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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了？”
“你弟弟你不知道？就使壞唄，但是話里話外是說你已經有對象了。”
姜祈忍笑，想起了當初江願和隋明月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候他只以為江願單純的不喜歡隋明月，所以承諾他，如果小願不同意他就不結婚。誰曾想，其實是小孩兒打翻醋罈子了。
許婉看著姜祈一臉縱容，也是無可奈何，他們兩個，誰離了誰都不會開心，這才是她和姜牧海妥協的原因。拋開那麼多世俗的偏見，他們當父母的無非也都是希望孩子過得好罷了。
“然後呢？”
“我們起初還以為小願是一廂情願，後來你過年的時候不是回家了嗎？”
姜祈點頭，“我以為我掩飾得不錯。”
許婉擰了他一把，“是不錯，就是比普通兄弟黏糊了不少，半夜起來還要去幫你弟掖個被子，他不喜歡吃的你全都挑到你碗裡，哪個女孩子要是多跟他說一句話，你那臉色得難看半天。”
姜祈：“……”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咳咳……有這麼誇張嗎？
一家人說破了之後許婉也覺得挺樂呵的，心裡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其實姜祈一向都對江願很寵，以前沒覺得不對，是因為沒有人往那方面想，現在想想還真是，誰家哥哥會這麼寵著弟弟。
一旦往這方面想了，就足夠發現當年姜祈回國創業的舉動並沒有那麼單純，而且再忙的時候，姜祈一般也會一個星期往家裡打兩次電話，基本上一半時間叮囑他們的身體還有聽許婉講些親戚間的事情，另一半就圍著小願轉了，連弟弟看起來瘦了一點都要管。
“當時報紙報導你要訂婚了，其實我們都挺擔心的。小願……”許婉揉了揉眉心，可能就是那一次，讓他們發現與其去追求活在別人眼光底下的幸福，還不如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小願怎麼了？”姜祈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他那個時候哪裡會想到江願也是喜歡他的，更不會想到他默許隋明月放出來的新聞會導致小願回國，從而徹底改變了兩個人的關係。
“他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後來我和你爸實在擔心，開了門進去，發現他抱著你的衣服哭著睡著了。”
姜祈眼底划過心疼和自責，手掌忍不住攥了起來。
許婉拍了拍他的手，“既然你們選擇了這條路，就別後悔別回頭，跟他一路走下去。我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我和你爸一直都很自豪我們有兩個優秀的兒子。”
“媽……”姜祈的眼底也有些濕潤，抱住了瘦弱的母親，低頭看著許婉新長出來的白髮，“……謝謝你們。”
想偷偷把白髮拽斷卻被許婉瞅著了，頓時不高興了，“你把小願拐走了，都沒人給我染頭髮了。”
姜祈：“……”好像突然就不太難過了。
“咳。”姜牧海清了清嗓子。
姜祈失笑，也走過去了抱了抱自己的父親，“您也照顧好自己，少生氣，公司該放手就放手。”
姜牧海撇嘴，“我也巴不得，要不是你沒留下來，我用得著受這份罪嗎？”
“是是是，是我不好。”
姜牧海現在還是姜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倒不是他貪那個位置，只是也不能讓公司落入虎視眈眈的幾個不成器的弟弟手上，畢竟那是姜家幾代人的心血。公司的各個部門利益盤根交錯，他不是不想改革，只是年紀大了顧慮就多了，也有些有心無力。
“我撐到你能騰得出手的時候就退休，這也是你爺爺的意思。”
姜祈點了點頭，應承下來，知道父親和爺爺是體諒姜氏娛樂還沒有上市成功，他現在也分身乏術。
“行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知道你疼小願，但疼歸疼，大事你多擔待著，其他的放手讓他去做就行，小願能力不弱，該鍛鍊的得鍛鍊。”
“恩，再等幾年的，他還小，多玩幾年還來得及。”再說他也看出來了，江願當演員未必是純粹的玩票，雖然最開始應該只是想找個藉口名正言順地留下來，小願有自己的方式去了解這個行業，姜祈也樂見其成。
“恩，你們心裡有數就行。”
“爸，你沒別的交代的了？”
姜牧海皺起眉頭，“難道還要我說記得想爸爸嗎？”
姜祈：“……”咳，雖然還在家裡的時候，江願每次在他離開的時候都會紅著眼眶跟他說——“記得想我。”但是這會兒被姜牧海戳破，姜祈一時之間臉也有些發燙。
再次和父母道別，拖著沉甸甸的行李箱，裡面裝滿了父母對兩個兒子的牽掛，“不用送了，阿漠安排了車。”
“你們也多注意身體。”姜牧海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再次叮囑道：“咳……小願還小，那什麼你們……”
許婉趕緊推了他一下，“別聽你爸胡說，不小了，該幹嘛就幹嘛。”
