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他叔叔見他醒了,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說:“你昏過去有一頓飯的功夫。”他邊說邊給他檢查胳膊腿,還好,並沒有傷筋動骨。

  “你是誰?”他奇怪地看著他叔叔問。

  村民們以為他還沒有完全清醒,就對他說:“他是你叔。”

  “你們弄錯了,我沒有叔,我只有大爺。”他邊說邊掙扎著站起來。

  “壞了,他不認識人了。”他叔叔這麼想著,就指了指身邊的人問他:“你可認識他們?”

  他搖搖頭:“不認識。”

  “你姓啥名誰?”他叔叔又問。

  “我姓趙,叫趙三生。”

  “家住哪裡?”

  “家住山東。”他答,並詳細地說出了縣、鄉、村。

  “家中有什麼人?”

  “老婆和一個兒子。”

  “你來這幹什麼?”

  “不知道。”

  經過這一系列的一問一答,他叔叔和全村的人都認為張某的腦子是有問題的了,他們簡短地商量一下,決定還是先送他回家。但到了他家門口,他堅持說這不是自己的家,對妻子、兒子也不相認。當晚只好安排他單獨居住。

  他叔叔以為過兩天他就會好,沒想到接連三天他不僅一直是這個樣子,還吵著要回山東的家。他叔叔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好決定由自己和另外兩個精壯漢子帶他到山東走一趟,以弄究竟。

  一行四人日行夜宿,經過六天的長途跋涉,來到了張某所說的山東那個地方。在進村之前,他叔叔想:“我得先去看看。”於是他叫三人暫歇一會,自己先進了村。進村之後他遇見了一位長者,就上前施禮探問。在弄清此村就是張某所說的村子後,他又問:“此村有沒有一個叫趙三生的人?”長者微微一驚,愣了一會說:“有,他是我侄子,我是他伯父。

  不過他已經過世十天了。”然後他指著遠處的一個地方,“你看,那山南邊就是他的墳。”

  聽長者這麼說,張某的叔叔同樣也吃了一驚。至此他知道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他就把這幾天來發生在張某身上的一切一切原原本本地給長者講了。長者甚是稱奇,就說:“你帶他來吧。”

  張某的叔叔轉身回到村外,把張某等三人帶進了村。離那長者還老遠,張某就高聲招呼:“大爺,我回來了。”

  長者一時不知所措,等他走近後,他對張某說:“青年人,你真是趙三生?”

  張某說:“我是,大爺。那天咱爺倆拉石頭,車快出山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走了,走了以後,”他指著他叔叔說,“不知道怎麼又走到這位老先生那裡。到了他那裡,不知怎麼他又硬說我是他家的人。”

  長者聽了張某這一席話,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侄子趙三生是十天前隨他進山拉石頭時被翻了車的石頭砸死的。難道人死了,真有所謂被稱作“靈魂”的東西?這“靈魂”又能走到別處,附著在另一個人身上?如果真的是如此,那趙三生所能知道的,他就會全知道,於是他問道:“除了我,這裡你還認識誰?”

  這時候村子裡的人聽說趙三生又活了,都紛紛來看。張某指著身邊的人說:“大爺,他們我都認識。”接著他一一說出了在場者所有人的姓名、年齡、住址及相互間的關係等情況。正在說著,趙三生的妻子也領著他的兒子半信半疑地走來了。她已聽到了張某的部分談話內容。於是她問道:“你說你是我小孩的爹,我問你,半個月前你給我多少賣石頭的錢?給的時候都在幹什麼?”

  張某脫口而出:“一塊大洋零五個銅板,給的時候都在吃午飯。”

  至此,事情已經是非常清楚的了:張某雖然活著,他的記憶卻完全喪失,趙三生雖然死了,但他的記憶卻完全轉移到張某身上;從表面上看,張某還是張某,若從記憶和思維上論,他就成了趙三生了。張某被當作趙三生為趙家所接納以後,他就不願回安徽淮北的老家了。但他叔叔堅決反對他這樣做。他只好往返於安徽和山東之間走著過。兩個家庭都認為他是丈夫和父親。其子女也都以兄妹相稱,且往來甚密。

  第144章 打蛇

  商丘果農張某,一天在園中作業回居室取工具時,見條兩三尺長的蛇盤踞在床邊,他抄起鐵杴就將其一剁幾截,又將剁斷的蛇鋤起丟到外面的果樹下。他回到室內後,又見一條同樣大小同樣色彩的蛇在室內遊動,他又用鐵杴將它打死,打死後又鋤起來甩到外面的果樹下。在他再次回到室內後,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屋子的四角各有一條和剛打死的相仿的蛇,都高昂著頭,警惕地看著他。他不敢打了,只用棍子將它們一條條地挑出室外。

  一年半後的一天,他院子的門前又出現一條類似的蛇,張某的兒媳婦試圖用棍子將它挑走,但蛇不讓挑,拼命地逃進了他家的東屋。他兒媳婦追趕過去,各處都找了個遍,也沒找到。就在這天,已病了一年多的張某在修剪果樹時猝死。因他家的院朝西,東屋為上房,按照風俗,他的家人就把他的遺體停放在那裡,直到埋葬。

  第145章 魚龍

  一九六五年午收時節,在安徽省鳳台縣焦崗湖湖心深處,一群幫助當地百姓麥收的鳳台中學的學生在尋找水源解渴。學生們在堅硬如石的湖底挖掘了幾處都沒見到水。之後他們找到了一塊直徑約五米的近乎橢圓形的濕地,試著只挖了幾下就滲出了水。乾渴難耐的學生們輪流著喝了起來。這時,一位軍墾農場的解放軍戰士開著拖拉機路過這裡,看學生們渴成這樣,就停下來說:“我來給你們挖。”他放下犁子,從濕地的中央犁了一趟,又調轉機頭順著原線路犁了一趟,犁溝里已滲出了水。他看看,覺得還淺,就轉過機頭再犁。這第三遍剛犁過,犁溝里竟冒出水來。學生們高興得歡呼雀躍。但是正當他們要俯下身子喝水時,卻發現在流出的水中摻雜著殷紅的鮮血,一個個都駭然失色起來。那解放軍戰士也非常震驚。他思索片刻後,開著拖拉機飛快地去向部隊首長報告了發生的情況。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