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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完之後我就後悔了。

  手機長久地沉默。

  我心裡一點一點越來越慌。

  終於,“滴——”的一聲。

  簡訊進來:“對不起啊,我不發了,你們聊。”

  我突然想哭。

  2.6

  我還是跟林燼分手了。

  林燼紅著眼睛:哪裡不好,你說的,我都改。

  “我不夠喜歡你。”

  “我不著急啊,還是不夠,你那份我來補!”

  “若我心裡有別人呢。”

  林燼走了。

  我才知道我有多難過。

  我還沒有坐上他的新自行車。

  2.7

  靳在晚自習衝到我們班,站在門口喊我出去。

  可我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

  “你出來!”

  我慢吞吞起身。在同學們各異的目光下走出去。

  靳走在前面,我慢慢跟著。一直走空無一人的操場他才停下來。

  微弱的燈光下,靳的臉上一片陰影。

  “你為什麼要跟林燼分,我兄弟哪裡不好。”

  “他是我遇見過最好的。”

  “那為什麼要跟他分!你知不知道他有多難過!”

  “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幾乎喊破了嗓子。

  “你,你別哭。對不起。”“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幫你去跟他說好不好。對不起。”

  “靳南你就是個王八蛋。”

  靳這一次低著頭不在說話,最後還是低低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他說對不起。我有點想笑。

  我終於冷靜下來,突然覺得渾身無力。我抬頭一瞬不瞬的盯著靳。“要不你來說,我和林燼為什麼會分手。”

  靳把眼神移開了。

  我知道他懂,我要說的全部內容。

  我們各自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意冷心灰。

  暗戀大概就是掩耳盜鈴,在別人眼裡卻是那麼赤裸裸,到頭來也只是感動了自己。

  “回去吧。”

  靳叫住我:“我們還是朋友嗎?”

  ——

  “你希望是,那就是吧。”

  ☆、《大夢》(完結篇)

  3.1

  工作的這一年,我幾乎每天都在加班。

  車水馬龍,街燈微紅。

  或者發一會兒呆,或者就靜靜地看窗外忙忙碌碌跳動的燈光。

  熱鬧非凡。

  卻也都是別人的。

  我看了手錶,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關了燈,我才覺得冷。

  又降溫了。

  3.2

  後來的我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人。可我再也沒有遇見過靳南,林燼。

  一次都沒有。

  後來我一個人去過高中那會兒我們常去的幾個地方,來來往往,你看,這就是緣分,盡了就是徹底盡了。

  毫無餘地的殘忍。

  錯過的,連刻意計算過的遇見都只是陌路擦肩,難相識。

  3.3

  那晚以後,靳還是時常會聯繫我。

  我也會回應。只是沒了熱情。

  然後我們都畢業,去了各自的大學。

  靳好像跟我說過,他去了哪裡。我卻沒記住。

  也沒人告訴我,林燼去了哪裡。

  最後一次見到林燼,是在畢業那天,校門口的十字路口。

  他眼帶笑意,他沒問我心裡的人還在不在,他只說我們終於都不再是高中生,他說我說的他都留得住,他問我別來無恙。

  那一秒,我覺得我會和燼白首一路。

  我笑著抬步向林燼走過去。

  然後我看到了林燼背後,一步步走來的靳。

  我突然清醒。

  我真的很想笑。太可笑。

  關於我們,愛情交織著友情,永遠走不到平衡。

  多殘忍。

  那天,我們笑著說再見,三個人,三所大學,三個方向。

  慢慢的,靳的電話越來越少,簡訊也慢慢變成了節日祝福。我反而覺得輕鬆。

  多少人,就是這樣慢慢的從你生活里淡了出去,不打招呼,不聲不響。

  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好久沒有看到靳的動態了,於是我點開了他的朋友圈。

  我突然釋然了。

  原來我們早就不是好友。

  他把我刪了。

  執念的終於從容,緊握的終於放鬆。

  青春荒唐,到頭來,我沒留住愛情,也沒留住友情。

  我關了微信,在街邊買了一杯速溶咖啡。要了雙倍的糖,我最近越來越不愛喝苦滋味。

  慢慢往地鐵方向走去。

  3.4

  最美不過重逢,久別偶遇故人。

  那就等吧。

  青春一晌,不過大夢一場。

  《大夢》篇——【完】

  ☆、《說書》(全一篇)

  (一)

  我是江南的浪蕩公子哥,沒什麼真本事,最喜歡的便是日日去茶樓,點上一碟瓜果一盞茶,聽著說書人說一段說江湖逸聞,如此又過去一天。

  快哉快哉!

  今日小廝元寶落了我的摺扇,回去取再折回來,好戲已經過半。

  我忍不住拿摺扇敲元寶的腦袋。好在店家也是識趣人,我的雅座一直給我留著,我這才坐下來聽書。

  台上說書人講的正起勁:“再說那“鬼醫”金霖,醫人卻不救命,能把你從閻王手裡救回來卻非要留你一身毒。此人醫術高明,但喜用毒,近其身五步之內皆有毒,是死是活,全憑運氣。

  江湖最富盛名的那幾年與“聖醫”鍾白並稱“鬼聖”。

  有趣地是,金霖驕傲英氣,鍾白溫潤如玉,本該醫毒不兩立的二人從來形影不離,少年成雙。

  一個下完毒,一個又把人救了。所以要說金霖真毒死過什麼人還真的沒有。但是也從來沒有人敢去主動招惹他二人,下毒於無形,救不救卻要看他們心情了。

  但是說來也奇怪,幾年之後兩人雙雙匿跡。再過了一年,聖醫鍾白再現在世人面前的時候卻不見了金霖。沒人敢去問。

  從此,世間出多了一個聖醫門。聖靈山上,聖醫鍾白廣收門徒,醫人救命,卻再沒下過山。

  可想知道因果種種?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醒木一拍,今日說罷。

  就這麼聽了個無頭無尾,我連茶都沒續一盞,實在來氣,我又拿摺扇去敲元寶的頭。

  元寶吃痛,委屈巴巴的也不敢躲。我倒是下不去手了。

  無法,倆人只能怏怏而歸。

  明天的後續我不會再來聽了,既然不知開始就不必執著於結束。

  虛幾分,實幾分,說出來的都變成了故事。

  別人的故事。

  (二)

  “你再日日跟著我,我便用藥毒死你。”

  “那你倒是毒死我啊,說了這許多日還不動手,你不嫌煩我都替你煩。”鍾白悠悠然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到了一杯,遞到金霖眼前,“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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