姜祈：“……”本來姜牧海說的話他沒聽太明白，許婉的一句話就道破了玄機。
許婉盯著姜祈泛紅的耳根，抿著嘴直笑。
姜牧海也忍不住嘟囔道，“幹嘛非等小願，我也能給你染白頭髮。”
許婉笑著睨了他一眼，“你的手藝……”
“多練練就好了。”姜牧海望天，仿佛上次把許婉頭髮染得亂七八糟的不是他一樣。
姜祈笑著聽著父母打趣，總算從不可描述的事情中緩過神來，就被一個大拖把撲倒了，“布布！”
大拖把中伸出一個粉紅色的舌頭對著姜祈就是一通亂舔，姜祈趕緊求饒，“下次回來我把你的小主人也帶回來。”
布布似乎聽懂了，勉強讓姜祈站直了身子，還是不舍地拱著他的腰。
車裡的齊魏看見窗外的場景，有些羨慕，其實姜家財力雄厚，但是姜牧海為了避免紛爭，早早的從老宅里搬出來了，這不一家四口再加上一個布布也挺好的嗎。
“喜歡？”原漠問他。
齊魏搖了搖頭，羨慕歸羨慕，但是若真論歸屬感，原家才算是他的家，“你跟我走了，伯母沒關係嗎？”
“你臨走前不是去看她了嗎？她怎麼說？”
齊魏紅著臉，突然抓住原漠的修長的手指，“伯母說，讓我照顧好你。”
原漠嘴角一勾，回握他的手掌“麻煩你了。”
“應…應該的。”齊魏雖然依然在發愁該如何跟原夫人說這件事情，雖然他很怕再次讓那個再也經受不住打擊的女人傷心，但是他也絕對不是不負責的人。更不用說，這個責任是他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的。
***
江願自然還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哥哥明天就回來了，齊魏給他發了一個新劇本，他看完了之後絲毫沒有睡意。決定悄摸摸地占用姜祈的床位，枕巾上還殘留著姜祈的味道，江願跟一個痴漢一樣頓時一臉滿足。
折騰來折騰去，頭一下子撞到了床頭，江願懊惱地揉了揉腦袋，結果又被打下來的板子砸到了鼻子。
江願：“……”難道他的腦殼這麼硬把床頭給砸穿了？
爬起來發現其實並不是，是一個小暗格，裡面是個小密碼箱，江願眼睛轉了轉，試了試姜祈的生日，不對，又試了試自己的生日。
果不其然，門彈開了，江願嘴角忍不住彎了彎，小梨渦也跑了出來。密碼箱裡還有一個小箱子，江願記得這個箱子，好像是小時候他拿來裝日子本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姜祈拿走了。
江願告訴自己，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屏住呼吸打開時，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個信封，上面寫著給小願。
底下還有很多信封，沒有寫名字，但是寫了日期，每一封上面都寫著那一年他的生日。
從姜祈回國開始，一共六個信封，一年一封。
江願抿著唇，打開了最開始看到指明讓他開的信封，他想知道哥哥有什麼事情非得是通過信才能告訴他的。
其實打開之前江願不是沒有猜測，應該就是情書一類的，滿懷心悅和甜蜜地打開，裡面的東西卻大大地超乎了他的想像。
江願愣愣地拿著裡面的薄薄的幾頁紙，只覺得重若千斤，眼眶一點點紅了起來。
他把信封重新封好，裡面的生日信封卻是再也沒動，輕輕地將盒子歸置回了原處，趴在床上，忍不住咬著被角，腦海里盤桓著那幾張薄紙，震驚過後是滿滿的酸澀，眼底湧出的淚水沾濕了枕巾，喃喃道：“傻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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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蒙犬：大型牧羊犬，長得像一個拖把，也稱“拖把犬”。
作者有話要說：
結尾那裡不要擔心，不是什麼壞事也不會虐的=v=。
第三十二章 ·包養被包養？今晚驗驗貨！·三歲四人組
“小願，你這是怎麼了？”趙雙雙看著他比平時深邃不少的雙眼皮。
江願眨眨眼睛，唇角一勾，“我這樣不帥嗎？”
“帥！”趙雙雙肯定道：“你給化妝師省了不少功夫。”
今天是A市電影節，江願有兩個劇組的站台任務。
剛剛殺青的《深潭》和已經開始準備排擋的《俠之大者》，其實他們都沒想過深潭會這麼快殺青，實在是韓子封見過譚汶之後狀態大好，更不用石早的原型就是他，何重恩有什麼疑慮的地方也不用再擰巴了，很多東西自然而然也就通順了。
“你跟《深潭》劇組走紅毯，記住了？”齊魏不在，趙雙雙擔起半個經紀人的職責，給他捋著流程。
江願第一次紅毯自然要被千叮嚀萬囑咐，直到他開始打哈欠了，趙雙雙才把注意事項講完了，“如果要是記者問你什麼，不會回答的微笑就好。”
“好。”
到了下午，化妝師和服裝師就開始忙碌起來，江願化完妝就溜去找韓子封聊天，哥哥好像坐飛機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江願只以為他是出差去另一城市，沒想過姜祈已經把所有的事情搞定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
韓子封還在化妝，江願好奇地看著和他風格截然不同的妝容，突然就聽見過來幫忙的何盈盈好奇道：“我上次沒注意，你的耳朵是不是受過傷？”