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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麼可能!我連殺害松田的計劃都沒有實施,為什麼要殺害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女人呢?我只是偷了300萬日元的定期存款單。”

  關於藤代瑛子的去向,只有岸田貞吉的證言,最終無法確認當天晚上她的確在松田佳枝的家裡。山本連殺害佳枝都不承認,當然不可能說出瑛子的去向。

  根據山本的交待,確認的事實是:山本經過精心策劃的偽證,潛入松田佳枝家裡,偷走300萬日元的定期存款單,但是沒有看見佳枝。月桂樹小酒館也一直關門,佳枝不知去向。山本有點擔心,幾次給她家裡和酒館打電話,都沒有人接。

  山本越發不安,在8月26日那一天又偷偷到佳枝家探看動靜,發現門沒有鎖,屋裡好像還是自己前一次潛入時那個樣子。為防止萬一有人進來,便從裡面把門鎖上。正在屋裡尋看的時候,聽見門鈴響,是瀨高夫婦和三尾來找佳枝。

  他們在門外一直又摁門鈴又敲門,然後一起去房東那裡取鑰匙。

  一直屏息凝神躲在屋裡的山本趁他們去取鑰匙的時間,趕緊從屋裡出來溜走。這樣,本來被山本鎖著的門,在三尾等人帶著房東回來的時侯已經處在開鎖狀態。

  至此,密室的鑰匙之謎完全解開。山本進出來之後,從第二天的新聞報導中知道松田佳枝被害的消息,覺得事情非同小可,但還是非常自信自己絕不會受到懷疑。因為松田佳枝和山本沒有任何關係,自己不是月桂樹的常客,更談不上關係密切。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著作的那張勘誤表會成為警方破案的線索。

  “既然準備得那麼充分,偽證做得萬無一失,可是一旦實施計劃的時侯,對方卻已經死了。簡直開玩笑!”草場氣憤地說。

  “承認有殺人動機,卻否認有殺人行為,是因為對自己的罪行不覺得害怕吧?”河西有點想不通。

  “如果山本是殺人犯,有的問題解釋不通。”小池說。草場和河西看著小池,他繼續說下去:“那須組長以前就提出過這個問題。山本的偽證既然那麼周密細緻,如果他是犯人的話,應該讓警方更早地發現屍體啊。5個多月以後才發現,這樣對死後時間的判斷產生差距,他的偽證就變得毫無意義。”

  “他本來以為警方會很快發現屍體,可是一直沒有被發現,心裡著急,於是又到受害者家裡,打算改變屍體的狀態,以便警方容易發現。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剛好獺高夫婦來敲門,只好放棄。”下田說。

  “如果是這個目的,他應該早就做了。把屍體裝在衣箱裡,用被罩包裹著,藏在壁櫥里,這也太細緻了,和山本製造偽證的目的相矛盾。”

  “可能因為是第一次殺人而驚惶失措吧?”

  “不,如果是驚惶失措,應該扔下屍體,趕緊逃跑。從綑紮屍體的方式來看,應該是職業殺手。”

  “要是職業殺手,不會策劃那麼周密的偽證。我覺得是外行人對自己設計的圈套盲目自信,然後付諸實施的犯罪。”

  由於山本否認自己殺人,周密的偽證與細緻綑紮屍體的矛盾成為問題的核心。

  第13章 又一具屍體

  1

  淺見和目形三吉取得聯繫。目形已經從拘留所被保釋出來。因為他是警方認定的重要盜竊犯,一般是不能保釋的,但由於某個大名鼎鼎的議員作擔保,本人寫報告,才勉強同意。

  他出來的時候,淺見大吃一驚。目形卻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說:“老闆,不論什麼地方,我都能進得去。多麼堅固的門鎖,對我來說,都形同虛設。因為我手裡掌握著那些大人物害怕公開的隱私。”

  “拿這個隱私作交易,讓他當你的擔保人吧?”

  “正是如此。”

  “那你還不如找我哩。”

  “要是請您作擔保人,本來能出來,也變得出不來。”

  “你倒說得很明白。”

  “警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我就是小鼯鼠,早晚要把我無罪釋放的。”

  “你真了不起。”

  淺見又一次感覺到目形潛在的巨大能量。淺見把記代子與木下杢太郎的碑文以及松下久子之間關係告訴目形,讓他去伊東的師岡國尊別墅或者笛木醫院探尋久子的消息。目形考慮一會兒,說:

  “我現在是保釋在外,不便公開活動。不過,這件事有點意思,我去探聽一下。”

  “你能幫我,我很高興。”

  “要是在國尊的別墅或者笛木醫院發現那個女人的屍體,又要熱鬧一陣子。”

  “國尊已經半死不活,這下子就可以置於死地。”

  目形說給他一些時間,就回去了。

  2

  山本夫婦一逮捕,就對他的住所、菅井妙子的住所等5個地方同時進行搜查。

  松田佳枝失竊的財物,除了郵局定期存款300萬日元外,還有現金200萬日元、珠寶貴金屬、戒指、項鍊、耳墜、貂皮大衣等,約合800萬日元。

  但是,雖然警察分頭對各處進行徹底搜查,卻沒有發現以上東西。如果這樣的話,只好在嫌疑人否認犯罪事實的情況下勉強起訴。而檢察機關對嫌疑人否認犯罪事實的起訴非常慎重。

  就在這個時候,接到世田谷區北澤當鋪的報告,說他們發現有人拿著警方向全國通令追査的特別重要物品目錄中的東西前來典當。這家名叫“金丸質屋”的當鋪位於北澤二丁目,當客人前來典當時,都要將典當品與警方的重要物品目錄進行對照,發現珍珠項鍊與目錄中的物品很相象,但是不動聲色地接受下來,並立刻報警。

  草場和下田飛速趕到當鋪,扣留物品,並請受害者的妹妹瀨高知枝辨認,證實是受害者的東西。典當人的姓名是居住在世田谷區代澤2-3X-1X“代澤青年公寓”206號的梶木惠里子。於是,草場和下田直奔代澤。

  所謂“青年公寓”是最近興起的預製板建造的中等住宅單元樓。一按206房間的門鈴,聽見裡面傳來女人的聲音,接著門打開了。一個身穿像是睡衣似的、顏色花哩胡哨的長衫的年輕女人探出頭來。一副毫無特色的呆板相貌,但從她渾身洋溢的頹廢嬌媚的氣氛上不難想像從事的職業。

  “你是梶木惠里子吧?”

  “是啊。你們呢?”

  惠里子打量著眼前這兩個不速之客的男人,那眼神與其說是戒備,不如說是品評。

  “我們是警察,有事想向您了解一些情況。”下田說。

  對方立刻露出嚴肅的表情,說:“我可沒有做讓警察調査的壞事。”

  “這條項鍊是您的嗎?”

  “是啊。怎麼到你們手裡呢?這個月上班少,手頭有點緊,就放在當鋪里,當點錢應急啊。”

  惠里子瞬間露出像做淘氣的事情被大人發現的小孩子那樣的表情。

  “真的是您的東西嗎?”

  “怎麼這麼囉嗦。別人的東西我能拿去典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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