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
“能告訴我們點什麼嗎，比利？”
“沒有跡象表明她是在這兒遇害的。沒有破門闖入的跡象。在她房間裡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很明顯，與她一起合租這間屋子的女孩子當時都出去玩r。如果你想找她們聊聊的話，她們現在就在路那頭朋友的一間公寓裡。”
“你們檢查過浴室了嗎？”
“那當然。在排水管里有一些毛髮，但我願意拿出我一年的薪水打賭，這些毛髮是這裡的房客留下的。這兒沒什麼東西與鋼克·阿姆斯特朗的現場有關聯。”
“沐浴油呢？”
“有很多。我們會進行檢測，但我沒有聞到什麼氣味，與我們將那個叫阿姆斯特朗的男孩撈出來時水裡散發出來的氣味相似。，”他打了個呵欠，“如果你們能在這兒待十分鐘的話，那找就走了。我說過的，搜查房間的警察已經在路上了。死者的房間在左邊的最後一間。”
比利走後，維拉和喬站在原地沉默了一分鐘。大廳里非常涼爽，地上鋪了瓷磚，天花板很高。
“這不是你常見的那種學生住所。”喬說道。他推開了通往起居室的門。房間裡鋪著長條狀的木地板，有一個鑄鐵壁爐，一張套著陶土色布套的沙發，還有一架立式鋼琴。每樣東西都非常整潔，沒有一點灰塵。“憑我的薪水是供不起這房子的。她們怎麼能支付得起呢？而且，我一向認為學生住的地方應該是比較髒的。”
維拉來到了廚房，這裡就像是從她在牙醫診所里看到的時尚雜誌上搬下來的一樣。她打開冰箱。裡面有一盒雞蛋，麗包沙粒，一些純天然酸奶。在冰箱門上放著兩瓶白葡萄酒。法國產的。
一共有三間臥室，兩間在前面，對著小花園和街道，還有一間後面的，那就是莉莉的房間。維拉把莉莉的房間留在最後看。前面兩問臥室的風格與房子的其他部分相得益彰。看到如此有品位的房間，維拉有一種衝動：她恕要在牆上踩個腳印，或者在窗台上放一個廉價的劣質花瓶。她總覺得在雜誌上看到的那些漂亮房間在真實世界中不存在，這樣的房間與她工作中見過的不是同一類型。
莉莉的房間則截然不同。這是房子裡最小的一個房間，甚至比浴室還要小。裡面的家具並不名貴，大概是在公寓出售時它的前任主人留下的。透過窗戶上的網狀柵欄，可以看到外面擺放著垃圾桶的院子。房間裡有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和一台電腦，還有一個多用衣櫥，就是維拉現在仍然用來放衣服的那種。一面牆上用廉價的木頭搭了一組擱架，用來放平裝書。維拉戴上乳膠手套，但仍然站在那兒，四處張望，所以阿希伍什只好站在門口。
“要是有本日記本就好了，”維拉說，“或者一本通訊簿。”
“她會不會都保存在電腦里了？”
“很有可能。我們得等到專家們來為我們做這項工作。”負責搜查房間的警察都經過特別訓練，他們不會願意她在他們檢查房間之前瞎擺弄那些證據。她打開了書桌的抽屜，裡面有一些文件夾，一疊信封。她看見桌上有一張莉莉學校圖書館的借書卡，還有一張諾森伯圖書館的借書卡。這些東西在大學生房間裡常常可以見到。然而，這一間又與維拉見過的學生房間不一樣，至少在其他兩個臥室里還有些私人的物品。家庭快照，生日卡片，聚會邀請函等。莉莉在這個房間裡住了近三年，但房間裡沒有她的東西。沒有照片，也沒有海報。這樣的房間完全有可能在某個不知名的廉價旅館裡看到。她打開了衣櫥門，終於明白了這名死去女人的一點愛好。
第一印象是有關顏色的。架子上掛著一串琥珀項鍊，一條青綠色的絲綢圍巾，上面有一條銀色的絲線貫穿頭尾，還有一副紅色的緞面長手套。她拿出了幾個衣架，那上面掛著一件天鵝絨寬鬆夾克，是黑莓色的；一件由藍色和綠色旋渦搭配而成的連衣裙，還有幾條色彩鮮亮的印花棉布短裙。架子上擺著疊得十分整齊的襯衫和蕾絲內衣，沒有一樣是便宜的。
“看來，”維拉說，“她喜歡打扮。”她看了看夾克和襯衫衣領上的標籤。“有些是從羅賓斯買的，”她說，“但不全是。她是不可能以打折價買到這些的，她一定把自己所有的零化錢都用在衣服上了。”
他們對她人的了解也就到此為止了。房間裡沒有其他東西能給他們提供有關她生活方面的線索。他們默默地待在廚房裡等著負責搜查的警察來。等聽到街上傳來警車停靠的聲音時，他們倆都非常高興，因為終於有藉口可以離開了。
第十五章
莉莉的那些室友和一個朋友住在一起，她也住在這一條路上。這也是一所大房子，但這次是在街道的拐角處，房子後面還有花園。這房子看起來沒有分隔成一套套的學生宿舍。維拉按了門鈴，看看沒有反應就又按了一下。正當她準備再按第三次的時侯，裡面傳來了腳步聲。門開了。站在門口的年輕女子個子很小，一頭短短的金髮，身體和十歲的孩子差不多，眼睛精心化過妝．這樣看起來很大。
“對不起。”她說，“安妮出去了。”
“我不找安妮。”維拉掏出搜查證給她看了，也沒等她說話就走進去，“我找的是莉莉的朋友艾瑪和露易絲。”這個女子似乎緊張起來。“當然可以。不好意思得讓你等了，安妮帶她女兒去看芭營了。露易絲和我在花園還在吃早飯。聽說了莉莉的事之後，我們倆誰也沒有睡好過。進來吧。我叫艾瑪”不是當地口音。是南方的有錢人。她穿著皮拖鞋，走在前面，一直說個不停。原來這裡不是學生宿舍，沒有啤酒、嘈雜的音樂，沒有危險的電線或剝落的牆紙，住在這裡的是一個家庭。走廊里斜靠著一輛小自行車，廚房的書寫板有一幅小孩的畫，但是給人的感覺仍然是富有。如果安妮是單身母親，那麼她並不是勉強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