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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瑕邇抿了抿唇,側著身體繞開君靈沉,將身子往對方藏在背後的那雙靴子旁去探,「既是緲音清君你丟的,那這雙靴子便不是你的了,誰撿到就是誰的,現在被我撿到了就該是我的……」

  君靈沉捉著他手腕的力氣極大,有了昨夜的經歷,聞瑕邇便不敢輕易去掙脫,省的到時候遭罪的又是他自己。但那雙靴子他勢在必得,說什麼也不能讓君靈沉拿回去。

  君靈沉握著聞瑕邇的手與之僵持了許久後,道:「歪理。」

  說罷竟是放開了聞瑕邇,聞瑕邇的手一得了自由便立刻去奪君靈沉手中的白靴,君靈沉也沒再多作阻撓,輕易地就讓他得了手。

  聞瑕邇背對著君靈沉,以防對方再來同他搶奪,忍痛將靴子穿在了腳上。而後又轉過身去朝君靈沉恭恭敬敬的道:「昨夜多謝緲音清君收留一宿,今日時辰尚早,便不在此叨擾仙君了,弟子這便離開。」

  君靈沉垂眸看他,既不允准也不阻止,不知是在想著什麼。

  外頭天光大好,隔著一扇窗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感受到溫暖的氣息。

  但這對聞瑕邇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他摸了摸常放在腰間的竹骨傘,這一摸竟摸了個空。

  聞瑕邇暗自嘆息,沒有那把他畫了陣的傘,白日他便一步也出不了房門,只好又腆著臉問道:「緲音清君可有見到一把絳色的竹骨傘?」

  君靈沉道:「燒了。」

  聞瑕邇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向君靈沉,「燒了?!」

  君靈沉微微垂睫,道:「陰邪之物,留不得。」

  聞瑕邇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那把竹骨傘本是他在路邊攤上隨意買的一把,並不存在陰邪一說。只是他將那把傘買回來之後進行了改造,在傘面上畫上了遮光的陣法,這陣法傳於魔道,用這陣的人也多數是魔修。

  而如今他半人半鬼,身上有著雲顧真的怨氣和他生魂殘留的陰氣,畫完遮光的陣法後,那竹骨傘上難免會沾上些許陰邪之氣。

  只是他打著那把竹骨傘在禹澤山招搖撞市了許久,便是成恕心也是見過的,卻沒一人察覺到那竹骨傘有何不妥,君靈沉不過昨夜匆匆一見,便能道破那傘上的陰邪之氣,這實在讓聞瑕邇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聞瑕邇忍不住深想,莫非……君靈沉已經知曉他的身份了?

  不可能,他很快又否定了這個念頭。

  按照君靈沉前世對待他的態度,若是真的知道他的身份,怎麼可能還會堂而皇之地與他共處一室,還讓自己睡在他的榻上。

  對方能看穿那竹骨傘上的陰邪之氣,想來應該是這些年修為大漲了許多,有些修士悟道到了一定境界,一眼看透邪魔之氣也是有的。

  聞瑕邇思前想後,心中稍安,開口道:「那緲音清君屋內可還有其他的傘能借弟子一用?實不相瞞,弟子身子骨有些特殊,不易見光。」傘沒了再找一把就是,而遮光的符陣於他來說更是信手拈來。

  君靈沉道:「若是見了光,你會如何?」

  「我不能見光。」聞瑕邇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淺笑,「若是見了光,我可能……就不能站在這兒了。」

  君靈沉眼中情緒微動,沉默了幾息,道:「跟我來。」

  聞瑕邇跟在君靈沉的身後,走到了一個隔間。

  隔間乾淨整潔,一側的書架上錯落有致的擺放著許多典籍,聞瑕邇經過時隨手摸了一把,均是一塵不染,猶如新物。

  君靈沉走到一個博古架前,從頂端取下一把傘,遞到聞瑕邇面前。

  這是把淨面的綢傘,傘面紅似海棠,艷麗無比。與一向著清冷孤高霜色衣袍的緲音清君,有些格格不入。

  聞瑕邇伸手摸了摸傘身,便感覺一股溫潤的靈氣從掌下傳來,他驚訝的道:「這是靈器?」

  君靈沉頷首道:「用來遮光,應是可以的。」

  聞瑕邇接過傘打開,撐著道:「這傘看起來有些貴重,緲音清君當真要送給我嗎?要不這傘先借給我,待我買了新傘再將這把還回來。」

  君靈沉盯著聞瑕邇看了許久,沉聲道:「我留著無用。」

  聞瑕邇又捏了捏傘柄,這傘做工精緻和他在路邊攤上買的那把簡直不能同日而語。思慮片刻道:「那便謝過緲音清君了,這傘弟子很喜歡,這便收下了。」

  君靈沉沒有答話,聞瑕邇自覺對方將傘都送給他了心情應該還不錯,便又順口將自己要下山的事提了一提,「緲音清君,弟子可否下山回外門了?」

  不是他不想跟君靈沉待在一起,只是他昨夜偷溜到夙千台,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在外門雖是個閒散人士,但好歹也是一大活人,就這麼平白無故消失的話難免引人猜疑。

  況且他現在名義上是遲毓那小崽子的哥哥,和遲毓息息相關,要是因為他牽連了遲毓那小崽子不能順利拜入禹澤山內門,那就真是他的過錯了。

  所以他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待在夙千台,等他把外門的事處理好不會牽扯到遲毓之後,再找個機會摸回君靈沉身邊才是穩妥之策。

  君靈沉卻道:「你不用再回外門了。」

  「為什麼?」聞瑕邇不解。

  君靈沉道:「我已經和外門的人講過了,你今後便留在夙千台。」

  第12章 穢語

  聞瑕邇驚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不過一晚上的時間,他這就從外門直接進到夙千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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