我的滅靈陣被他的劍陣震出了一條縫。」

  聞秋逢捕捉到聞瑕邇話中的破綻,眼中情緒瞬間涼了下來,「你又用精血畫滅靈陣了?」

  聞瑕邇聞言身體抖了一下,隨即裹緊了身上的被子,作出一副打死也不準備認帳的姿態來。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聞瑕邇裹著被子緊張的聽著被子外的一舉一動,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動靜,他掖住一個被角把眼睛露了出來,便看見他爹正臉色不好的看著他。

  聞瑕邇顫顫巍巍的把自己從被子裡扒出來,指天發誓道:「我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用精血餵滅靈陣了!」

  聞秋逢沒說話,聞瑕邇只好又接著道:「我這次會這麼做乃是因為我不想輸給君惘,我是冥丘的少君,我要是輸了不是給您丟臉嗎?」

  「你的修為與君靈沉有些差距。」聞秋逢道:「即便輸了,也沒什麼不光彩的。」

  聞瑕邇聽後頭一下子便耷拉了下來,悶悶的道:「爹你也這麼說……」

  他雖然心裡頭清楚得很,君靈沉的修為的確比他強上許多,但他向來就不是一個服軟的人,即便他與君靈沉之前隔了座不可撼動的大山他都想要去試一試。可是服輸的話從他父親嘴裡說出來,聞瑕邇還是覺得自己心裡不是滋味。

  聞秋逢一眼便看穿他心中所想,道:「以君靈沉如今的修為,你只要勤加修行,不出兩年便能與他打成平手。」

  「兩年?」聞瑕邇抬起了頭,「兩年才能和他打成平手,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勝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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